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宣武见此情形,连忙正色道:“好了,正事要紧!我有重大现要说,现在先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等会儿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要你好看!”
林红颜气鼓鼓的掏出左轮手枪,挽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枪口有意无意的对准韩宣武。
“你们马上出去!”
随着她一声令下,一众看热闹的酒客和店小二都被赶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
关好门,林红颜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韩宣武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道:“你之前调查过我,一定知道我还会过阴之术。”
“难道你想...?”林红颜一听这话,眼前一亮,急忙说道。
“这话对也不对!我会过阴之术其实只是一个假象,实际上是我能跟某些死人的鬼魂交谈。”韩宣武指指自己脑袋,半真半假的说道。
要论破案手法他远远不如捕快世家出身的林红颜,但既然已经答应帮她破案,韩宣武自然要显出一定手段,
为避免她胡思乱想,也为了不暴露生死簿,于是他巧妙的编了这样一个谎言。
“真的?”林红颜面露疑色。
“真的!我骗你干嘛!你有空纠结这个,不如多关心关心案子!我告诉你这件案子可非同小可!”韩宣武神色凝重,脸上毫无慌张表情。
“非同小可?!”
林红颜被他的话,瞬间转移了注意力,马上追问道:“那你赶紧说呀!是谁杀死了这人?死者身份是谁?还有为什么要杀他?”
“说之前,你要保证不泄露我的身份,而且不要跟其他人提起我。”韩宣武表情十分认真。
林红颜看着韩宣武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心里一阵腻歪,心想这人脑子一定有问题,总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不过想到他前两次的神奇表现,林红颜还是郑重承诺道:“好!我保证不说出你来,这总可以了吧!”
韩宣武听完点点头,这才说道:“死者名叫邹文泰,生前是兵部档案房书办。”
“什么?”
他的第一句话就吓了林红颜一大跳。
国之大事唯戎与祭!
兵部是六部中的军事部门,相当于今日的国防部,掌管大斋朝武官选用及兵器枪炮物资、军令以及地图情报文书等诸多国家机密。
因此兵部向来都是大斋朝警戒最严密的要害部门之一。档案房作为兵部存放所有文书兵籍的地方又是里面最敏感的部门。
一旦有机密从这里泄露出去,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什么?死者是兵部档案房的人!”林红颜脸上十分动容。
“别慌!”韩宣武安慰道。
林红颜闻言脸色稍霁。
然而,当她听到下一句话后,脸色一下子全黑了。
“别慌!邹文泰之说以被人灭口,只不过是向别人出售了一张京师布防图而已!”
“……混账!”
林红颜脸上无比难看,她看着韩宣武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嘴里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也不知道再骂谁。
“嗯,一定不是骂我!”韩宣武笃定的想到。
林红颜见对方仅仅说了一句就不再往下说了,心里面恨得牙痒痒,直接语气暴躁的大声催促:“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你知道全部告诉我!”
韩宣武闻言心想:“要不是看你胸怀若谷腹有沟壑,就我这暴脾气...好吧!你大你有理,我忍了!”
他心里逼叨了一阵后,还是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当听到布防图藏在普陀庙塔林里的时候,林红颜再也忍不住了,当下就往外冲。
韩宣武见状急忙拉住她:“你现在去也晚了!那个郎先生离开这里已经超过一个时辰,这会儿布防图早被他取走了。”
“那怎么办?”
林红颜闻言有些失措,可马上神色坚定的说道:“不行!我要立刻回六扇门发下海捕文书!你也跟我回去向画师描述一下凶手的容貌。”
“别急!不就是郎先生的画像嘛!我给你画一副便是。”
韩宣武不想跟她会六扇门,因此又露出来一项本领。
他还会素描,这不是今生学会的,而是他前世当过一年美术生,素描是基本功。
林红颜虽然不太相信韩宣武还会画人像,但也没开口质疑。
于是,两人很快下楼找到掌柜,跟他要了纸笔。
韩宣武特意到后厨找出一块烧了一半的木碳,简单削了一根碳笔。
很快,一个与狼先生有九分像的人物头像,呈现在白纸上。
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头像,林红颜心里十分震惊,
在她眼里韩宣武变得越来越神秘。就像一本书,你不翻开下一页,永远不知道他背面隐藏着什么。
“一个守夜人会武功,掌雷法,能过阴,又有一手奇特画技。你还会些什么呢?”林红颜默默念叨着,心里对韩宣武越发的好奇。
这时韩宣武在她眼前挥挥手,打断了她的遐想:”喂,我跟你说话呢。听见了吗?愣着干什么。”
“你说什么?刚才我没听见!”林红颜回过神来说道。
“我说你回去该怎么向上官禀报这件事情。别忘了,你不能暴露我的身份。”韩宣武特意提醒她道。
林红颜听完,强忍翻白眼的冲动,没声好气道:“我林家九代捕快,这点小事也用的着你提醒?”
这话刚说完,忽然酒楼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一队青衣紫衣捕快快步进了这间酒楼。
原来这里出了命案,有人已经报了官。
这会儿功夫,顺天府的捕快们到了。
眼见如此,韩宣武对林红颜最后叮嘱道:“那个朗先生是上神信徒,又会西洋异术。以后遇见了,你千万别莽撞的冲上去抓人。”
说完,他不等林红颜开口,便转身低头混入人群里,接着迅速离开了这座酒楼。
林红颜刚想追上去,却被顺天府的捕快认出来,很快凑过来挡住了她的脚步。
“林神捕——”
另一边,韩宣武离开酒楼后,便将此案忘到脑后。说白了像这种一看就涉及到大斋与西洋诸国纷争的大案。他一个平头老百姓也管不了那么多,能不沾就尽量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