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直接焚烧尸体,首先我们没有可以燃烧的物件,其次燃烧会显得很麻烦,不然就地掩埋这样更简单和直接!”林峰却不同意焚烧尸体的说法。
刀疤很是认真地打量了林峰一番却没有出言反驳,而是用手指着李师师说道:“小姑娘,你怎么看,是同意就地掩埋还是焚烧尸体,我之所以提出焚烧尸体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担心这具尸体会发生尸变,若是发生尸变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
“要知道这尸体中散发的死气已经吸引了大量的阴魂,若是就地掩埋可以解决问题我哪里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再说了要不是你们一直跟着我,我也不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陷入鬼打墙中,我不是为了你们的死活,而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
李师师很是意外为何这个男子会征询自己的意见,要知道自己一行人在人群之中显得并不是很出众,要征询意见也该是征询侯赛雷或是林峰的意见,因为这二人从下车之后就明显是众人之中的主心骨。
“首先,我得说一下我从小就是一个比较封建迷信的人,这片戈壁给我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恕我危言耸听我总觉得这具尸体始终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
......
众人经过短暂的争论后都纷纷统一意见,都认同了刀疤的话语,宁可信其有也不要堵上一把;刀疤倒是很干脆在众人还叽叽喳喳的时候就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衣作为燃料点燃起来。
因为天气的缘故,刀疤的外衣看起来也比较单薄,可被点燃之后却匪夷所思地持久燃烧,就像是这衣物上有大量的汽油一样,不一会就将女子的尸体点燃了;当女子尸体点燃那一刻,李师师明显地感觉到四周的风更加剧烈了。
焚烧尸体的火焰在骤然增剧的晚风中摇曳不已,那跳动的火苗就像是随时会在风中熄灭一般,卷动的风带着无数地砂砾打在人脸上,直打得人脸生疼,看这风的趋势隐隐有更加肆虐的迹象,而那火焰也在强风之中在寂灭边缘徘徊。
随着,大风的加剧四周还有一种类似动物啼哭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很是诡异、给人一种就在身后啼哭的感觉,可是当你回过头却发现这声音很是缥缈,就像是隔了不小的距离一般,这样诡异的情景立即使得刚平静下来的人群沸腾起来。
人们都因为害怕纷纷依靠本能的聚拢在一起,刀疤看着这诡异的风毅然咬破了自己的中指,一滴暗红色的血液被他滴在了即将熄灭的火焰上,那火焰猛然窜起人高,将尸体灼烧得“噼里啪啦”一股恶臭也随着火焰在附近蔓延开来。
不少女孩子被这诡异的情况吓到了,这哭声和风声混杂在一起更加让人心烦和不安。
“闭嘴!”张仲良和刀疤同时开口说话,“如果哭哭啼啼可以解决问题到好了,别哭了让我心烦!”
张仲良看到尸体燃烧之后竟然生出一股直冲云霄的黑气,那黑气在大风之中也不见得消散,而是一直徘徊在众人头顶,还一个劲地往正在被熊熊火焰燃烧的尸体中钻去,等到起急匆匆擦过长明灯灯油之后终于可以看清,那股黑气竟然是什么东西了。
那股一直徘徊不消散的黑气竟然化作一个女子的面孔,只是这女子的面孔有些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似乎这黑气幻化出来的女子和死去的女子并未同一个人,这并非是亲眼看到的而是一种感觉,一种一直萦绕在李师师几人心中的感觉。
李师师一直看到刀疤不断挤出自己的鲜血滴落在熊熊燃烧的尸体上,这鲜血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一般,使得在强风中一直摇曳不定的火焰苟延残喘,只是......
只是,李师师曾记得张仲良提到过,天下道术分为无数类,但归根结底只有两类,一类是借助不同的阳气充足的器物或是符文来到达镇压、灭杀阴魂的目的,而另一类则是用自身的阳气去灭杀阴魂。
但后一类做法对施法人的寿命和气运皆有很大程度的耗损,鬼魂一类的东西本来就是万物之一,很多人精通道术的捉鬼人一般都不会直接将收服的鬼魂灭杀,而是选择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镇压起来,镇压之后在借助各种方式化解阴魂煞气,使其超脱。
若是阴魂凶恶无比,才会直接灭杀,故而道术在流转之中两派之间的区分也是较为明显的,而李师师见到刀疤所使用的方式和张仲良以及吴老道所用如出一辙;李师师困惑的就是若是真的如张仲良所说的那样。
这样以自身为镇压器物的做法和术法口诀一直是他祖上流转的,那么刀疤、吴老道和张仲良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太阳终于落了下去,戈壁之上一片黑暗,这黑暗让人恐慌、害怕,就像是临死前的等待一般。
“大叔,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继续前进,鬼打墙一类的东西我也听你之前说过,鬼打墙其实就是遮蔽住大家的眼睛使得大家一致在一个范围内打转,始终留在这里不是一个方法!”
“你说的对,这不是一般的鬼打墙,若是一般的鬼打墙我和这个男子早已走出去了,这个鬼打墙像是有很多的阴魂聚集在一起所建筑的鬼打墙,这样的鬼打墙不是我可以破解开的!”
刀疤倒像是可以听到李师师所说的话语一般,朝着众人做了一个手势,就迈开大步朝着戈壁更远处走去了,至于那具尸体也终于在大汉鲜血的加持下化作飞灰了;穿着短袖的大汉手臂上全部是乌黑色的纹身。
这种纹身李师师见过很多次,那就是在那些要捉自己回去的人身上见到过,但这个男子身上的纹身和之前的在细微之中还是存在不同的,因为之前的纹身是最终汇集之后会形成一条条铁链的模样,而这个大汉手臂和脖颈之间的纹身混杂起来,不像链条当像是一尊不知名的猛兽,因为有一部分被衣物遮住了,李师师也无法判断这是何种动物。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众人很是沉默没有说话,显然是因为之前鬼哭狼嚎的景象,并且此时还有让众人更加害怕的声音,那就是当人走出一步之后可以听到连续数声砂砾发出的声音。
好在是很多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的,除了几个特别细心的人才可以发现,而李师师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就在方才她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猛然冷汗直流,又像是有人贴在她的背上向着她的脖子吹气一样。
那脚步声也是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传来,这种感觉很是有人在她的身后紧紧跟随一般,身后的人每走一步路似乎都会气喘吁吁一般不住地往李师师的脖子上吐着冷气,本来在民间之中早就有了说法。
在走夜路之中若是察觉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和拍肩头,千万不要回头更不能应答,这往脖子上图冷气也是一个道理,因为说是人身上有着三把火,一把在额头另外两把在肩头上,回头会将肩头的火弄熄灭。
李师师也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只是做过鬼魂的她自然对这些东西存在轻视之感,这个道理很是通用的,人们往往害怕和觉得神秘的都是自己所不了解的,一旦解开那层神秘的面纱那种崇敬和敬畏就会消退,这也是学术界有名的光晕效应。
正是因为李师师本身的特殊经历所以才会使得她对这样未知的东西存在着轻视感,故而尽管心中知晓不应该回过头去,她还是回归头了,只是......
当李师师回过头那一瞬间,她像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正看着自己,那黑影和自己的距离非常的近,可算得上是鼻子和鼻子之间的距离只隔了一根头发丝那样;李师师突兀地看到这个黑影也是被吓了一跳。
但心中还是一直念叨着:“不怕,不怕,不怕,本姑娘也是做过鬼的,怎么会害怕这样的东西呢!”这样念叨果然是有效的,她心中的惊吓感也缓缓褪去,就在她另一个念头刚涌上心间时,一股冰冷至极的阴气猛然冲额头钻了进去。
那股阴气骤然就扩散到了全身,如坠冰窖寒冷无比,四肢僵硬就连神智也在这股阴气的侵袭下开始模糊起来,浑身上来开始涌上来一种酸麻、疼痛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虫邑在啃咬、在往血肉之中钻一样。
可偏偏自己的眼皮像是被灌了万钧铁水一样沉重无比,自己哪里可以反抗或是做出任何的呼救,整个身体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可以却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属于自己的,李师师心中暗叹是自己大意了,哎。
“喝!”一声熟悉地冷哼声像是一道开天辟地的天雷一样炸开李师师的心神之中,就像是黑暗之中忽然有一道亮光射来一般地震撼,原来是不爱说话的宋致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她的身边,用手用力地握住她的双肩。
目中满是担忧地神色,不断的用力晃动她双肩,希望把她从那种失魂的状态中唤醒出来;李师师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宋致眼中浓郁的真切感,就像是这个帅气的小男生在看不到自己醒来就要哭出来了一般。
那明亮的眼睛中满满都是关切,这对眸子这一刻就像一颗耀眼的明星一般,使得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没有说话像是在这个和漂亮的小男生和星辰一样明亮的眼中迷失了一般,只是很认真的看着这个一路上都不爱说话的男生;宋致看到李师师终于从那种失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只是她清醒之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
是不是她还没有从失魂的状态彻底清醒过来?尽管,她似乎在处在失魂的状态,只不过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一对眸子乌黑的眸子可以倒映出自己的样子“喂,你没事吧!”。
似乎,自己在第一次和师傅来到那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见到还是魂体的她,同样是那对眸子吸引了自己,只不过那时的她被一种孤寂紧紧包裹着,但自己见到她之后就很想保护她,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那明明是第一次见不到她甚至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却感觉那么的熟悉就像认识她好久好久了,那种对她的心疼是那样的自然,就像曾在很久以前自己也曾那样心疼过她。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上一辈子,上一生我们所爱所恨都会在奈何桥上、饮下孟婆汤后遗忘,等到今生我们再次遇到所爱所恨便会被前世的熟悉感包围,原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生生世世都忘记不了的人,原来,你就是我一直要用生命守护的那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