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鲁苏很难再隐瞒些什么,也许之前他还能想着以一个合作者的身份互利共赢什么的。
刀锋和温斯特能够凭借两个人的力量与吸血鬼战斗这么久,不仅意味他们战斗力强大,同时也能知道他们行事都是不那么守规矩的人。
守规矩的人完全不可能在纽约城附近盘下这么大的仓库。
刀锋和温斯特都没有工作,钱会从哪里来呢?
相比较传统的超级英雄,他们的后勤来源完全不够正大光明,战斗的时候顺便抢劫是再理所应当的了。
如果鲁苏的回答不能够让他们满意,相信刀锋一定不介意在他的脸上来两拳头。
鲁苏可不敢赌这两个每日行走在刀剑上老油条,会看不出他这个大学才刚刚的毕业的小年轻的谎言。
毕竟刚刚和刀锋接触的一会儿,自己就已经感觉到他的惊人的气势了。
刀锋已经走到沙发的后面,虽然现在看不到他的双眼,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一道危险的视线在观察着自己,即使致命的威胁,也是对他的下面回答的警告。
稍微握了握拳头,鲁苏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温斯特,温斯特则翻译给了刀锋。
主要是剧情方面的一些事,再深入的他也没有办法解释情报的由来,所以就没有说。
至于自己的来历,鲁苏解释为一个意外实验使自己的基因变异了,因为觉得和吸血鬼有关,所以追踪到这里来了。
至于是什么实验,哪个实验室的,幸存者还有谁,鲁苏统统没有说。
所以这话说出来连鲁苏都觉得有问题。
令人惊讶的是,温斯特和刀锋都选择相信了他。当然,他们是相信的倒不是鲁苏的话,而是觉得这个人应该对自己没有太多的威胁。
用温斯特的话来说,像他这么傻的小伙子,吸血鬼还不至于派过来。
也许鲁苏自己还没有发现,作为一个华国混毕业的应届大学毕业生,他的语言、想法,比起他们每天遇到的吸血鬼、黑帮、冥族,实在是嫩到不能再嫩的雏。
那种自以为是的模样,简直就和中二动画的主角一模一样。
这种年轻人很好弄,也很好哄。
温斯特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把鲁苏培养成下一个刀锋了。
刀锋战士关注的不是这个,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倾听有关血族的事情,他把背上的武士刀平稳得放到贡桌架上,然后主动走到鲁苏的边上。
他慢慢摘下墨镜,用自己的不大但却无比锐利的眼睛凝视着鲁苏,这一刻,鲁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刀锋身上的严肃气息,这让他浑身不自在:“你是说纽约的吸血鬼的老大的名字叫做是弗农。”
温斯特为他们两个进行翻译。
“没错,城市郊外的吸血鬼舞厅就是他开的,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鲁苏不知道此时的弗农有没有找到死亡之书,但是既然刀锋之前已经去过郊外了,想必已经看见过他们搞出来的舞厅了吧。
电影里面提过,设立在屠宰场的舞厅,表面上是一群人的狂欢派对,实际上则是吸血鬼们吸引无知男女,用于吸血的进食场所。
鲁苏突然发现,刀锋战士的目光中多出一种情绪——愤怒。
对我生气做什么?
他很快发现这目光不是看向自己的,而是对前不久经历的一种回忆式的愤恨。
刀锋闭上了眼睛,眼眶中没有眼泪,但却有浓厚的悲凉。面色古板的他用自己不善言辞的语言,说出了令鲁苏都无比震惊的现实。
“我确实看到了那群混蛋的舞厅,当我想要进去的时候,外面的冥族还告诉我,里面是高雅的私人场所,但那不是什么舞厅或者进食的场所,而fuck他妈的完全就是人类的屠宰场。”
“我刚刚进入里面的时候,就看到的一群浑身浸染人类血液的怪物,一个个地趴在各种尸骸上玩命吮吸,像是从地狱来的鬣狗。有几个吸得还不过瘾,干脆把活人的手指头砍下来,从伤口处吸,被吸血的人一边惨叫,一边看着自己的和周围的人类一样慢慢变得干瘪,然后就像农夫烧得木柴一样。”
“fuck这些怪物完全就像是拉斯维加斯路边上吸high的臭虫一样,当我解决掉守卫,把一个臭虫变成火焰时候,其他人的臭虫竟然还想要来咬我,所以我干脆拿出我的大刀,把他们一个个地砍成了碎片。”
“但是等到我干掉所有的臭虫,搜查周围的情况的时候,这才发现刚才对那些垃圾太过友好了。”
“我应该用不含银的刀将他们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然后让他们自己吃下去,问问他们自己的肉是不是特别好吃。”
刀锋严肃的表情和他刚刚组织起来的语言不是特别的搭配,但是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语句中感受到那种对吸血鬼的憎恨和厌恶。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拳头已经握得紧紧地,上面青筋突起,拳头上关节处的白色老茧分外明显,像是盾牌一样,包裹着手指。
也许下一次碰见血族的时候,刀锋就会用这双大手,给他们带来万分的痛苦和折磨。
鲁苏有些不以为然,他没有亲眼看见过现场,而且他从来的时候就知道《刀锋战士》的世界很残酷了,也知道吸血鬼对待人类犹如对待食物一样。
这就是种族之间的巨大的矛盾,一个人生命来源另一个的生命。
他又忍不住觉得,《东京食尸鬼》里面局势似乎更加残酷。
“所以......你看见了什么?”
温斯特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他的年纪很大,看到各种事情有很多。
地下的丑恶事件就像是粪坑里的蛆虫一样难以清除,就算吸血鬼猎手不畏艰苦地杀了很多,可是过不了会儿,它就会重新生长出来,然后在新的粪堆里面耕耘。
刀锋的脸完全变成了黑色,寸头像钢针一样竖在脑袋上,偶尔从鼻子里面传出如同汽车尾气一样炽热难受气息,他牙齿和拳头一样,说话时带着骨头噼啪的响声。
“我看到活生生的人在楼顶上被割开手腕和脖子放血,就为了给那群臭虫开派对,为了挤出最后一滴血,会有专门的棍子将尸体擀成玉米饼。”
“那些已经放完血、没用的人,他们就会用屠宰的钩子,把他们按顺序扔到屠宰场后面的大坑,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尸体掩埋起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这个叫做弗农的吸血鬼做的,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