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看他两眼, 说这种事情还要让他猜,十分不想配合:“爱说不说。”
谢珩与凑到他耳边,语气很是意味深长:“小叔难道不知道, 草莓是一种很特别的水果吗?”
谢瑕莫名其妙,说草莓什么特别的?特别贵?但是对于谢家这种生活条件来说,任何水果都算不上“贵”。
他疑惑地盯着对方看,谢小狗的视线从他锁骨上划过:“经常被用来当做某种东西的代称。”
谢瑕思考好半天, 草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代称,终于他恍然大悟, 不禁恼羞成怒, 咬牙道:“谢珩与!”
谢珩与果断逃走:“我什么都没说, 是小叔自己想的!”
谢瑕耳朵尖都红,说这小子是没羞没臊, 还好没直接把那话说出来, 不然教坏小朋友。
“三位久等,”之前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终于回来了, 递给谢修筠一个档案袋, “刚刚请示过校长, 说可以给你们看范杰的资料, 但是里面其实没什么东西,您看一看知道。”
谢修筠翻阅范杰的个人资料:“就这些?”
“嗯对, 他已经离开孤儿院十年了, 这十年中他的情况我们这里都没记录,刚才我又问了一其他人, 确实个孩子见到过他,说他拿着义工证,但我们没给他发过义工证, 可能是伪造的。”
“好,我知道,”谢修筠把档案袋还给她,“如果以后有警察来取证,希望你们配合调查。”
“没问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关于范杰,孤儿院这边没更多的线索,谢瑕他们吃完冰激凌,就准备离开。
夏梓昕似乎些舍不得,坐在秋千上抬头看着他们:“叔叔要回去了吗?”
谢瑕摸了摸她的脑袋:“嗯,要回去了。”
“那以后还会再来吗?”
“以后有时间就来陪你玩,好不好?”
“一言为定!”
三人离开孤儿院,各自上车,谢珩与已经把刚才拍的照片发给谢瑕,谢瑕看着照片上的男孩,眉头不自觉地锁在了一起。
他们来孤儿院本来只是随便看看,没想到居然挖出了一点意想不到的信息。
谢珩与忽然凑过来,用手挡住他的手机屏幕:“别在车上看手机了,伤眼。”
谢瑕只好把手机放下:“你觉得,这个范杰会不会和酒会上的迷`奸犯有关联?”
“我觉得很可能,”谢珩与说,“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小时候就能做出用石头砸伤人这种事,长大以后有更过分的举动也说不定。我刚才看他的资料,在孤儿院的十年中他没少惹事,经常欺负小朋友,尤其是欺负女生。”
“欺负女生?”谢瑕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他莫名其妙冲我丢石头,该不会是把我成女生?”
在原主的记忆以及孤儿院工作人员的描述中,他跟范杰应该并不熟,甚至没说过话。连谢修筠都会认错他的性别,那一群小孩子认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谢瑕捏了捏自己的眉,觉得些头疼,五六岁的小朋友还都没树立正确的三观,欺负小伙伴是常的事,如果说这个时期的范杰只是因为觉得趣、好玩,那么长大后接受各种教育,依然在欺负女生的他,就绝对不仅仅是“好玩”的程度了。
他抬起头,忽然说:“不过,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话也不准确,你小时候那么乖,谁能想到长大以后是个白切黑呢?”
“嗯?”谢珩与似乎不太认同他的观点,“可小叔也没证据证明我小时候就不黑,也许只是你发现得太晚而已。”
谢瑕:“?”
意思是从小到大都一成不变的黑吗!
这小子没去演员是可惜。
人回到家中,把范杰的事告知谢瑾,也通知了警方,谢瑾说酒会上根本没邀请过这么一个人。
周一上午,警方给来回音,说他们紧急调看酒会天酒店所的监控录像,没有发现范杰的影像。
“怎么可能没呢?”谢珩与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会出错,直接和谢瑕一起到了警局,“我敢肯定我见过他。”
“您光说您见过也没用,”警察很是无奈,“现在我们根本没法确定他跟这起案件有关,酒会现场的监控录像我们已经翻看过不十遍,的没有这么个人——要不您再回忆一,具体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看到的他,好帮我们缩小一范围。”
谢珩与皱起眉头。
就算他记忆力再好,却也不是过目不忘,他记得自己见过范杰,或许只是匆匆一瞥间偶然看到了,时根本没留意周围的环境,更不记得具体点。
见他说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警察叹气:“不瞒您说谢先生,这案子拖这么久都没结,我们也已经焦头烂额,天参加酒会的人,包括来宾和酒店的服务人员,我们都排查了一个遍,这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您真的再好好想想。”
“要不这样吧,”谢瑕说,“我问问当天参加酒会的其他人,看他们有没有见过他。”
“行,我们这边先查一他的人际关系,看和之前的嫌疑人有没有直接关联。”
谢瑕在沙发上坐来,登上微信,打开那个很久没看过的群,群里都是当晚参加酒会的富二代们,他发一条消息出去:【那天晚上人见过一个额头有胎记的男性吗,大约三十岁】
很快有人回复:
【谢二少?你居然还在啊,我还以为你退群了】
【什么额头有胎记的男性,具体长什么样?】
【是抓到那个一直没抓到的嫌疑人了吗?】
谢瑕从警察那里要一张范杰近期的照片,发在群里。
【不认识】
【没见过】
【这胎记还挺显眼】
【哎等,我好像见过他】
谢瑕眼睛一亮,立刻艾特了那个说见过的人:【具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还记得吗?】
【我想想……好像是在停车的时候,酒会开始之前?时那人蹲在一辆车旁边抽烟,我问他干什么的,他没理我,就走】
谢瑕立刻把这条消息给警察看,正在这时,群里突然刷起别的消息:
【等等,我们群是不是少一个人?】
【对啊,刚刚还83,突然变82】
【谁退?】
【不是这个嫌疑犯也在我们群里吧……】
【卧槽不会吧,这群不是要管理员审批才能进群吗,怎么混进来的?】
【一开始扫码也能进】
【不会是他吧,快找找到底是谁退】
谢瑕里忽然打个突,猛地回想起某件曾经被自己遗忘的事,他立刻艾特了群主:【能不能帮我看看是谁把我拉群的?】
群主:【我看看】
群主:【[图片]这个人,不过这是谁啊,我怎么没印象】
群主:【等等,这人不在群里?】
谢瑕迅速在自己的好友列表里找了一圈,却没找到图片里的人。
拉他群只能是好友,也就是说,这个人把他删掉,还很可能是临时删掉的。
他把手机拿给警察看:“能帮我查一这个微信账号吗?”
“啊?”警察些意外,一指电脑屏幕,“这是范杰的常用账号啊,我刚查过,你看,不就是这个?”
谢瑕:“……”
他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一个晃神,手机就从指间滑落。
这个账号是范杰的?
这个人什么时候成为了他的微信好友,还把他拉群聊?
他一直……隐藏在自己身边?
谢瑕只感觉脊背发凉,脸色变得极为苍白,谢珩与一把捞住了差点掉到地上的手机,担忧地问:“怎么?出什么事?”
“……打草惊蛇,”谢瑕勉强回魂,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一直在那个群里,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找他。”
警察一听,立刻跟同事说:“定位他。”
在场的个警察全部围了过来,正在查监控的那个突然敲下暂停键:“你们说的是这个人吗?在停车场抽烟,逗留五分钟又离去——不过监控没拍到正脸,得做技术分析,才能确定是不是他。”
很快,旁边负责定位的同事开口道:“找到了,gps显示他现在在……信号消失了,他关机了。”
“去这附近找他。”警察立刻起身,并回头对谢瑕说,“两位先回去吧,这个人确实形迹可疑,我们会把他带回警局询问,什么展再通知你们。”
“那就麻烦了。”
两人从警局出来,谢瑕些力交瘁,他在门口台阶上坐来,只感觉脑子嗡嗡地响,已经乱成一团。
范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暗中关注他的?
他能悄无声息地混原主的好友列表,能把他拉微信群不被发现,那么初指使迷`奸犯偷他快递的,是不是也是他?
这个人一直在监视他?
谢瑕按住了自己的额头,感觉手脚发凉,从头到脚都是麻的。
他被拉群是周烨前女友出事的时候,那么范杰拉他群的目的是什么,观察他的反应吗?那个女生要自杀跳楼的事,难道也与他关?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小叔,”谢珩与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还好吗?我们先回家吧,警察已经去抓,最后出现的位置也,肯定很快就能抓到,咱们回去等消息就行。”
谢瑕情很乱,越想越觉得浑身发毛,只能迫使自己停止思考,忽然他抬起头来:“对了,你今天有课吧?”
“还二十分钟到点,我翘吧。”
“不是答应我不翘课了吗?”谢瑕皱起眉头,“二十分钟还来得及,你赶紧回去上课。”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还情上课……”谢珩与小声,可一看对方脸色,只得妥协,“好吧好吧,那我去学校,小叔快点回家,别到处乱跑。”
“知道,我这就回家。”
学校和家并不顺路,两人在警局门口分别,各自上车,谢瑕又在车上看起了手机,那个群里已经炸开锅。
【谢二少不说话,到底是不是他?】
【八成是他没跑,草恶心死了,这个人一直在群里视奸?】
【查到了,这人叫范杰是吧,无业,还是孤儿院出身】
【孤儿?我看他确实是个孤儿】
【能被他混进来也是离谱】
【什么玩意,这人和谢二少以前在同一家孤儿院?你们是不是有私人恩怨,所以他才栽赃陷害你?】
【谢二少人呢?出来说句话】
谢瑕些疲倦,不是很想回复这些情绪激动的富二代们,他闭了闭眼,正要熄屏,突然看到一条私聊消息跳出来——
夏梓昕:【jiu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