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回首漠然看了张仲良一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眉头微皱一抹阴沉悄然爬了上来,眼中快速划过一丝杀意,不待其有所行动就双眼一黑栽倒在地。
身上的大红色凤袍以及无尽的冷漠也随着其昏倒而急速褪去,只有此刻的李师师才让张仲良觉得那么的熟悉,不像是那个如同万年寒冰让人畏惧的、画卷中走出的女子。
张仲良看着昏迷的李师师,心中泛起几缕苦笑,目中不由得露出担忧的神色,一旁的黄皮子似乎知晓其心中所想一样,发出“吱吱”的声音。
“不会的,她还是我们的小诗诗!”也不知此话是说给自己还是别人听的。
“叩叩叩”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不缓不慢的传来,似乎敲门人此时心情也是不急不躁一般,只是谁又会在此时前来拜访呢?
张仲良瘫坐在地上,心中也是感到极为紧张此时究竟会是谁人前来拜访,而且挑选的时机如此的合适、不早不晚,显然不会是带着好意来访。
只是自己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般一时间无法动弹,若是门外之人想要破门而出,自己也无法阻挡啊,“吱吱”一旁的黄皮子发出询问似的声音,张仲良带着苦笑摇了摇头算是作了回答。
“叩叩叩”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不急不缓的响起,好像门外的人丝毫没有因为主人的怠慢而感到生气,仍然不急不躁的轻轻叩着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小时又或是几个小时,张仲良仍然瘫坐在地上丝毫没有起身开门迎客的意思,尽管此时的无良大叔面色早已不像之前那样惨白了;无良大叔心中忽然想要看看门外之人究竟有好的耐性,有所恢复的他只是顺手操过一旁的凳子就在小心提防着并轻轻默数门外的敲门声来了。
“1,2,3,4,5,6,......,195,......,245......”
“叩叩叩”
门外之人耐性也是极其好的,竟然能够坚持敲数个小时的门、而重点就在于敲门的节奏一直保持在不急不缓,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就连屋内的张仲良脸色上的嬉笑的轻浮表情也渐渐被淡了下去。
门外之人,不论是抱着何种目的而来,但至少如此耐性想来也不会是一般人,最起码张仲良自己就做不到这点,此人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并且心中隐隐生出几分忌惮之意,握着凳子的手心不知不觉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张仲良忽然觉得这叩门声似乎包含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奇异力量在其内,隐隐有一种心脏也在随之跳动的感觉,“砰砰”这是一种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命脉的感觉,
“喂!我说张警官您好大的架子啊!我敲了三小时五十五分钟的门,您老在屋内数了十万五千四百二十二的敲门声,这样有意思吗?要不我再敲上几个小时您老接着数?”
一颗黄豆大小的汗珠从其额头上滑落,“轰”溅落在地面四分五裂的声音就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如同一记炸雷般回荡在其脑海之中,其隐隐有一种错觉心脏跳动愈发旺盛就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
屋内死寂地可怕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脏跳动如擂鼓声以及诡异之极的叩门声,说不清这咚咚作响的声音是什么,是呼吸、心脏跳动声还是叩门声,只是随着声音的不断回响一种压抑至极的气氛弥漫开来。
这些本该细小的声音不知为何全部无比清晰的落入张仲良的耳中,而周遭除了这些声音却又静的让人发慌没有一点声音,就像一记记炸雷般地炸开,可除了这些炸雷之外,世界又是那么安静、死寂,这就像是要把人逼疯的窒息之感。
就在这令人神志不清逼人陷入疯癫的声音回荡在屋内时,李师师身有点点嫣红在蔓延,嫣红蔓延之处将洁白的衣服染做最美丽的红嫁衣,她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抖动似乎要从昏迷醒来,那万年寒冰般刺骨寒冷又一点点的爬了出来,并且还有少许的寒雾在翻滚。
“咚咚咚”
就在张仲良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诡异的敲门声逼得陷入疯癫时,一道年轻的声音带着不满、直接讽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声音虽然带着不满的意味但在张仲良此时听来就像天籁之音一般动听,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生得出丝毫不满。
此时,张仲良才发现自己就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原来不知不觉中汗水早就将衣服全部打湿了。
就在那压抑至极的声音被屋内声音打断时,李师师身上的血红又缓缓如同潮水一般褪去,身上无尽的寒意也一点一点地消散,继续处于昏迷之中。
张仲良起身迎接门外的贵客,本以为有如此耐性能发出摄人心神的诡异声音之人定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哪成想一开门看到却是一个细皮嫩肉的、二十出头的青年,用现在的话这青年绝对是一个标准的“小鲜肉”!
一见到这个“小鲜肉”张仲良也不禁露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惊讶能够懂得利用叩门声攻其不备摄人心神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如此的年轻的人,心中不禁对青年的忌惮再次增加几分,如此年轻就能有这般高的道行,路子断然不会简单。
“喂,你这家伙让我们在外面敲了几个小时不说,怎么现在看到我还是这么欠揍的模样啊!”
青年一看见张仲良一副欠揍的模样,一想到自己在门外敲了快四个小时的门,就忍不住有些不满的说道。
张仲良一听青年如此说道,也不动气心中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禁厚颜无耻的想到“我就说嘛怎么会有如此年轻就道行这般高深的妖孽存在,况且就连我年轻的时候都不可能做到,这个青年怎么可能做到,看来之前那叩门声是另有他人”。
“致儿,咳咳,不得无礼......赶快给......给张警官道歉”
“咯吱,咯吱,咯吱”
一道苍老的声音伴随着车轮辗压过地面发出的声音,缓缓传出。
一个头花花白、稀少的瘦小老人正费劲的话滑动轮椅而来,大概是老人身体太虚弱了吧, 每一下转动车轮,都会气喘吁吁、稍作歇息片刻才能有力气继续前行。
这个老人显然行动不便甚至可能双腿残疾需要借助轮椅才能够前行,虽然看来就像风中残烛般颤颤巍巍似随时可灭一般,老人说话也是一句话喘三喘才能说完整,但张仲良却丝毫没有轻视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这是一种本能的感觉,心中没有来的觉得这个老人十分的危险,容不得人轻视。
“致儿,快......和张警官说明......说明我们的......来意!”
听着老人无比吃力的说话,张仲良都为其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这样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