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表现不错。”明飞夸奖道。“我还以为你要问一句什么是天外飞仙呢。”
“切!”库玛很不屑。“这都是小菜一碟,基础知识。你以为我们在街头摆摊设局,都是事先排练好的?我告诉你,全靠随机应变,互飙演技。”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过,天外飞仙是什么东西?很厉害吗?”库玛作为一个好奇宝宝,是不会放过提问的机会的。
“以你的智商,很难解释清楚的。”
“剧毒喷雾!”
……
“情况不妙。”希波拉直言。“你们走后,她又连续遭受了几次心灵冲击,一次比一次更厉害。我为了让她遭受的伤害少一点,让她服用了灵神分裂药剂。”
“这是什么药?”
“我师父教给我的一种非常特别的药剂。我师父本身是一位心灵魂技大师,为了修炼技能,他经常需要非常深入的冥想,但一旦进入冥想状态,遭受外界的打扰会导致前功尽弃的后果,于是他发明了一种药剂,可以把思维与肉体暂时割裂。这样,只要进入一个安全的地方,就不会遭受外界或者内心活动的打扰,冥想的效果事半功倍。”
“好!”明飞紧紧握住希波拉的手。“这样最好。”
“不过蒙特祖玛派来营救雅塔的人被抓住吊死了,雅塔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另外,这种药剂不能连续服用太长时间,否则会对雅塔精神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失。”
“是的,不能留在这里。还是要送回森林里去。我们能利用地狱天使的走私通道。不过她如果处于昏迷状态,是没法送出去的。只能把她唤醒。”
“可是,如果唤醒,她绝对承受不了下一次心灵冲击。”
“我有个办法。”明飞说。
“什么办法?”
“如此这般,你们看如何?”明飞给众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也只能这样办了。”
……
天色已晚,暮色沉沉,新耀城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战争即将到来的消息让市民们紧张起来。而阿尔丹谢利颁布的宵禁令则更是雪上加霜。
一个消瘦的身影从黑塔中匆匆走了出来,寒风一吹,他不由的紧了紧身上单薄的长袍。
几个人影悄悄地跟上了他。
……
阿力在空旷的街道上走着,寒风和寂静让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作为安蒂奇大师最年幼的弟子,他只能干一些跑腿的杂活。
自从安蒂奇被阿尔丹谢利伯爵召到黑塔之后,他就开始了似乎没有尽头的来往于总督府和黑塔之间的奔波。
这两个地方相距四五公里,一天五六趟的来回让原本瘦弱的他又瘦了好几斤。
安蒂奇大人是有马车的,但不可能会给阿力用。每次经过马车的时候,马车夫的眼神总是让阿力感到凄凉。
运药,是阿力的主要工作。
阿尔丹谢利伯爵在黑塔上关押了一个很重要的犯人。阿力也不清楚这个犯人的具体身份,但他知道安蒂奇在他身上下了血本。
昂贵的生命维持药剂,每天都要往犯人嘴里灌不知道多少瓶。还有些高级的药剂,阿力连认也认不出来。
把药从总督府中安蒂奇的实验室里拿出来之后,他还要爬上似乎有无数级台阶的黑塔。
他有一种预感,再跑几天,自己两条腿就会断掉。
安蒂奇带着两个师兄就住在黑塔上,关押犯人牢房的下面两层。剩下的几名师兄则在实验室里生产药剂。运送药剂的任务,只能落到阿力身上。
三年了,他还没有学会制造最基本的生命恢复药剂。安蒂奇师父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徒弟。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对自己的前途有些灰心。如果有的选择,他宁愿回去和父亲烤面包。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一旦不能准时把药送到,师兄的拳头是免不了的。
他叹了口气,再度加快了脚步,几乎小跑起来。
回到实验室,师兄毫不掩饰自己谴责的眼神,但他没有时间和阿力废话,只是把准备好的药剂小心翼翼地放入药匣子。
“快滚。下次快一点。”师兄说。
“我今天还没吃饭呢。”
“饿不死就快走,饿死了正好。我也剩的和你这个蠢货打交道。”
阿力灰溜溜的出来,饥饿让他更加寒冷。
天色已经全黑。街道上空无一人。他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恐惧,不禁伸手摸了摸阿尔丹谢利伯爵亲笔签名的通行证。这让他有了一种安全感。
他再度紧了紧长袍,踏上了去黑塔的道路。
……
“站住!”就在阿力走到一个弯角的时候,一队士兵拦住了他。为首的大兵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凶神恶煞一般。剩下的三个人有高有矮,黑暗中看不清脸庞。
“我是内务府巡逻队队长查理。”大兵亮出了一个徽章。确实是内务府部队的,而他的气质,不用说,一看就是内务部队混迹多年的兵油子。
“阿尔丹谢利大人才颁布了宵禁令,你不知道吗?天已经黑了,竟敢不尊法令,在街上行走。来呀,把这个胆大妄为的贼抓起来。”
“长官,我有阿尔丹谢利大人签名的通行证。”阿力并不害怕,摸出了通行证。
“先拿下了!”大兵一把抢过通行证。“好好搜一搜,看有没有兵刃。现在伪造通行证的骗子太多了。是个人都说自己是阿尔丹谢利大人的亲戚。”
“是!”两个大汉冲过来,不由分说把阿力手里的药匣子夺了过去。
“看什么看!再看揍你!”士兵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拿起药匣子走到黑暗里检查起来。
“哎,那可是安蒂奇大师的药。你们不能动。”
“你别动!咱们奉命巡逻,没什么不能动的东西。”一个年轻的士兵拦住他。阿力主要到他腰间的兵刃造型颇为奇特,似锤非锤,似斧非斧,一个钳形头与一根短把铸造在一起。大大小小好几根。
“看?再看挖了你的眼。”阿力赶紧低头,看清了这名士兵的脸。他只是个小小的药剂学徒,这些大兵平时就横冲直撞,嚣张跋扈,被他们揍了也是白揍。
不要指望安蒂奇会帮自己出头。或许他还会因为给自己丢了人而再揍一次呢。
只不过老兵检查药匣子的时间似乎有些久,在黑暗中翻腾了许久,直到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才把药匣子塞到他手里。
“滚吧!算你走运。”大兵丢下一句话,带着手下快速走进了黑暗中。
阿力提着药匣子拔腿就跑,心急如焚,负责给犯人喂药的师兄是不会理解自己被耽搁的理由的。
好在一路上再也没有巡逻队来盘查他,在恐惧之下,他爆发了,一口气登上了黑塔顶端的牢房,比平时还快了几分钟。
“看来今天你小子没有偷懒。明天就得这个时间。否则我揍死你。”大师兄当然没有给阿力幻想中的夸奖。
他接过药匣子,打开看了看,进入了牢房。阿力在这一瞬间看到,犯人全身颤抖,口吐白沫,嘴里塞着一个木球,防止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走向楼下的厨房,去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晚餐。
今天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