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矿泉水瓶立起来, 虽然是正立不是倒立。
立完又觉得确实无聊，拿去。
龙马侧目：“比赛开始。”
我看看间，只有一钟。
菊丸学长和桃城学长已在摩拳擦掌。
不二周助温温柔柔道：“不知道他能不能行呢。”
“……”手冢国光没有说话, 坐得端正, 环手, 眼镜下的神色依旧严肃得可怕。
堀尾回神，注意力转到赛场, 垮起脸：“啊……桃城学长和菊丸学长根本没有练双打吧, 万一不行……”
我注意到下面堀尾的话, 再抬眼, 偏暗红发的少年和黑发少年正拿着网球拍上场。
嗯……我记得有个黄金拍档的。
我小心凑龙马耳边, 小声道：“菊丸学长和桃城学长真的没有练双打吗？”
他瞥我一眼, 离得近，就没有转，只是微侧：“嗯。”
龙马望场上的两人, 神情露出戏谑的意味：“变得有趣呢。”
我：“……”
我不懂他。
也许是察觉到我一直皱眉盯着他，龙马顿顿，依旧望着赛场没有转看我, 手一抬。
“？？？”我双颊瞬间被捏住, 他轻轻使力，我就被迫转赛场的方。
龙马放开, 淡淡道：“看比赛。”
我：“……哦。”
我不舒服地揉揉脸，下看的候对上回的堀尾的眼睛, 他一看到我就立马转回去。
我：“………”
错觉吗, 他刚才的表情有点狰狞。
场上，菊丸英二和桃城武确实配合不好，更别说菊丸学长的体力后期有点跟不上。
耳边是冰帝带来的近两百人的欢呼声。
“冰帝！”
“冰帝！”
“冰帝！”
我不由得捏紧膝盖上的手。
而且对面冰帝的两人嚣张得很。
我沉默片刻, 侧。
龙马帽檐下的脸没有半情绪，猫瞳紧紧盯着网球场，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像紧盯猎物的……猫？
我顿顿，确认他是在模拟自己在场上打球。
即使坐冷板凳也虚拟上场吗？厉害的，龙马。
我也就没有打扰他，继续看比赛。
受伤，手臂绑着纱布的石学长不知何赶到现场，表情严肃地看着比赛场。
我遥遥望去，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来坐着。
“为什么石学长不来坐？”
“只是想鼓励他而已。”龙马瞥我一眼，轻轻笑一声，“梨花，你这么疑惑，不如自己去问问石学长好。”
是恶作剧的语气。
我：“才不。”
接着看比赛。
菊丸学长的特技网球真的很神奇，不管对方打到什么地方都能以神奇的方式接住。
我看着。
菊丸脸上流下汗水，滑下颚线，因为动作又滴落到地上。
脸色在发白。是真的体力跟不上吗？
我愣愣，底下的堀尾又在哀嚎。
“不会输吧！！？”
我不懂局势，虽然现在青学落下风，但谁知道最后的局面。
我眨眨眼，龙马看起来挺认真的，又不好打扰，犹豫片刻，我小声问旁边懂的人：“不二学长，会赢吗？”
站着的亚麻色发少年闻言，低看我，柔和的脸部曲线，刚刚还绷得紧紧的严肃表情一低就融化，像是春天融雪开花。
他笑笑：“会的，火野。相信他。”
“我能叫你梨花吗？”
我一顿：“然能，不二学长。”
不二学长算是我在网球部除龙马唯一熟悉的人吧……
“马上就能反击吧。不二学长。”一边没有说话的龙马突然开口。
我一惊，龙马撑着下巴看我一眼又望不二周助，琥珀猫瞳，唇角勾起笑意，
“嗯，”不二周助赞同他的判断，笑眯眯道，“英二和阿桃不会输的。”
夹在中间的我：“……就好就好。”
我莫名其妙在他两人中间感受到一丝压力。
移开视线，却第二次看到底下的堀尾一脸“痛苦”的表情盯着我，在我看去的候他又立刻转。
我：“？”
最后然赢。
青学拿下一局。
我受到感染开心起来：“赢诶。”
“这不自然的吗。”龙马随意道。
“石也出力呢。三个人的网球。”不二周助笑道，垂首，“梨花看到吗？”
我没想到他找我说话，反应一秒才回答：“啊……对、对的。看到，石学长在给他鼓励。”
“噗”旁边传来可疑的嗤笑声。
我瞪龙马一眼：“……”
龙马琥珀眸轻飘飘看来，唇边还带有嘲讽的意味：“你看的表面。三个人的网球，应该说石学长也参与其中才对。”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不二保持微笑道：“越前真温柔啊，还给梨花解释。明明在网球部都不怎么说话不怎么主动的解答的。”
“……”龙马瞬间眼神不善地望不二周助，更像是有点恼羞。
不二神情不变，依旧笑眯眯道：“不是吗？”
龙马：“……”
这算是一句话调侃我两个人。
……厉害，不二学长。
我默默做不懂的样子喝一口水，龙马半天没有说话。
被压制住啊，龙马。
不二学长说完就心情愉悦地去接菊丸学长他。
徒留我和龙马沉默。
我：“……”
龙马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捂住下巴：“……”
因为调侃现在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我停顿几秒：“比赛真好看。”
不，我这转移的话题也生硬……！
“嗯，还算不赖。”他干巴巴回复一句。
我默片刻。
“下一个是谁？”
龙马：“应该是乾学长和海堂学长。”
“哦。”
我不说话，等待下一场比赛。
半晌，龙马又忍不住。
“喂，你不信他的。”
我：“……什么啊？”
我看他，因为挨着坐的，但还是有空隙，我凑近一点，腿完全和他靠上。
我本意是和龙马说悄悄话的，正举起手挡住，接近他耳朵说话的。
龙马像是被我的靠近惊到，猫瞳一瞬间瞪一下，瞪着我的腿。
他腾地一下子坐起来远离，我手落空，抬，疑惑望着他：“？”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龙马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琥珀眸惊慌中对上底下明明在和菊丸英二他说话，现在却笑眯眯看来的不二周助的视线。
不二周助：（笑
龙马抿唇：“……”
我又一脸迷惑地看着他坐下。
但离我有一点距离。
我：“你干嘛？”
“……你没发现我穿的短裤吗？”龙马顿顿，转，按下帽檐，声线尽力保持平静。
我迷惑：“我又没瞎。”
“……”他抿下唇，猫瞳直直望我，不自然道，“你也穿的短裤。”
哦，我懂。
我歪。
他这是在为腿没有布料的阻碍直接碰到而别扭？
老实说，龙马有候攻击性很强，有候又莫名其妙地别扭害羞起来。
我想不明白就开口：“你以前亲我抱我的候就没有害羞呢，现在为这个做什么……”
他撇开脸：“笨蛋么，我才没有。”
我不满道：“你就是啊。”
“……”龙马沉默一会儿，又坐回来，声音压低些，但依旧没看我，“你在开玩笑？明明是你抱和亲的，我才没在意。”
我思索。
我又明白。
我诧异道：“你这家伙，不会是因为我同意也做些，你就一点都不别扭吧？”
就像开闸，我就是开闸的个人，亲他，也抱他，放水，龙马就再也不会顾及什么。
就跟解锁一样。
龙马压低帽檐：“……别说，比赛快开始。”
我：“……行叭。”
她说的是对的。
越前龙马脑中还回放着少女诧异的脸，和她说的话：“你这家伙，不会是因为我同意也做些，你就一点都不别扭吧？”
可惜，是对的。
龙马抬眸，下一场比赛还没有开始，乾学长他正在准备。
龙马手指无意识摩挲。
他才不是种不女友同意，就仗着交往的身份动手动脚的家伙。
她同意就做，不同意也不会主动，也许她一直没有主动同意他会问——但即使确实很想亲下去，他都没有这么做。
一开始忍得好好的，但梨花亲。
嗯，她这是同意交往期间亲吻的意思。龙马冷静下来就想到。
她笑得可爱，龙马就会亲。
交往，而现在解锁亲吻。
拥抱也是。她做的。
这也是同意的意思。龙马想到。
就没有再顾及——也没有放肆。
没有逼得狠，也没有放得松。
仿佛一只猫咪盯着飘落的梨花，静静等待，偶尔伸出爪子挠一下。
情不自禁是交往期间最常有的情绪。
解锁的能做，但没解锁的就不能……虽然随着解锁的越来越多，他好像有点失控，但总体还好。
龙马瞥身边的少女一眼，她正等着比赛开始，无聊地到处看。
而且梨花直白，又懵懂……不，应该是笨。
跟其他男生有深深的界线………嗯，他的意思是这还不错，但与之相对的，就是和男友完全没有界线。
完全
没、有、界、线。
所以有候他不得不需自己判断她这是真的同意还是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这件。
伤害的一点都不想做，逊。算是珍惜她？……不，他才没有，只是梨花蠢擅自责任交给他而已。
龙马想罢，淡淡开口：“幸好你是跟我交往呢。梨花。”
“……啊？”她看冰帝拉拉队的眼睛望来，一脸迷惑。
他没有回答，笑一声。
梨花直直盯着他。
梨花：“你好自恋啊，龙马。”
龙马：“……行，看比赛。”
她看他一眼就哼着歌不在意地扭。
越前龙马撑着下巴，琥珀眸映出空空的赛场。
他不是自恋。
他是庆幸。
他也是一个守约的人。
不管是一直邀请她参加比赛，还是二十五岁之前登顶求婚。
不挺简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