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的视线直直越过应青以看向门口,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凛冽:“青以,守住营地,等到缓兵。”简单的一句话表明了他的决心。
应青以抬头,直直的望着姜之深不见底的眸子,沉声答道:“是,大人。”
见姜之去意已决,洛旻不再劝阻,两个人对看一眼相互点点头。
营门终是被打开了,姜之一袭白衣,眼睛冷冽的扫视过每一个可以看见的士兵们。不做任何犹豫,手起刀落,离他最近的那个士兵脖子上瞬间出现一抹血红,士兵眼睛睁的老大,还未来得及惊恐便应声倒地。
其他士兵在见到营门打开的时候就有些蠢蠢欲动,每个人准备再大战一场,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是赢了便可以拿到军赏回家看望妻儿老小了。谁知出来的竟只有姜之一个人,纷纷摸不清套路,再见的姜之一双冷冽的可以将人割伤的眸子,个个都后退一步不知该怎么办。先下见得自己的兄弟就这样没有任何反抗的在自己跟前死亡,每个人都是满腔怒火,举起长枪,向姜之刺去。
姜之淡漠的脸色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每一剑过去人头落地。 在重重的士兵中间毫无畏惧,流畅的挥动银翘,衣袍翻飞,每一招每一试都是致命的。
姜之的耳边没有任何声响,只听得一声声轻唤“姜之,姜之。”脑海中似乎可以看见篱儿孤零零的闭着双眼躺在地上,只觉得胸腔一阵堵塞,难以复加的难过。
一剑挥去,鲜红的雪滴状喷洒在姜之雪白的衣袍上,身形矫捷,又一次闪过长枪。
士气大弱,门前的三重士兵即将被姜之突破。每个人再不敢贸然行动,只得将姜之围成一个圈,脚步缓缓移动,不停转圈。
姜之持剑而立,眸子里有些嗜血的猩红,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和一股股浓烈的杀气。雪白的衣裳在鲜血的忖托下妖娆无比,一张绝代芳华的脸美得惊心动魄。
这一刻的姜之犹如地狱上来的妖孽。
在场的有些士兵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美的如此惊心动魄的人,还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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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很疼,除了疼身上再也无其他感觉。
我彷佛躺在一条黝黑黝黑不见光的黑道里,全身冰冷,丝毫不得动弹。
努力咽了咽喉咙想发点声音出来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活着,可是却没有用处。
死了么,想必是下了地狱了吧,我平静的猜测着,一点也不惊讶!呵,生平杀人无数,若是没下地狱才让人奇怪。
原来下地狱就是这样,永远处在黑暗中,天堂应该是明亮而又温暖的吧。
其实都是一样的,再温暖的地方没有可以温暖自己的人心里还是冰冷的吧。
只是以后再也看不见姜之风轻云淡的笑容和风情万种疼爱我的魍了,心里面难过的不能呼吸。我心里暗暗嘲讽自己,已死之人怎么还会有呼吸呢?眼角却溢出湿润的东西划过脸庞。
是眼泪,我心中一阵激动,我没死,真的没死。身体上小小的挣扎一番,只觉得疼的四分五裂,内脏都在颤抖。
“动了,大皇子,这位姑娘的手指动了。”耳边忽然真真切切的响起一位女子有些欣喜的声音。
只听得一阵脚步的声音,似乎是两个人,又似乎是三个人。
“怎么样了,小鸢。”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急急的问道。
“刚刚姑娘的一根手指忽然动了一下”叫做小鸢的女子回答。
“快传太医。”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紧接着就听见来来回回人跑动的声音,便又一次昏死过去。
“墨白易?”看着眼前这张男子的脸,我皱着眉头艰难的回答着。
在墨白易的话中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日我落下悬崖,碰巧他与大皇子出来狩猎看见满身是血的我。那时我已经气若丝游,幸亏他与大皇子段泽龙及时将我带回皇宫医治。本来已是回天无术,却不想我的手指动了一下生机重现,才算是救了我这条命。
“多谢大皇子救命之恩。”我朝段泽龙望去,想起身,却是带动伤口一阵疼痛。
“你没事就好。”段泽龙站起来将我安置好, 剑眉舒展开来笑着说道。
我有些奇怪墨白易,姜之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每个人都和朝廷有联系?虽说墨白易救我一命,却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想必是因为之前姜之让我不要和墨白易接近,才有这感觉的吧。
忽然想起了落下悬崖时耳边的铃铛声,我在身上一顿乱找。
“怎么了,篱姑娘。”段泽龙关切的问我。
“你是在找这个吧?”墨白易将手举起来,手摇晃几下,手里拿的正是我在寻找的黑铃铛。
他看着我嘴角笑了一下,眼里有些蛊惑的光芒闪过,将铃铛递给我。
我接过铃铛,铃铛里的铃塞早已不翼而飞。想必是铃铛抖动的时间过长,铃芯也已经破碎,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白易,我们出去吧,让篱姑娘好好休息。” 段泽龙开口。
墨白易点点头。
“小鸢你在旁边伺候篱姑娘,有什么事就派人去我的正殿通报一声。”段泽龙吩咐过小鸢便带着墨白易离开了。
“奴婢恭送大皇子。”小鸢欠身,一直到大皇子的身影看不见,才站了起来站在我旁边不发一语。
我也不便问多,不动声色的将铃铛放在枕头下面。心里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姜之的铃铛一定感应到了,可是找不到我忍他一定急坏了,我心里焦急无比。
先下的情况,看这个大皇子还有可能是真的只是救我而已,可是他和墨白易在一起又不好说了。还有墨白易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些问题统统在我脑子里面,扰得我脑子欲要爆开。
我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