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芷心与罗文生的爱情,整个江湖上无人不知,但是随着罗文生是兽族后裔这层身份的传开,江渊平一直将这件事视为自己的奇耻大辱。
所以,现在独生爱女竟然当众来给罗文生求情,多年来娇宠自己女儿的江渊平,也一改往日慈祥的一面,表情异常的严厉起来。
江芷心哭道:“求求你可怜可怜女儿,女儿保证他不会威胁我们人族。你放了他,女儿即刻与他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事,好不好!”
江渊平怒道:“罗文生是兽族后裔,如何处置他,应该由圣上亲自定夺,岂能说放就放!”手掌一抬,江芷心的身体被他雄浑的内力托了起来,江渊平顺手点了女儿的穴道,吩咐左右把江芷心带走。
王奂之此时也走到江渊平跟前,将陈步云放下。
陈步云望着江渊平道:“江盟主,今日你大开杀戒,恐怕有损你阳寿。”
江渊平阵阵冷笑道:“江某一心为国,只知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自己的生死荣誉,都是浮云!”
陈步云道:“你这一番不加区别的杀戮,恐怕日后史官在史书中记载兽族的往事来,会将你列为独夫恶贼。”
江渊平阵阵冷笑道:“异域兽族全部铲除个干干净净,届时还有谁会记载他们的事情?”
陈步云道:“话虽如此,但是公道自在人心。”
江渊平道:“你喋喋不休,究竟想要怎样?”
陈步云道:“请你放过剩下这几个人的性命,也是功德一件。”
江渊平阵阵冷笑道:“成大事者,就得要有杀死老黄牛的心,你就想凭三言两语、几顶虚无缥缈的高帽子,就要阻止江某吗?”
陈步云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对于江渊平他们这样的人物来说,这些说辞根本不会奏效的,但是他还是想尽最后一份努力。毕竟就算自己身体无虞,也不见得是江渊平的对手,何况自己现在有伤在身穴道被封?
江渊平望着陈步云道:“当初你不服从江某武林总盟的制度,非要标新立异,自己练习内功心法,让江某耕耘多年的武林总盟的权威性受到了广泛的质疑以及严峻的挑战。当初你风光无限的时候,可想过今时今日要向我江某人求情吗?”
陈步云既愤怒又鄙夷,他本来以为江渊平虽然与自己不对付,但是身为武林盟主,好歹有一代武学宗师的风度,但是听江渊平刚才那番话,竟然好像女生斗气的感觉,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江渊平不再理他,厉声下令,吩咐即刻把剩下那几个兽族俘虏全部处决。
陈步云大吃一惊,眼见羊琳琳被押解到了场中,一旁的刀斧手把砍刀抬起,就等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就要一起出手。
他知道这个时候,江渊平肯定指望不上了,焦急的望着羊琳琳,只见羊琳琳也正望着自己,目光中充满了柔和与满足。
显然,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虽然是自己族群的死对头,但是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拼尽全力要救自己,光是这一点就让她心满意足了。至于陈步云能不能救下自己,这一切她都不在乎了,毕竟她从出生第一天起,她就被家里的长辈告知,作为羊身兽族,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悲惨的命运,要做好时刻被猎杀的思想准备。
陈步云感到自己体内阵阵经络胀满起来,内力涌动越来越快,但是由于丹田要穴被江渊平重手封住,所以丹田里的大股大股内力流不出去,已经把他丹田鼓了起来。
众人看着这令人惊诧的一幕,都惊呆了。
江渊平见情况不妙,赶紧抢身过来,想要再封住他几个要穴,以免他冲穴成功。
就在江渊平抢身出来的同时,刀斧手得到了讯息,手起刀落。
陈步云眼见羊琳琳就要毙命,忽然大喝一声,终于冲穴成功,与此同时跳跃起身来,丹田里蓄积的内力短时间里全部通过他的口腔喷发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打中了砍杀羊琳琳的那个刀斧手的砍刀上面。
刀斧手顿时感觉手腕巨震,砍刀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击飞,笔直的斜飞了出去,直接切入不远处的宫墙里面。再看自己两只握着刀把的手,只见上面鲜血淋漓,好大一块皮肤都被急速飞出的砍刀柄端给带出去了。
江渊平扑了个空,眼瞅着陈步云飞身出去,暗暗叹息一声,只好望着下面,凝神观看。
陈步云落在羊琳琳身侧,一把将羊琳琳抱了起来,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转过身子,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与杀气,目光从刀斧手、监斩官移转了一遍,最后定格在江渊平的脸上,低吼道:“谁敢杀她,我就杀谁!”
监斩官、刀斧手们一看这阵势,都心里阵阵寒意,一起朝后退出了老远,然后望着高台上面的江渊平。
江渊平诧异的望着这一切,他虽然来的时候就听人提起过陈步云与一个兽族的美羊羊关系暧昧,但是当时只是当做笑谈而已,毕竟陈步云是人族,而且身边又有王芳、赵菁菁等诸多美女,在江渊平看来,陈步云又不是那种饥渴难耐亟需泻火,不可能做出这么没谱的事情的。
但是此时此刻,江渊平终于意识到,陈步云对眼前这只美羊羊是有真感情的。
他诧异的望着陈步云,实在不明白陈步云究竟是疯了,还是先天性就有特殊的癖好,竟然会对一个羊身兽族女孩动了真感情。虽然羊琳琳的脸蛋,任谁看上一眼,都忍不住动心的。但是毕竟羊琳琳是羊身,江渊平认为,只要一个人思维正常脑子不短路,就绝对不会对羊琳琳产生那种想法的。
江渊平望着陈步云,一字一顿问:“你真的要救这个女孩?”
陈步云紧紧搂着羊琳琳,恶狠狠的继续重复了刚才那句话:“谁敢杀她,我就杀谁!”
羊琳琳听了这话,满脸泪水,紧紧的贴靠在陈步云的身上,她的泪水瞬间就打湿了陈步云的衣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