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蒙面大汉定了定神,从皮围裙里摸出一剂药水,给囚犯灌了下去。
明飞猜想那是类似于肾上腺素效果一类的东西,避免让受刑者晕厥,以让他受到最大的痛苦。
两个大汉擦了擦汗,又开始了细致的剥皮工作。
明飞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悄悄地爬出洞,摸到蒙面大汉的身后,在他们后脑上咣咣两下。
两人脑后喷血,一声不吭就栽倒了。
“要我杀了你吗?”他问已经几乎不成人型的囚犯。
囚犯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说话。”
“我想请你先帮个忙。”
猜到也是!明飞暗叹。为什么每个人死前总有事情要人帮忙呢?这位大哥,我与你素不相识,把事情托付给我,放心吗你?
“说吧,我尽力。”明飞很想拒绝,但他还是不忍心拒绝一个垂死之人的请求。更何况听他们刚才的对话,似乎囚犯是龙娜的人,而龙娜好像和阿尔丹谢利不对付。
敌人的敌人就是在朋友。
“到角斗场,找到血手·普罗米修斯,告诉他,婚礼提前了,行动也要提前一天。”
“什么行动?是龙娜和阿尔丹谢利的婚礼吗?“
“是的。行动……告诉血手,行动提前。快去,没时间了。”
“问题是我怎么出去?这里是哪?不认路啊我。”
“这是总督府外的地下黑牢。你伪装成刽子手,一路走出去。不会有人怀疑的。”
明飞把地上一具尸体的皮围裙和蒙面巾剥下来,给自己套上。又把两人扔进了洞里。
“角斗场,血手,提前行动。时候去找龙娜公主,马修力没有背叛她。她会重赏你的。”
“我尽力。”
“好,现在你可以杀了我了。不要忘了把我也扔进洞里。黑牢里不会留尸体。”
明飞点了点头,从架子上取出一柄剔骨小刀,刺穿了囚犯的心脏,又割断了绑住他的绳索,把尸体扔进了洞。
水流立刻带走了他。
……
明飞横着膀子走出了洞穴。外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被无数铁栅栏分割成一个个囚牢。每个牢房里都有囚犯。囚犯们大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看见明飞走过,不由地发出像被打了一棒似的哀鸣。
明飞心中惨然,低着头默默向外走。两个抬着大木桶的杂役从对面走过来,看见明飞,连忙让开。
明飞扫了一眼木桶,里面装着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熬成的粥,发出难闻的味道。
他到尽头,两名士卒坐在铁门前打牌。看见他过来,连忙站起来。
“事情办完了?”一个士卒讨好地问。
“嗯。”
“你的兄弟呢?”
“处理一点事。”
“奇怪,你们总是形影不离。”
明飞扭过头,死死地盯着他。
士卒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我只是随口问一句。”他嘟囔道。
“开门。”
“好好好。”他连忙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了铁门。
明飞昂然走出去。
一道在石壁上凿出来的狭窄台阶延伸向上。他拾级而上,到达地面。上面是一间石屋。十几名士兵默默地擦拭着兵刃。一名少尉扫了他一眼,向旁边的士兵示意开门,又低头继续在一个笔记本上写画。
看来黑牢里从未发生过越狱的事件,检查很宽松。
明飞推门出去。
血色的阳光直射在他脸上,让他睁不开眼。
黄昏。
他抬头看了看天,一大片乌云从东方飘来,压在新耀城的头顶上。气压已经降低,空气中飘来了水汽和泥土的味道。
要下雨了。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自己刚才走出来的石屋原来是一座厚实的三层塔楼,北面一道高墙,墙下开着一个小门。墙内应该就是总督府。
一条河把塔楼与街道隔开。河上挂着一条窄窄的小桥。明飞慢慢地走过桥,找到一个角落,脱掉了围裙和蒙面巾。
逃出生天的感觉真好。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不知道伙伴们的情况如何。雅塔怎么样了?
角斗场,那是在哪里?血手倒是老相识。上次在洛克比的庄园里和他见过。不过那时候自己乔装打扮成一个贵族,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认出来。
突然明飞肚子咕咕乱响,一阵头晕目眩。
“也不知多久没吃饭了。真饿呀!”明飞摸着扁扁的肚皮。”管他呢,先吃饭再说。“
……
“怎么回事?满街的饭馆都关门了?”明飞沿着街道走了一圈,大失所望。每间饭馆都是关门大吉,门上还张贴着广告:为国效力,奉命关门。
他只好绕到安娜大妈的馆子门口,使劲敲开了门。安娜大妈以对待久别重逢的亲儿子的态度热烈的欢迎了他,把他喂了个饱。
“总督大人下令,中午以后,所有饭馆一律停业。当然了,我们知道这命令肯定是阿尔丹谢利伯爵下的。唉,叫我那些顾客怎么办呢?他们很多都是单身汉,没地方吃晚饭,会饿坏的。”安娜大妈叹道。
“龙娜公主和他的婚礼在什么时候?”
“后天。今天税务官领着内务府卫队又来收了三枚银币的税金,说是为婚礼的特别奉献。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安娜压低了声音。”自从阿尔丹谢利伯爵得势,我们小老百姓可是倒了霉了。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慢慢会好的吧。”明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但愿如此。”安娜大妈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