第二天一早。
李云龙刚推开房门,张大彪等几个营长就已经站好了队伍等待李云龙。
他们都看的出来,其实李云龙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昨天晚上,一向比较文静的冯楠听到这件事情后哭成了泪人。
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除了支持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散了散了!”
李云龙红着眼睛说道。
然而, 张大彪他们也不说话,就静静的跟着在李云龙身后朝着门外走去。
这一路都有人,一直绵延到城门外。
城门外,周卫国等十几名被挑选出来的特战队已经等候多时。
他们在昨天晚上都做好了告别,准备前往遥远的边界。
城门外最后是楚云飞和赵刚。
他们在看到李云龙出来的后立马迎了上去。
“老李,你放心,等国内战事结束以后, 我们会去找你的。”
赵刚一脸严肃的说道。
楚云飞也点头说道:“云龙兄,你我兄弟刚刚见面现在却又要分别,实在有些造化弄人啊!”
李云龙点点头:“云飞兄,此次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的部队现在交到你的手里,你可别给我带垮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放心吧,你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这支部队之后比之前更加强大。”
“因为你的魂还在这儿,你的精神还在这儿。”
“只要这两样还在这儿,这支部队就不会垮!”
李云龙点点头,看了一眼众人,也看了一眼城楼上的冯楠,随后转身离去。
“送老团长!”
“全都用,向左向右转!”
“齐步走!”
随着几个营长大吼一声,所有人浩浩荡荡跟着李云龙身后。
队伍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
知道李云龙走到了车站, 所有人才依依不舍的停下脚步。
这也预示着, 李云龙踏上了新的征程。
滇西某个小镇。
这里是李云龙即将抵达的地方, 也是国军那边说给李云龙准备的队伍。
“我给你们表演个绝活,用鼻子吸粉条子!”
一名浑身脏兮兮, 长得还有点磕碜的汉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众人面前。
可他话还没说完,另一名和他差不多的男子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你再打我一下!”
“啪!”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男人也不留情,直接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汉子心中虽然有些怒火,可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立马转头笑道。
“楞子,让打几下打几下!”
顿时,屋内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两声。
他们都是从各个战场下来的溃军。
俗话说溃军不如寇,流兵即为贼。
从他们的穿着外貌可以看的出来,他们过的非常的凄惨。
就连那身军装都早已经破然不堪。
甚至他们可能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个军人。
这时,一名同样脏兮兮的老头走了过来。
“有个事情跟大家说说!”
“咱们就要被整编了,就在最近。”
他的话刚说完,所有人都立马抬起头看向他。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扯软蛋”
一名双眼炯炯有神的脏汉子立马抬头说道。
老头看了他一眼:“去,那是你干的事情。我说的是认真滴。”
“我毕竟是咱这地方上唯一的医生!”
老头话刚说完,底下立马传来一阵唏嘘声。
“兽医!”
老头也不计较:“好好好!”
“我是兽医,你们都是病人,来找我看病的。”
“哪怕你们说我是妇科医生都成。”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的笑声。
老者严肃的说道:“不说口水话了。”
“来了个军官,要了解咱们这些溃兵的健康情况。”
“他还说,是要打仗了。”
顿时,所有人都诧异,一个个脸上神色各异!
老头说完便转身走出屋子。
“小太爷不想去北边。”
一名头上乱糟糟的汉子扭过头小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兽医又走了进来:“谁跟你说要去北边了?这次是南边。缅甸!”
人群中,立马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说的对,是要打仗了,是缅甸!”
“只不过,兽医病了,他发烧了!”
说着,他抬起头冲着门外喊道:“兽医,等会儿用你的骨头给你煲汤喝啊!”
兽医立马冲了进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巴掌。
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坐在柱子后面的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人说道。
“缅甸,那是远征军你们晓不晓得。”
“远征军那是给英吉利人帮忙,丑国人出钱,出枪!”
“要啥子有啥子,啥都不缺,像你我这种后娘养的,轮的上啊?”
说到这里,男子的严重闪过意思泪光,仿佛有着无尽的辛酸。
之前那名男子立马说道:“要麻说的对啊!”
兽医也立马附和道:“说白了,说白了人家那是扩充兵员。”
“把你这伙都补充进去了!”
“为啥补充,就是因为那边打的太厉害了,伤亡惨重是不是?”
“可为啥伤亡惨重?就说明没有打个好的大胜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他们口中听的出。
他们对整编这个事情不是太在意,又或者说,他们已经麻木了。
他们是溃军,是逃兵,是不被别人看的起的败军。
可能他们连自己都已经有些看不起自己了,一个个自暴自弃。
这时,一名躺在地上,手上戴着手表的人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整一堆木头旮沓,沤蘑菇木头旮沓才去呢!”
他所过之处,所有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显然所有人都怕他。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男人走出了房间。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但很快又被一阵嚎叫声打断。
“兽医,你个王八蛋!”
小太爷趴着,发出杀猪一般的声音。
兽医显然有些听不下去了:“杀了猪了,生娃都没你这么喊的!”
喊声持续了一段时间,治疗也算结束了。
小太爷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上却又被兽医叫住了。
“我说,孟少爷,你哪儿又钱或者能换钱的东西没有。”
“东门黑市齐麻子那边又磺胺,拿回来或许可以拖拖。”
孟烦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什么也没有了!”
“这东西紧缺的狠,木有办法!”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