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听那人竟然问自己雷锋是谁,不禁暗暗好笑,心想:“就算你在外面,也不可能知道雷锋是谁,更何况你长年累月蹲在这底下?”毕竟不敢把这番话说出来,又想还是别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了,便说:“前辈,你快行行好,救救陈大哥吧。”
那人淡淡说道:“就算老夫有救他的本领,不过老夫与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
梁璐道:“你是前辈高人,我们既然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侥幸不死,还又遇见了你,这说明我们天生有缘。”
那人微笑着说:“你这女娃娃说话很中人听,老夫很是喜欢。嗯,其实要想救这小子,也不是毫无办法,只不过老夫刚才查看了下他的身体,发现他不但周身各大经络要穴被人重手封死,而且体内还存在着不同品性的内力,因此这种情况下就算把他的各大经络要穴解开,恐怕这些不同品性的内功也会让他痛不欲生。”
陈步云听了悚然动容,心想这老家伙竟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那人顺手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满满的一杯水。
陈步云见那水黑乎乎的,闻着没有丝毫的味道,心里暗暗纳罕,也不知道那人泡的是什么茶。
那人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跟我来。”一边说,一边端着那杯水,走到小溪边上。
陈步云与梁璐跟在他身后,立在他身侧。
那人指着那根木桥道:“这个是奈何桥,桥的另一边就是阴曹地府,假如让你们俩去一趟,你俩敢去吗?”
陈步云道:“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一群牛鬼蛇神?”
那人赞叹说道:“好,好胆略!死都不怕,咱还怕牛鬼蛇神?”转过头看着梁璐说:“你是真心实意想救这小子吗?”
梁璐连忙点头。
那人便将手中杯子递了上去说:“那你先把这杯水喝了。”
梁璐看着那水黑乎乎的,不禁阵阵恶心,问:“这是什么东东?”
那人道:“这就是孟婆汤。”
陈步云、梁璐一听悚然动容,陈步云赶紧挡在梁璐前面。
梁璐怒道:“好端端的,我是让你去救他,你让我喝这玩意干什么?”
那人淡淡说道:“老夫无利不起早,这小子既不是老夫的儿子,又对老夫从来没有过半分恩惠,无缘无故的老夫凭什么要救这小贼?还不是看在你这女娃娃的面子上?所以老夫别无他意,只是这些年自己一个人过得实在闷得慌了,正好看你这女娃娃很对胃口,所以要留下你在这里陪老夫。”
梁璐气得浑身颤抖:“你一大把年纪了,都能当我爷爷了,竟然让我这么个小姑娘陪你,你竟然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害不害臊你!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的留下来陪你,你干嘛给我喝这玩意?你这算怎么个意思?”
那人淡淡说道:“老夫都说得很清楚了,老夫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无缘无故凭什么要救这小贼!所以你必须得付出点代价,要想救他,你就得牺牲你的青春年华!至于这孟婆汤嘛,嘿嘿,你要是不喝下去,每天这边伺候着我,那边还总惦记这小子,老夫会很难受的。”
梁璐听了又好笑又来气。
陈步云冷冷道:“前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这么不知廉耻,真是活该在这里寂寞。”说完,牵着梁璐的手就要离开。
那人也不着急,淡淡说道:“小子,你不要以为你身上就那么点内伤,刚才你俩顺着滑下来的那块石碑,上面是有毒的,只不过是你俩年轻识浅浑然不知罢了。要是没有老夫帮忙,你俩活不过一个时辰。”
陈步云、梁璐听了一起呆住。
半天,陈步云悠然一笑说:“活一个时辰也好,半个时辰也罢,不管活多久,我俩也能死在一起。你这个老不要脸的,就算再活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不还一样独自一人在这里寂寞吗?”
梁璐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那人怒道:“好小子!既然你非要一根筋去寻死,休怪老夫见死不救!”
梁璐听了这话,心念一动,停住了脚步,忽然一把挣脱开陈步云,快步走到那人跟前说:“好,我答应你,我喝下这杯孟婆汤!”
陈步云一见梁璐跑回去,就知道不妙,赶紧回身去追,梁璐说完那番话,已经从那人手中抢来杯子,把那杯孟婆汤一饮而尽了。
陈步云大吃一惊,赶紧到了梁璐跟前,只见梁璐摇摇晃晃,望了眼那人说:“你不要食言......”往后倒去,刚好倒在陈步云的怀里。
梁璐望了望陈步云,嘴角显现出满足的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
陈步云大急,赶紧探了一下梁璐的鼻息,发现呼吸竟然停止了,不禁勃然大怒,指着那人怒道:“你这哪是什么孟婆汤?分明是毒药!亏你还自称前辈高人,竟然连这么个小姑娘你都下得了手!”
那人淡淡说道:“我什么时候自称自己是前辈高人来?”
陈步云一时语塞,但是仍然愤怒的瞪着那人。
那人淡淡说道:“不经历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这个过程,又怎能忘却过去呢?”
陈步云听这话充满了哲理,心念一动,低头再看梁璐,只见梁璐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有了呼吸。
陈步云大喜,正要招呼梁璐,只见梁璐睁开了眼睛,陈步云忙道:“你醒了?”
梁璐目光迷离,诧异的望着陈步云,然后站起身来,看了眼陈步云,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陈步云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难道那个孟婆汤真的这么起作用?就在这么一转眼的工夫,梁璐就不认识自己了?
那人望着梁璐,柔声说道:“好孩子,你先走过奈何桥,到那边找鬼使判官登记一下,然后自然有人指引你怎么做了。”
梁璐点了点头,仿佛认得路一般,径直朝着那木桥上走去。
她的身子挺得僵直,步态也十分的轻缓,与她以往大大咧咧的作风简直是大相径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