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心中凛然,手下神通越发用力,暗暗调动着体内的潜能,预备找准时机,便将自己的本命法宝,那混元宝鉴施展出来,纵然只能用几下,却大概也足够抵挡上一段时间。
“林云,”普相果然慢慢地向他们这方向走了过来,在路过渡厄长老的时候,却连看也不曾看对方一眼,说道“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倘若是此时想要弃暗投明,我对你,可是一向欢迎的。”
“呸!”林云冷冷道:“就凭你?”
“你现在对上我,可还有胜算?”普相侧目看了一眼林云,面上骤然流露出几分笑意来,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们这样的人,心中总觉得自己便是正派的,无论自己做什么,总也是没有错漏的。可你不知道,这世上,得道的方法,原本就不止一个。你们想要肉身成佛,我想要接引欢喜佛,这之间,又有什么对错之分?你们这种看法,到底是太过于狭隘了。”
他说着,仿佛是在叹息,那张已经雌雄莫辩的脸上,便显出一种柔和的光辉来。
“更何况,我们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与为谋,你们却要对我赶尽杀绝,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紧紧地盯着林云。
林云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看向普相的时候,更多的带上了几分冷漠,说道:“你用什么方法成道,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你不该招惹我!”
“不是我招惹你,是你当了我的路。”普相说道。
“你这话说起来,可就是要人笑掉大牙了。”他冷冷说道:“难道不是你先对我动手的?此时倒跑过来倒打一耙,却又是什么意思?”
普相的笑容却丝毫不改,只是看了一眼林云,那目光中更多的,又带上了几分狠意。
“你这么说,可是执迷不悟了?”
“究竟是谁执迷不悟?”林云一面同金甲人打斗,一面冷冷回应,声音里甚至已经滴啊上了几分冷笑。
如此画面,可不正是可笑至极么?
“似你们这样草菅人命,还要栽赃给旁人的,难道不是真正的可笑至极么?”他手中两道镇山印出,逼退了金甲人,翻身便向普相迎了上去。
纵然强弩之末,这一刻,他仍然是燃烧了起来。
倘若能将眼前之人一击必杀,实在是一个太大的诱惑!
可很快,他就已经反应了过来,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
就在他动手的一瞬间,普相也同样动了,手中一道神通径直就向他的方向冲击了过来!
林云毫不示弱,一道佛魔指迎上去,两道神通在空中相撞,便听轰然一声,双方都同时向后飞了出去!
这是……
林云心中疑惑,深知以自己此时的状态,决计不可能跟对方打成平手,莫非方才那最后一击,自己当真是用了更多的力量,才得以平衡?
他心中这样想着,落在地上退了几步,站稳了脚跟,这才缓缓回味了过来,在这个空间之中,他身上的伤势,竟然在缓慢地好转!
意识到了这一点,林云登时便有些惊诧地向渡厄看了过去。
渡厄面上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却丝毫不曾变化。他站在普相身后不远处,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云的动作,目光中闪过去一丝无法捉摸的光彩。
他想要做什么?这念头从林云心头一闪而过。当此之时,他却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件事了,因为,普相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扑向受理的神通,在那一刹那之间,就已经向林云猛地劈了过来,他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冰冷的恨意,喝道:“去死吧!”
每一次,每一次他接近成功的时候,总会有这个人出来搅局!每一次,每当他要成功的时候!
普相心里的恶毒和恨意再哪一瞬间发散出来,令人胆寒。林云却仿佛什么都不曾察觉一般,径直迎了上去!
二人在空中骤然碰撞,乍分乍合,快得像是两道闪电,瞬息交错,便已经过了好几招。
“受死!”普相喝道,那张好女一般的面容上,骤然显出狰狞之色。
林云却哪里会受他影响?这样快速的战斗,已经将他心里的血气与豪情同时给引了出来,让他骤然之间精神指针,径直就像对方冲了上去,哪里还管自己会不会受到伤害?
“你这个傻子!”妙风在他识海之中情不自禁地跳脚,骂道:“蠢货,你好歹也小心一点啊!”
“不会死的!”林云回应道:“不会有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冲了上去,两个人都是同样不顾后果地相互冲撞,竟然让刚才还纠缠着林云打斗不休的金甲人都看傻了,站在一旁,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目光在他二人身上黏了好一阵子,才迟疑地向渡厄看了过去。
“渡厄法师,这……”
“无妨。”渡厄面上却闪过了一丝冷笑,又向他二人看了一眼,淡淡道,“如此依赖,起步时正好么?”
金甲人有些茫然地又看了一眼渡厄,却也并不曾说什么。他的职责便是守护此处空间,可这两个人,单凭眼下正在进行的打斗,就足以让他看清楚,自己绝对不是敌手。与其这时候冲上去,倒不如坐收渔翁之利。
林云与普相都得天昏地暗,两个人的实力,却居然在这个过程中,诡异地回升了起来。
相斗正酣,普相却骤然向后跳开一步,冷笑道:“你就想在此处了结,却也没那么容易!”
林云此时整个人已然沉静下来,见普相如此,自然也是一步跳开,二人之间瞬间便留出一片空档区域来。
“你待如何?”他随口说道,貌似不经意,却已经飞快在调息。体内伤势的好转,他自然也能感觉得到,这对她来说,可谓是及其有用的一道工具,旁的暂且不论,单只这一下,便已经让他有了斗下去的希望。
“呵。”普相那似女非女的面仍上流露出了一丝顾盼的焦灼。同林云交手不是头一遭,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对方现在,可是比之前要恢复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