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公孙康并没有因为这个发现而感到兴奋,他又仔细观察了乌桓各部的动态才下定了决心。
他下山对父亲说道:“敌人都是都是乌合之众!且在父亲的拖延战术面前已经显现出了疲惫,现在请让儿臣率部出击,一定可以大获全胜。”
公孙度见他气吞山河,勇猛无畏,心中振奋,将手中所持的令旗授予了他,让他全权指挥这次战役。
公孙康回到自己军中,对落魄时就和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友韩忠、公孙模、勇将黑齿明德说道:“父王说,我此战若是胜利,就可以继承他的王位。”
韩忠等人都是大喜,拜服道:“愿为世子效死。”
公孙康选出死士五百人交给黑齿明德统领,每个人都给予羊肉和美酒以壮行。
饱餐过后,黑齿明德率先率部出击,直冲敌阵,公孙军的精锐骑兵随之倾泻而下,与乌桓骑兵展开了殊死的厮杀。
这么多年历经多次交手,眼见对手一步一步强大,乌桓军士本来就十分畏惧公孙军的虎威,现在见到这般阵势顿时更加慌乱。
为了躲避黑齿明德的冲击,乌桓各部纷纷退让,竟然意外的将蹋顿的中军暴露了出来。
见到这样的良机,虽然明知道一击不中的话自己等人就死定了,黑齿明德还是和另一名年轻的勇将卑衍奋力冲向了蹋顿的中军。
猝不及防之下,蹋顿大败,自己也死在了乱军之中,见到主帅战死,乌桓兵顿时大乱,慌不择路,拼命逃生。
公孙度见状立即下令全军渡过了渝水,麾下诸将无不奋勇争先,混战之下,原本就仓皇迎战的乌桓军群龙无首,终于溃不成军。
只是这里的地势空旷,就算是想要逃走面对同样拥有大量骑兵的公孙度军也是极为困难的。
最终两万多乌桓大军或战死或逃散,活着回到柳城的不过四千余人。
大获全胜之后,公孙度并不食言,当众宣布册立公孙康为世子,并将自己的中军也交给了他指挥。
可是很快对于下一步的行动,父子两人就产生了分歧。
公孙度老了,身体也不好,所以他急于在有生之年完成自己的霸业,想要趁着大胜的契机直接进攻乌桓的老巢柳城,一举消灭三郡乌桓。
但是公孙康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柳城还有数万乌桓人,虽然战斗力远远比不上这次出击的乌桓精锐,但是据城死守,自己这支疲惫之师还真的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一众文武也大多数支持公孙康的意见,希望能先行修整一二,再作打算。
眼见竟然没有人支持自己的意见,公孙度又是生气又是伤心,对着公孙康发怒道:“我还未死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这话说得就太重了,公孙康连忙脱去帽子跪伏在地,连额头都磕出血来了,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
见他如此公孙度稍稍消了一点气,宣布全军继续前进直扑柳城。
出乎公孙康等人的意料,当他们到达柳城的时候,却见柳城之类是一片火海,强悍的乌桓战士却在自相残杀。
眼见他们的到来,并没有组织抵抗,而是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公孙康立刻挥军急追,先后俘获乌桓各部几乎有二十万人,三郡乌桓可以说就此彻底灭亡了。
这样意外的的大胜让公孙康等人是又惊又喜,对公孙度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原来,公孙度眼见蹋顿被杀乌桓溃退,立即派遣了死士混入了乌桓败军之中来到了柳城,趁乱暗杀了辽西乌桓大人苏仆延。
辽西乌桓的人不疑有它,都认为是楼班急于掌权才杀害的苏仆延,双方顿时火并了起来,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经此一役乌桓可说是再也难以形成气候,多年强敌一朝覆灭,公孙度军上下自然都是喜气洋洋,唯有凉茂对此不以为然。
他私下对好友张敞道:“军国之事依靠诡计,并非正道。天下诸侯,辽东最弱,现在邀天之幸获得了成功,全军上下信心膨胀,只怕再也难以冷静下来。”
“一旦大军南下,我只怕匹马难以回到辽东,到时候蛮夷群起而攻之,辽东危矣。”
果然,在军中树立了绝对威信的公孙度任命好友阳仪为辽西太守,负责安顿降服的乌桓人,自己则带着原有的部队和收编的一万多乌桓骑兵浩浩荡荡的南下了。
凉茂心中不安,劝公孙度道:“幽州距辽东不下五百里,且道路难行,大军南下一旦辽东有变难以回援,不如让世子返回辽东以固根本。”
公孙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虽然他十分欣喜公孙康的成长,但是他目前还并不想彻底的放弃权力悠游于山林之间,暂时让公孙康远离权力中枢也好。
所以他十分干脆的同意了凉茂的建议,让他和公孙康一起返回辽东以防备有人趁火打劫。
就在公孙度大战乌桓的时候,幽州西部的局势也并不平静。
一万匈奴大军突然出现了雁门郡北部的平城(今天的大同市),击溃了在那里游牧的鲜卑部落。
作为明人最重要的盟友,又和鲜卑、乌桓是多年征战的老对手,匈奴人的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鲜卑人的警觉。
从鲜卑人的角度来看,明人对边疆游牧民族的政策是十分铁血的,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但凡明人征服的地方,除了匈奴以外再也没有一个部族能保持自己最基本的独立性,还必须接受严格的法律管制。
看看原本在雁门、太原等地呼风唤雨的步度根所部现在过得是多么的凄惨,鲜卑各部的贵族们都不由得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倒不是说明人虐待鲜卑人,实际上张郃征服雁门后,不但并没有歧视鲜卑人,恰恰相反他还对鲜卑人略有优待。
但是并不擅长商业活动也不擅长生产的鲜卑人只通过合法途径实际上难以在汉地获得足够的生活物资,再加上一些奸商的恶意盘剥,鲜卑人的财富迅速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