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蛇王认准了陈步云身上的冤戾之气肯定没有被解除,只是暂时处于冻结状态,因此运用频率变幻莫测的呼哨声音,想要将其唤醒。
在他的这番努力下,果然陈步云感觉到身体多处经络有阵阵不同于天罡正气的气流缓缓流淌出来,不禁暗叫一声苦。
王芳立在一侧,眼看着他的皮肤上面,竟然又有了那种久违的红色,不禁“哎呀”了一声,花容失色。
陈步云听了,知道肯定是自己体内的冤戾之气还在,而且还真的被阎罗蛇王唤醒了,不禁暗暗焦急。
他感受到自己的皮肤胀裂的程度越来越大,知道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再次被阎罗蛇王控制。
情急之下,陈步云忽然想起刚才王芳对付虎判官的那一招,赶紧道:“还不快念经?”
王芳醒悟过来,连忙双手合十,面朝陈步云,香气如兰朝陈步云念起佛经来。
阎罗蛇王见状忍俊不禁:“你们人族时常所说的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就是这个意思呗?”
忽然眼睛呆住了,只见陈步云体内本来红涨的皮肤,竟然渐渐消逝了不少。
阎罗蛇王不禁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佛经居然对自己的冤戾之气还有克制作用,赶紧催加唿哨的力度与频率。
这一番工夫,却见陈步云体内的肤色虽然仍有红色,但是却没有先前那样不规则的胀裂了。阎罗蛇王耳中听着王芳喋喋不休的念经,心想之前几次失败,就是因为这个小丫头片子从中作梗,现在又是她来克制寡人的冤戾之气,今天要不把这丫头片子弄死,难消寡人心头之恨。
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贸然冲上前去,搞不好就会被陈步云重伤,于是就欺负陈步云目前眼瞎,一边唿哨连连,一边对准王芳,忽然张开嘴用力一喷,舌信远远卷去,直朝王芳攻击了过去。
王芳瞬间闻到那股腥臭的味道,几欲作呕。
不过她也知道目前的严峻形势,因此拼命忍住,继续念经。
陈步云闻到腥臭的味道,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也能想象到目前的形势,于是转过头来,张开嘴朝着腥臭味道的来路喷出了一口纯阳真气。
阎罗蛇王没想到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陈步云竟然还反应如此快捷,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舌信急往回收,结果把大股大股的纯阳真气,一并卷回到了嘴里。
那雄浑的纯阳真气一进入阎罗蛇王的口腔,立即在他的嘴里四处乱撞,严重冲击了他的蛇头。
阎罗蛇王在强烈的冲击下,几乎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力气继续唿哨?
陈步云得了这个空隙,赶紧拼命调息一番。
他感到自己体内那些冤戾之气,渐渐又停歇了下来,一时之间心里大大的犯愁,心想这些冤戾之气要真是就寄生在自己的体内,岂不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如何?
阎罗蛇王平缓下来后,正在暗暗沉吟,却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人立在那里长叹一声,赫然是那孟公。
阎罗蛇王脸色陡变,随后恢复如常,笑了笑道:“老兄,你来得正好,这小贼与江渊平一丘之貉,公然来这里给咱们捣乱!”
孟公一言不发,飘行到了跟前,盯着阎罗蛇王道:“你究竟本性如此呢,还是这些年变成这样的呢?”
阎罗蛇王尴尬一笑道:“老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寡人有点听不大懂。”
陈步云冷冷的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阎罗蛇王你天性阴狠毒辣,竟然还在这里假扮正人君子?”
孟公叹息一声,看了眼阎罗蛇王道:“当初你我结识,不论你本性如何,段某始终出自一片真心。唉,只可惜一步棋差,此生皆输。事已至此,你走吧。”
阎罗蛇王听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挣扎着站起身来,转头就走。
陈步云喝道:“且慢!”
阎罗蛇王恍若未闻,决绝而去。
陈步云正要去拦住他,孟公身子一晃挡住了他。
陈步云正要发话,孟公道:“以他的个性,你就算拦住了他,他会给你解毒方法?就算他肯给你解毒,你敢让他给你解毒吗?”
陈步云一愣,只好默默立住了脚。
王芳道:“前辈,他现在眼睛成了这样,还望您老人家发发慈悲,帮忙救救他。”
孟公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先到老夫草庐里再说。”
说完,孟公当先领路,引着二人穿过奈何桥,进了自己的草庐里。
进去后,孟公让陈步云坐下,然后仔细查看了下,这才说道:“陈公子眼睛的伤势不碍事,只需要静养两三个时辰,自然就会康复。但是老夫刚才发现他体内不同品性的内力互相对峙,大有大战一触即发的态势,这个可就真的很危险了。”
王芳忙问:“那可怎么办?”
孟公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顿了顿说:“江渊平一心推行丹田玉,难道他就没有根治的办法吗?”见王芳摇了摇头,孟公道:“江渊平本人没有使用丹田玉吗?”
王芳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孟公冷冷一笑道:“江渊平这个人确实是个古往今来极为罕有的治理武林的人才,但是可惜他有些时候过于急功近利,而且还太强势。唉,君子不背后说人短长,此地不宜久留,二位还是趁早离开。”
陈步云道:“陈某还有一位朋友,亟需解除身上的冤戾之气之毒,如今解药尚未得到,陈某如何离开?”
孟公道:“但是以阎罗蛇王的个性,你又如何逼他交出解药?”
陈步云默然片刻道:“他要是不肯交出解药,我就毁掉他的洞府。”说完,不再多言,坐在屋子里潜心修养。
大约两个多时辰后,孟公又查看了下他的身体道:“你应该可以睁开眼睛了。”
陈步云听了,徐徐睁开眼睛,只觉得虽然眼皮仍然隐隐作痛,但是却不妨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