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清仍是面色和缓,耐心解释,“我确实是有要事要告知贵村村正,还请各位行个方便,要是迟了恐怕有祸事。”
“罗里吧嗦的,说了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杨廷清面上十分着急,眼见天色越来越黑,担忧道,“刚才我见一个鬼魅附身在女子身上。”
“王八蛋,我们村子里哪里会有鬼?”当首那人瞬间急了,用力狠狠一推杨廷清。
村里人力气又大,杨廷清一时没能站稳,忍不住向后跌去。将要跌倒在地之时却被人一把扶住,见陈靖之冷笑道,“他们都不怕鬼,你管他们干什么,死了就死了。”
“你胡说八道,我们村子里怎么会有鬼?”一个中年男子怒气盈胸,涨红着脸骂道,“就是你们这些外乡人装神弄鬼,来我们村子里偷盗奸(和谐)淫,现在还鬼话连篇。”
“还说有鬼?你们就是恶鬼。”
“对,你们就是恶鬼,滚出去,否则打死你们。”
杨廷清大声辩解,“我没有说谎,刚才我师兄就看见了一个女子,她被鬼怪附身了。”
“胡说,刚刚进村的是我们村里的人。”
“他说的肯定是翠娘。”
“日他奶娘的,这狗比就是看中了翠娘,垂涎翠娘的美色,诬陷翠娘是鬼,想让我们再把翠娘赶出去。”
“你们这一套说辞还能再换一换吗?”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一群人气势汹汹提了锄头、铁耙打了过来。
陈靖之一把拉住杨廷清,瞬间跳了开去,杨廷清不甘道,“师兄,这里有古怪。”
陈靖之道,“有古怪你也赶紧走,否则等会儿我要是动起手来,没轻没重,把他们打伤了,你又要难过自责许久。你看,是我要打伤他们,还是你继续和他们讲道理?”
“哎呀。”杨廷清左右衡量,十分无奈,只好跟着陈靖之快步走开。出了村子回到官道上,太阳已经西沉,陈靖之向着广成府方向走去。
杨廷清喝了一声,“师兄,不行,村子里肯定有古怪,否则不会如此反应,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陈靖之转过头呵呵道,“你有几斤几两?既然解决不了就不要多管闲事。”
“我这怎是多管闲事呢?妖魔鬼怪自当诛杀,村人愚昧自当教化,我受圣人道德沐浴,不能坐视不理。”杨廷清面上怒气勃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有一腔热血,也要为村民解此忧患。”
陈靖之不耐烦道,“术业有专攻,你一个读书人做什么降妖除鬼?想要帮他们那就去府城道宫告知此事,请了高人过来,一切困难迎刃而解。你就不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师兄,我知道你所言乃是正途,但是这只能解远忧,可是近难谁人来解。”杨廷清没有半分犹豫,激昂说道,“今夜之时,若是妖魔作乱,再现那夜客栈惊魂,那当如何?虽千万人吾往矣。”
“还请师兄助我。”说完,杨廷清恭恭敬敬拜了下来。
陈靖之有些无奈道,“你是吃定我了,也罢,随你看一看。不过遇到问题,你必须听我的,一旦你我不能解决,马上就走。”
杨廷清面上大喜,不住点首道,“多谢师兄,师兄大仁大义,君子之风,我必以师兄为帅。”
“少来。”陈靖之喝了一声,道,“等一下天黑了我溜进村子里,你在附近不要乱动。”
“我与师兄同去。”
陈靖之不耐烦摇了摇头,“你哪里都不要去,要是有鬼怪过来就用这符印打它。”陈靖之摊开杨廷清的左手,割破手指划下一道符印,说道,“如果有什么动静,先保全自身。”又将随身的法器雷灵竹交到他手上,“我这法器可避鬼邪,你拿着它哪里都不要去。”
杨廷清重重点头,知道自己武功不济,去了真的是累赘,“师兄,村民无辜,万万不要伤了他们。”
陈靖之懒得理会,及至夜黑,天中挂着一弯月亮,他便动身去村子里,杨廷清忍不住又是说道,“师兄,千万不要伤了村民。”
陈靖之理也不理,快步隐身进入黑夜之中,离去之时将青蛇留在了附近。青蛇虽然还没有恢复伤势,但是寻常的小鬼之流也能对付。
施法望气之后,立刻就知道鬼物所在,他身形极快,迅速到了村子里面。小半刻之后,见得白天那一头骡子被拴在一个院子里面。他脚下一点就快速上了院子,耳朵竖了起来,静静倾听屋子里面的动静。
村子里的屋子多是连着的,只有这一座院子和村子里面其他房子隔开来了,看去颇为崭新,还有动土的痕迹。
屋中穿着孝衣的女子只穿了一身亵衣亵裤,看她眉目清亮,轻轻梳着头发。她端坐在一面铜镜之前,她对着铜镜中姣好面容咯咯咯笑着,忽而她将衣服全部褪去,一具皮肤白皙、凹凸有致的胴(和谐)体展现出来。
女子十分满意,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一个个区区村妇也有这般颜色,没有枉费我一番修行。”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双手往脑后放去,拨开如云秀发,随后却见她头皮拨开,露出鲜红脑后,血肉看去清晰明了。
“画皮?”陈靖之眉头皱起,原先以为是一个女鬼附身,原来是那女子已经死了,被恶鬼占据肉身。
女子双手不断伸长,沿着背部划拉开来,随后好像脱下了一件衣服,露出一具鲜血流动的肉身。鬼物爪子细长,抓着人皮,在镜子面前摆来摆去,而后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从梳妆盒子里掏出了眉笔、腮红、香粉等物。
“可惜啊,这具身体最多只能用一个月,还要不停修修补补,真是惹人生厌。”鬼物幽怨地自言自语,“要是我也能像几位姐姐那般修为高深,又能得到几个气运深厚、元阳充沛的男子,那我也就不用每个月换一件衣服了。”
她纤纤细手在人皮上描画,陈靖之立刻要进去将这鬼物杀了,然而这时他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在墙角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片刻之后,轻手轻脚推开门缝,一溜烟钻了进去。
陈靖之不由
失笑,“女色动人心,不过这可是要命的女鬼。”
年轻男子溜进院子里面,透着灯光,见到一具纤柔身躯,在灯光下更是摇曳,连忙上去敲了敲门。
鬼物嘴角上扬,掩嘴偷偷笑道,“猎物上门了。”它往屋外看去,娇声说道,“谁呀,半夜三更来敲门。”
年轻男子听了这声音身子瞬间直了起来,咽了咽干燥的嗓子,低声道,“翠娘,是我,是卢七,你开开门。”
“卢七哥哥,真的是你吗?”鬼物继续描画人皮,娇声喘喘,却又不急不忙。
“是我,是我,快开门吧,我忍不住了,好娘子,让我进来吧。”年轻男子骨头都要酥了,弯着腰捂着凸起的下(和谐)身,更是口干舌燥。
“卢七哥哥,你等我一下,我把衣服穿上。”鬼物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得心应手。
“啊…”卢七简直魂不守舍,连忙干咽着口水道,“好嫂嫂,穿不穿都无所谓,等一会儿还要…还要…”
“还要什么?”鬼物将人皮披上,穿了一件中衣,吱呀一声开了个门。
卢七激动万分,立刻把门一撞,钻了进去,就将翠娘抱在怀里,激动难耐,眼前的翠娘美貌如仙女神妃,中衣里面一对玉兔圆润挺起。他立刻把她抱住,一只手按在上面不住揉搓,一只手慌慌张张解腰带。此时卢七恨不得多出一双手来。
“好嫂嫂,想死我了,想死我了。”这时裤腰带好似打了死结,怎么样都弄不开来,他忍不住掀开翠娘的中衣。
“你个坏蛋,快把门关上。”翠娘神色迷离,伸手往他下面探去,咬唇道,“快关上门嘛,不要猴急。”
陈靖之在窗外冷笑几声,“色是刮骨刀,等一会儿看你怎么死。”不过杨廷清多有交待,也不愿意看到有人身死,当下要打出一道符印。可是这时又见到一个年轻人摸黑过来。
这年轻人望着院子里的灯火,隐隐听到迷乱之音,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我呸,还以为什么贞洁烈女,原来是淫(和谐)娃荡妇。”这人看去面相猥琐,二十余岁,他偷偷打开了大门,头探了进去。灯光之下两人交缠,他顿时心乱意迷,“也好,抓个奸夫淫妇之前,来个双龙戏凤,最好看看奸夫是谁,讹他一笔。”
陈靖之冷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谁?”翠娘眼神一动,手上滚烫的物事竟是瞬间泄了,卢七大觉晦气,骂道,“谁来了。”
鬼物也是忍不住撇了撇嘴,要吸收阳气,自然是情迷意乱、气血沸腾之时。这时已经被人闯了进来,卢七一见骂道,“卢黑子,你来干什么?”
“哥哥干得我卢黑子就不配吗?加我一个吧。”卢黑子看到这香艳场景,更觉意乱神迷,也将衣物脱了。
“你…”卢七大怒,就要动手打人,却被翠娘拉住了,拼命对他使眼色,卢七才道,“也罢了,只是你不要胡说八道。”
“嫂嫂,我来了。”卢黑子早已经按捺不住,一个劲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