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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莫兰德人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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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飞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袍,但举手之间不经意间露出了手指上好几个硕大的戒指。

这种戒指三个铜币一个,十个铜币三个,库玛那里要多要有多少。

在酒馆昏暗烛光的掩映下,戒指上的玻璃也能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也映出了鲁格队长眼睛里的反光。

“我们的通道可不是白用的。”他死死地盯着明飞手上的戒指。

“这一点请不用担心。请放心,我的主人已经对我充分授权,绝对会令贵帮会满意。”

“哈哈,让我满意就行了。”

“如您所愿。”明飞微微一鞠躬,显示出了为大贵族服务多年的人的应有气度。

“先奉上些许见面薄礼,以表示我家主人的诚意。”明飞掏出一叠金箔。

光头大汉两眼风光,一把抢过来,就着烛光看了许久,乐的合不拢嘴,两个金牙闪闪发光。

“讲究!讲究!”他赞道。“去,要一瓶好酒来,我要请这位先生喝一杯。”

两个手下没有动,犹豫了一下。

“大哥,我们手里没钱啊。”

光头一拍桌子。“切了个酱的!去找老板要,老子在这里喝酒还用花钱嘛!”

“不必破费了。”明飞阻止。“时间紧急,我家主人的命令如铁如刀,我是绝不敢喝酒的。待事成之后,容我宴请队长。”

“那就算啦。”光头摸出两个铜币交给手下。“你俩去吃饭吧,我给你们放个假。去吃点好的。”

“大哥,这两个铜币只能买两碗素面,能吃啥好的呀。”

一个不长眼的小弟说。

“还想不想要?不想要拿过来。”

“要要要。”两个小弟攥着铜板跑了。

“哈哈,御下无方,见笑见笑。”

“鲁格队长性情中人,佩服佩服!”

“事不宜迟,跟我来吧。”

……

鲁格带着他们绕到东区贫民居住区,踏入污水横流的街道,越走越偏远,竟然径直走到了坟墓区。

天色已晚,昏鸦站在扭曲的松树枝上呱呱乱叫。

“怎么把通道设在这地方,怪吓人的。”明飞和库玛悄悄说。

“哈哈,贵客你有所不知,咱干的是犯法的活计,当然要越偏远越好,新耀城里最偏远的地方当然是墓区了。不过说起来,你的胆子有点小啊。哈哈!”

这家伙耳朵还挺尖。

“这么晚,我还没来过墓区呢。”明飞只好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其实这里最安全了,除了死人就是咱们的人。”

……

进入墓区,也是越走越深。慢慢的,墓碑歪倒,墓穴坍塌的坟墓越来越多,荒草丛生,没过了膝盖。

兔子和野鸡不时惊起。

终于,光头在一座坍塌的墓穴口停了下来。他四周看了看,在一块石板上笃笃笃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明飞暗暗记住。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我,鲁格。”

“鲁格?你来干什么?”

“我带了两瓶酒,咱俩喝一杯。”

“酒?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他娘的这么老抠还知道请老子喝酒?”

“别扯了,快开了吧。不但有酒还有钱呢。”

石板轰隆隆打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口。里面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

鲁格带头走下去。

石板在明飞身后关闭。

一根蜡烛亮了起来。微弱的烛光在阴森的冷风中闪闪烁烁。

“这俩是什么人?”一个驼背男人从黑暗中突然闪出来,下了明飞一跳。

“客户。”

“客户?副帮主怎么没给我下命令。”

“这是咱俩的客户。”鲁格从兜里摸出两张金箔和几枚银币塞到驼背男手里。

“他们啥也不带,就从这出去一趟。神不知鬼不觉,钱就到手了,顶你半年工资呢。”

“就他俩?”

“你看还有别人吗?“

“少。有点少。”驼背男拿着钱面露难色。

“不少啦!多少是多呀!”鲁格把一瓶就塞到他手里。“你先喝着,我一会回来和你好好喝。”

……

在出口,鲁格又只用了一瓶酒就搞定了看守,连一个铜板都不用花。

“以后要出城,尽管找我。这新耀城里,就没有我光头鲁格办不成的事儿!”

……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一踏上地面,明飞就被四周飘舞的磷磷绿火吓了一大跳。地上四处散落着白森森的骨骸。墓碑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又是墓地!

“晦气!”库玛咔嚓一声把一个骷髅头踩成碎片,跳着脚唾骂。

“你们这个帮派口味很重呀。”

“别瞎说,我堂堂雨林伯爵,怎么会加入黑帮呢。”

“哎库玛,我们好像忘记问雅塔一件事了。”

“什么事?”

“怎么找到莫兰德人?”

……

“又到了常识普及时间了。”库玛说。“传说中,上古天神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按照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人类。一开始,人类很弱小,他们害怕森林里强大的动物,只能在矮小的堡垒里悲惨度日。

这被称为黑暗时代。

直到有一天,一个天才发明了魂能转换器。人类终于找到了击败动物的方法,于是迅速繁衍起来,占据了整个世界,建立了无数小国。专职猎人出现了。他们成为了第一批贵族。

这被称为黎明时代。

之后,文明迅速发展,小国间不断征战,几个庞大的帝国建立了。魂能也发展到了非常发达的状态,猎人遍布帝国。森林被分割,动物们逐渐退回到森林深处。

这被称为光耀时代。”

“就是现在呗。”

“是的。”

“与莫兰德人有什么关系呢?”

“一开始,人就是人,并不分为彼此。但进入黎明时代之后,有一些猎人开始反思,他们认为屠杀动物获取魂能是错误的。人应该进入自然,成为自然的一部分。他们人数越来越多,直到矛盾终于不可调和,演化成了一场战争。

这一派猎人最终战败,但他们人数不少,进入了森林中。为了以示区别,自称为莫兰德人,意思是自然之子。

而留下来的人,也自称为巴纳德人。意思是万物主宰。

自此,巴纳德人与莫兰德人就成为永世的仇人。莫兰德人认为巴纳德人破坏自然,终将受到天谴。而巴纳德人认为莫兰德人自甘堕落,与虫蛇为伍,是退化。

巴纳德人一直在扩张,而莫兰德人依托森林不断反击。两个族群之中的魂能也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到光耀时代之后,帝国之间的战争取代了族群之间的战争。莫兰德人获得了喘息之机,势力范围也逐渐固定下来。”

“巴纳德人占据城市,莫兰德人享有森林。”

“是的。”

“那我们那天吸取魂能,走了那么远,怎么也没见过莫兰德人?”

“我们只是进入了森林的最边缘,离莫兰德人的营地还远着呢。再说,莫兰德人在森林中无影无踪,他们不主动出现,你很难发现。也许那天就有莫兰德人看着咱们。”

“你说现在有没有人在监视咱俩?”明飞望向漆黑一片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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