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活死人就要将自己洞穿了,张仲良目中露出一丝狠辣的神色,就在活死人袭来的那一瞬间,身子像是没有骨头般,直接从腰部折倒在地。
“咔嚓”
这个姿势很是奇异,双腿仍旧笔直的站立,可腰部却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贴在地面,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攻击。
但张仲良自己显然也不好受,面色立马变得蜡黄起来,黄豆大小的汗珠一个劲地往下掉!
那活死人受到躲在暗中的蛊人操控,又将锋利的指甲向下猛然刺去。
“砰”
不知道张仲良何时拜托了莫名的禁锢,凶残的抬去脚重重地踹在其面门上,这一脚力量出乎人的意料,竟然将活死人狠狠踹飞了出去,只是不知道其大腿内侧何时出现了一道鲜血直流的伤口。
“真当爷是吃干饭的,老虎不发威你当也是病猫啊!”
面色惨白的张仲良挣扎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看着被踹飞的死尸,一边操起一旁的木剑刺去,一边嘀咕道。
可他手中木剑却不是刺向不知痛疼的活死人,而是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子。
“还敢在小爷面前装蒜,真当小爷真的傻啊!”
“嘿嘿,我也没真的指望可以蒙住你们多久!”
戴着黑色帽子的丑陋似乎早知道,张仲良会有如此动作一般,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木剑,并发出沙哑与性别不符合的如同老妪的低沉难听声音。
张仲良没有反驳,只是双指并拢成剑掐动指诀,引动桌子上的金钱剑直刺此人面门而出。
金钱剑带着呼呼风声而去,那带着帽子的男人发出一声嘿嘿的笑声,面部血肉迅速坍塌下去,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面皮干皱、形如干尸的七老八十的模样,其似乎是被呼啸而来的金钱剑震慑住了一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噗噗噗”
形如干尸的男子的头颅被金钱剑狠狠洞穿而过,可却诡异地没有一点鲜血流淌下来,就连张仲良想象之中的黄白之物都没有丝毫溢出,甚至洞穿时发出的声音,传入耳中却令人有一种莫名的心悸之感。
男子头颅之中空空如也,似乎不存在任何东西;一股就像尸体在烈日下暴晒多日、令人作呕的腐肉恶臭,立马塞满整个房间;金钱剑也是一阵颤抖,发出几声轻鸣,随即跌落在地面、断裂成数份。
甚至,其上不知何时布满了一层带着恶臭的黑色液体,干尸男子,看着面容吃惊无比的张仲良嘴中发出,令人畏惧的嘿嘿笑声,就像是对着美味的食物发出满足的笑声般。
干尸男子双眼早已被瘆人的眼白填满,嘴巴像是随时可以活生生吞下一个人般裂得老大、直达耳际。
“簌簌簌簌”
一眼望不清数量、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在一只黑壳油亮得可以发出阵阵寒光的拇指大小甲虫带领下,一层叠一层地从其口中爬出。
随之越来越多黑色虫子的涌出,男子的身体变得越发干瘪下去,似乎此人身体就是由虫子组成的。
转眼之间,男子只剩下一个骨架在支撑着人皮的,并隐隐有溃散的趋势。
“噗”
活死人头部不断鼓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噗”又是一只甲壳黑亮得如同墨汁的甲虫破开此人的头颅而出,但此虫只是露出身体的一半仍有一半处于其头颅之内,其头颅之中同样有阵阵恶臭传出。
沾染着腐肉气息的黑将一对钳子挥舞得张牙舞爪起来,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地面上黑压压的虫子像是受到某种命令般,忽然齐刷刷地发出一阵“簌簌”地回应,黑压压的虫海分作三拨而出,两具看起来狰狞无比的的干尸也不甘落后纷纷张牙舞爪的像潮水一样的向着张仲良推去。
“苗疆蛊术!”
张仲良一见到满地的蛊虫,整颗心当即沉到了谷底,这很显然就是边疆蛊术;蛊术一脉一直以来都有着不小的名气,以控鬼弄蛊为主,其中最让人防不胜防的就是控蛊之术,其饲养方法一脉相传,外人很难知晓具体方法。
但蛊术的邪异程度丝毫不弱于厉鬼作祟,甚至可以说是比厉鬼还要邪异许多,并且蛊术很少出现在中原一带只是在边疆极为盛行,中原盛行道法,边疆则是蛊术为主,听闻两派之间存在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各自不允许过界行事!
飘忽在空中的李师师莫名的在黑甲虫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心中没由来的不愿意让这个虫子接触到自己,似乎若是接触到自己身体就会出现难以意测的变故。
而几只黄皮子则是全身毛发炸立,发出几声凄厉的吼声,为首的那只黄皮子张口吐出一团带着腥臭的黑雾,就将地面黑压压的虫子包裹了起来,并且尾巴卷动一件硬物就对着黑雾狠狠砸去。
张仲良看着屋内一片慌乱的景象,眼皮狂跳几下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征兆,脑海飞速转动起来、开始思索起应对的方法。
心中像是有所计划地快步从虫海中捞出一个黄布袋,一把抓出一根手臂长短黑色的,但却纤细无比的香来,此香一出现就无端自行燃烧起来,并对着虫海大力甩出,那香竟然将一只黑色甲虫钉在地面并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加速燃烧起来。
地面的虫子诡异的从此处分开,似乎不愿意触碰到此香一般,活死人在头颅中的虫子操控下,也是咆哮着扑来。
一股说不出哪里诡异但却人感到异常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地面上如潮水的虫海像是受到某种刺激,变得不安躁动起来,就连大狗变成的活死人也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显得有些暴躁起来,而一旁的干枯尸体则像是受到某种威胁般发出不安的咆哮。
一缕缕烟雾蒸腾而上,凡是烟雾缭绕过的虫子,纷纷发出一声哀鸣,身体急速干瘪下去就此死亡。
一旁的活死人,不满的发出一声低吼,就对着地面的细香抓去,只是这看似细小的香,此时却变得奇重无比起来,任凭活死人任何用力始终无法抓起。
并且清香烟雾似乎有了灵性,无风自动缭绕到活死人身上,烟雾一接触到其身体,活死人的肌肤就像冰雪消融般,开始急速溃烂起来,转眼之间,整条手臂就只剩白骨森森了。
“吼”
活死人果断地放弃抓起地面的清香,凶残地冲着张仲良扑去,似乎只要解决了张仲良就可以摆脱此时的困境了。
再说另一边,李师师不断卷动阴风、操控四周的硬物不断砸在黑色甲虫身上,可是这些甲虫看似只有拇指大小,却好像十分沉重、坚硬无比,阴风不能将其卷动起来,硬物砸在身上竟然发出金属相交的声音。
而黄皮子那里则始终是被黑色雾气包裹的,其内连续不断的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可以隐约看到其中有数只移动迅速的黑影变化身形。
此时,双方隐隐处于一种僵持状态,一时之间谁也无法拿下谁。
“请祖灵,蛊虫出!”
早前出现的干涩如同老妪的声音再次传出,随着其声音的迷茫四周密密麻麻的虫子猛然安静了下来,但短暂的安静之后却是发生了让人心悸的变化。
“咔嚓,咔嚓,咔嚓”
原来,这些虫子之间竟然凶残的相互吞噬起来,一眼数不清数量的虫子相互啃咬之间,不断发出让人牙根发酸的声音。
地面上两只挨得最近的虫子开始撕咬起来,两者毫不退让的啃咬,似乎只有其中一方死亡才会停止,并且随着啃咬的持续,黑色虫子流淌出的鲜血却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绿色液体。
这绿色液体落在地面上,竟然发出“呲呲”的声响,将坚硬的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凹痕来,难以想象,若是这些液体溅落在人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效果。
一只成功吞噬掉另一只虫子的甲虫,腹部就像是充了气般猛然涨大起来,四肢没有还在持续,但头颅却足足增大了一倍,并且其背上的黑色甲壳似乎也变得更加坚硬起来,只是吞噬依旧没有结束。
腹部肿大无比的甲虫,意犹未尽的在寻找下一个美味的食物,却突然被三只普通的甲虫团团围住,一场新的啃噬又在持续。
张仲良看到绿色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竟然腐蚀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凹痕,眼角狂跳不已;再看到一群黑色甲虫发了疯似的在相互吞噬,心中更是涌出许多,他知道自己断然不可以让这样吞噬持续下去,若是不设法阻止后果定是不可想象。
在苗疆蛊术中存在蛊虫王一说,只是这蛊虫王成功的几率极其低下、难以培养,而苗疆培养蛊虫的方式较为残酷,需要不断用特殊的方法激发虫子的凶性使之相互吞噬,然后进化出虫王,只是这样的方法往往得不偿失。
张仲良先前扔出的那只细香不是普通的香,而是请大德念经诵读时捏制而成的佛香,然后还需要请有道行的大德供奉七七十九天,使其沾染上宏伟念力,这种香有的人叫供香,但也有人称之为驱魂香!
因为其沾染上宏伟的念力无需点燃只要遇到邪祟其就会自行生烟,并且会将鬼物生生钉死、邪祟无法撼动,而且飘散的烟雾对邪祟伤害极大,故而才会让使得蛊虫纷纷暴毙而亡。
“嘿,第十八代弟子张仲良恭请祖师附体为我驱魔除妖!嘿嘛尼哄!”
张仲良一手持着木剑,一手双指并拢成剑,面色严肃的站立在祖师像前恭请祖师赐法,一缕明亮的微光在其额头闪现,这缕微光几乎是一闪而过,可他整个人隐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气势上变得更加的凌厉就像一把为出鞘的宝剑一样摄人心神,他站立在那里没有发出丝毫动作却让人觉得畏惧和害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