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赏莲大会共要举行七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竹楼之中,那姑姑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剑尊霍萧然可有来?还有海外慕家的祖奶奶?”
凌怡月道:“我已经按照主人给的名单,尽数邀请各位宗主、掌门, 也皆都得到他们的应允。海外慕家祖奶奶定是会准到来。”
“而那剑尊多年来直幽居于北荒蛮荒之地, 久不理世事, 但是, 在我中,有他不得不来的秘密。想必最晚不过后日, 他也便要到。”
“秘密?是何秘密?”
“咳!”凌怡月轻声细语道, “姑姑,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 自然是天知、地知, 我知,你……不知。此事关重大, 主人尚且没有要求我将这秘密吐露半分,还请姑姑莫要让我为难。”
“姑姑今日饶月儿之情,月儿自铭记在心, 莫不敢忘。他日待我得偿所愿,定会衔草结环,答谢姑姑。”
“呵呵!好。”姑姑轻嗤声, “既然如此,那老身便祝你马到功成、得偿所愿。”
“多谢姑姑!”
接下来, 人便压低声音,窸窸窣窣,就连通过小蜘蛛传来的声音也极为不清晰,根本听不清楚。
显然这人是在秘密耳语。
而那姑姑先前要杀凌怡月,如今看来不过是他们主人恩威并施、御下的种段而已。
用姑姑的话, 用人之际,该用还是要用……
白缈缈听那窸窸窣窣之声就跟催眠曲似的,用力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
真是要命,要是知道还会有这出,她绝不会拉着展星辰去偷酒喝。
天晓得,她现在居然是杯倒。明明在现代,她那么好的酒量,连53度的茅台都抗,怎么会被这小小的杯儿红干倒呢?
白缈缈想着,咂吧咂吧的嘴。
嘿,还别,那杯儿红的气味芬芳、酒香醇,的确是好酒。
可是,她在现代又不是没有喝过儿红,怎么会觉得今日的这杯儿红特别好喝?
莫不是因为展星辰喝的缘故?
不过,来,儿红其实就是黄酒的种。是用糯米、红糖发酵而成,酒精度数不高。
这要在现代,白缈缈都可以拿来直接水喝。
仔细回想来,今日所喝之酒,跟她从前喝过的儿红味道的确不大样。
难道在这菩提大陆之中,酿制儿红的方法现代酿酒工艺不同,所以导致儿红的味道不样,酒精度也不样?
思及此处,白缈缈悄咪咪的抬眸瞥展星辰。
展星辰也跟她样,喝杯,此却脸不改色心不跳,实在看不出点饮酒醉的迹象来。
所以……还是她因为换个小壳子的缘故,才会喝醉的?
白缈缈赧然的把脸别过去,却好巧不巧的被看过来的展星辰抓个正着。
漆黑深邃的双眸,亮的好似寒夜之中闪烁的星辰。剑眉星眸、乌发红唇,上唇处还有个漂亮的唇珠……
好……帅啊!
白缈缈双捂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展星辰也瞬不瞬的盯着她,忽而低下头来,在她的睫毛上飞快的亲口。
“吧唧——”
这下,差点没把白缈缈给亲懵逼。
就这?……
再晕晕乎乎的抬眸来,却发现展星辰早已恢复之前的动作。
他默不作声的盯着那小竹楼,本正经、端方严肃。
仿佛刚才的那吻,只是白缈缈的幻觉似的。
“……”
白缈缈迟疑的抬来,轻轻摸摸自己的皮,明显还有炙热的气息留在上边。
缩在展星辰的怀中,便受到超乎寻常的体温。
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更听见他噗通乱跳的心跳声。
在凝眸看去,展星辰黑袍之下,微微露出在外的脖颈,都已经血红片,连带这耳后都红得好似快要滴出血来。
所以……有人表面上正色妆容、正儿八经,事实上,他也早就喝酒上头,欲.火焚身、难以自拔?
嘿嘿!白缈缈忍不住在心中狞,这还差不多嘛!
只是,这酒如此之烈、上头如此之快,属实有古怪。
难道,凌怡月要把来参加赏莲大会的宗主、掌门们都用杯酒干倒?
她的酒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正如此想着,苍老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姑姑道:
“……此事办的不错。那醉生梦死原浆难得,只那坛子,你可要好生保管,莫要有丝纰漏。”
凌怡月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呵呵……姑姑请放心,那醉生梦死我已经特别安置好,绝对万失。待赏莲大会之便会发挥其巨大的作用。姑姑到候就只管等着看好戏好。”
“好。”衣衫窸窣之声响,那姑姑满意身,推门而出。
凌怡月在后行礼:“恭送姑姑。”
见着那小丫鬟模样的姑姑便又要行如鬼魅般的离开,白缈缈忙拍拍抱着她的展星辰的臂:
“展星辰,有古怪,我们快跟上去啊……”
可展星辰闻言,只轻飘飘的瞥那姑姑远去的背影,却又缓缓的垂下头来看窝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
这次,他的视线是如此炙热。
往日苍白血色的脸颊之上,片浅淡的红晕布满他的眶。深邃尾被拉的老长,似又晕染开那抹令人惊心动魄的红。
俊朗而糜艳,危险且凶猛。
“咕嘟!”
白缈缈忍不住就吞咽下口水。
“展星辰,你、你、你想做什么?!”
那什么……醉生梦死酒,还是原浆,是什么鬼东西!?
莫不是他们刚刚才喝的儿红吧?!
白缈缈心里忍不住就咯噔下。
凌怡月口中的特别安置好,万失……就是把它随意跟其他普通酒放在,藏在白氏庄园大厨房的酒窖里?!
那里人多杂,谁知道会不会被人误拿,随喝掉啊。
凌怡月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白缈缈用力的晃晃自己都有迷迷糊糊的小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又飞快抬,快快脚的就捂住展星辰已然怼过来的嘴巴。
他的嘴唇柔软,湿漉漉的气息都喷到她的掌心上,痒痒的。
“展星辰,你给我清醒点啊……”
他们现在虽然藏身在展星辰的翳形术结界之中,但毕竟是在凌怡月的地盘上,白缈缈根本不敢大声话、随意乱动,就生怕打草惊蛇。
她只压低声音,小声叫唤,甚至还在百忙之中腾出只来,在展星辰坚硬如铁的臂上用力的拧把。
“展星辰,正、正事儿要紧啊!”
正事儿……
展星辰见着心上人就在自己的怀里,小脸蛋红粉菲菲,如此好看。下边的嘴唇也是水润饱满,开开合合之间,可以看到里边洁白的小牙齿,闪而过的小舌头。
好喜欢。
喜欢的整颗心都好似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粉红泡泡。
只可惜,有只细细软软的小不听话,捂住他的嘴,让他寸步难行。
展星辰眨巴着漆黑大睛,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显得委屈巴巴。
“娘子……不让我……亲……”
他艰难的在白缈缈的掌心中嚅动着嘴唇,发出沙哑暗沉的声音。
“呃!”
炙热湿润的气息下子就扑在白缈缈的掌心上,又痒、又湿、又软糯糯的觉,让她瞬间就头皮发麻,忙不迭的缩回来。
反抗的力量倏然消失,展星辰便不管不顾的低下头来。
在他那心心念念的、翘翘的小鼻尖上,用力的啄口。
“嘬!”
“唔!”
白缈缈下子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双湿漉漉的大睛在外边。
扑闪扑闪的,亮晶晶的。
展星辰瞬间就觉得心满意足极。
也不用白缈缈再催促,把将她抱紧,迅速朝着那姑姑追上去。
如果光看展星辰的脸,月色朦胧,实在还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再看他的步伐,俨然已经同同脚顺拐。
***
就如此这般,展星辰的动作极快,尾随上去几乎可以是神不知鬼不觉。
几下翻越腾挪,转间,展星辰就跟着那姑姑来到白氏庄园之外。
姑姑出山门,警惕的朝着四周看看,见并人跟踪,掌心抬,便拿出件漆黑披风穿上,又拉上风帽。之后,又鬼鬼祟祟的往山中去。
展星辰怀中的小姑娘对视,毫不犹豫的跟上去。
此,大雪已停,道路上积雪皑皑,反射着惨淡迷离的月光。
白缈缈缩在展星辰的怀中,忍过开始酒精上头的晕眩,神志倒是开始渐渐的恢复清醒。
如今,她也明白过来,根本不是她现在的小壳子酒量不行杯倒,而是这醉生梦死实在太厉害。
那酒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没有毒啊?
白缈缈寻思着,便在掌心之中凝出吉云草来。
碧绿的小草娇娇嫩嫩,周身萦绕着层浅淡的绿光,显得生机勃勃。
只是,此那小草蔫头耷脑的,看来像是没睡醒,又或者是被迫营业般,满脸都写着不情不愿。
“养草千日,用草。草,展示你力的机到啦。”
白缈缈碎碎念着,便拿指头戳戳吉云草。
吉云草在风中摇头晃脑的,好不容易才吐出团小小的绿光来。
白缈缈也不知道吉云草的力量,不解除醉生梦死的效果,遂觉醒先拿自己试试。
纤细洁白的指尖探到绿光之中,白缈缈将那治愈之力尽数吸收。
静待片刻,体内并没有任何变化。
该晕还是晕,该亢奋还是亢奋,该飘飘欲仙还是飘飘欲仙。
屁用没有。
白缈缈惆怅的把吉云草给收回去。
这醉生梦死到底是什么?
她的木灵根治愈之力没有效果,那难道还是要用印度神油……咳!印度的那种解酒药才行?!
白缈缈都还没有想明白呢,展星辰却停下脚步。
到站?
白缈缈放看去,入目便是片绿油油。
铺天盖地的绿,深浅不的绿,即使在这片雪夜之中,那抹绿色还是如此这般的生机盎然。
这里不是逆仙门白家的灵植园,又是在何处?!
逆仙门白家财大气粗,光个白氏灵植园便有成千上百顷的灵田。
此地土地肥沃,灵力充裕,四季如春,常年维持在最适宜灵植生长的温度。
在菩提大陆之中,上百年份的灵植以是难得,而在白氏灵植园中,且是百年份灵植,就算是千年份的灵植也实属常见。
据,年,逆仙门开山祖奶奶,看中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便在此处安家。自此开启逆仙门的千年历史。
这白氏灵植园的条件会如此优越,也有人传言,是开山祖奶奶曾在北荒的火山口,抓住条火龙,将其封印在地底之下。
从此之后,这灵植园便四季如春、温暖舒适,极为适宜灵植的生长。
这都是白缈缈回逆仙门后恶补的。
事实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
只是,那姑姑跑到这里做什么?
白氏灵植园乃是逆仙门的机关重地,闲杂人等律不许入。
展星辰抱着白缈缈隐在灵植园的棵参天大树之后。
随即,就见到那姑姑脱下黑袍,又将挥,身形瞬间就变得佝偻弯曲来,连她的上也顺势拄根龙头拐杖,就这么步三摇、大摇大摆的走近白氏灵植园中。
这姑姑居然还是灵植园的老人?!
展星辰低下头来,看白缈缈。
白缈缈赧然的摇摇头。
不好意思啊,就这么点点间,她好不容易通过四大侍,联络上忠于梦凝夫人的逆仙门长老。但实在还没有机会,将这上上下下的人都认。
展星辰倒是不以为意,抬摸摸白缈缈粉粉的小脸蛋,抱紧她,大步流星的就往白氏灵植园中走去。
白缈缈原本身上就带着本命玉符,如今更是有门主令在身,在这南屿逆仙门地界,哪里有她去不的地方。
于是,这人也是如入人之境,转又跟上那姑姑。
那姑姑看来辈分颇高,夜深人静之,灵植园中也偶有守夜弟子巡逻。
见着佝偻着身子的姑姑前来,守夜弟子远远便对其抱拳行礼,还口称:“春姑姑。”
春姑姑?
听到这称呼,白缈缈倒是记来。
她先前让人探查逆仙门,其他仙门世家关于灵植的交易往来,这春姑姑的名讳也算是如雷贯耳。
她便是逆仙门大名鼎鼎的灵植宗师。
这灵植园品级极高、极为珍贵的灵植,可都是出自她的笔。
如今整个菩提大陆,专修灵植种植术的修士也算是寥寥几。
其原因也其他,便是因为修习种植术极难。而想要通过种植灵植不断精修为,达到天人合的境界,从而破碎虚空,飞升上界,更是难上加难。
从最简单的灵植夫入门,随着修为不断精,再修炼品级到灵植师,其后才是灵植宗师、灵植大宗师。
放这千百年来,唯个飞升的灵植大宗师,也便只有逆仙门的开山祖奶奶。之后便再人有此成就。
多年前故去的逆仙门先门主梦凝夫人,其品级也止步于灵植宗师,离灵植大宗师也差步之遥。
而春姑姑如今已有灵植宗师的品级,可想其修为力。
这也难怪白缈缈会看不穿她的修为。
展星辰如今是元婴修为,他寸步不离的跟紧春姑姑,让她没有发现丝端倪。
那么,是不是明其实春姑姑如今也是元婴修为呢?
白缈缈如此想着,便把所知的都五十的告知展星辰。
展星辰点点头,低声回道:“她……春姑姑的修为……我也有看不清楚。大、大抵比我高……”
比展星辰还高,那她不会已经是渡劫修为吧?
白缈缈暗中衡量着,要是跟春姑姑打来,他们两个不打得过她的问题。
而后,她心里猛然咯噔下,她倏然发现展星辰的视线发直,话的候还有大舌头。
他、他、他不会也上头,也醉吧!
白缈缈先前就觉得展星辰今日的表现有奇怪,动不动就亲她,还找机会就偷偷摸摸的吃她的豆腐。
鉴于大家都结道侣,白缈缈又喝酒,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好似身处场浮梦之中,便然没有在意。
只是纯情小少年,终于开窍。
如今,通过展星辰的这番表现看来,并不是他的酒量比她的好,只是他的耐力比她好,以至于更晚上头而已。
而刚才,展星辰抱着她,在冰冷的雪夜里路飞奔,又被冷风这么击,还不直接就醉。
完蛋。白缈缈也暗道不妙,她的木灵根治愈之力不解醉生梦死的毒啊。
这可不要喝酒误事啊!
白缈缈赶紧从展星辰的怀里下来,踮脚,双捧住展星辰的脸,小声道:
“展星辰,你行不行?不行的话,我们、我们明日再来。”
反正知道是春姑姑,偌大的白氏灵植园在这里,她三刻肯定不会走。
那就等他们俩的酒醒,再慢慢查都来得及。
展星辰却低下头来,用自己略显冰冷的大,捂住她的小,在自己的脸上摩挲下:
“男人……不……不行。必须行,缈缈……我们跟……上去……”
他顿顿,似乎是艰难的撸顺下自己的思路:
“明日便是……赏莲大会,春姑姑……特地……从灵植园……出去找……凌怡月,肯定……有她的目的……存在。也极有……可……是里应外合,亦或者、或者……”
他似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急切的捏住白缈缈纤细的指尖,轻轻的在上边亲口。
“今日,他们……极有可……还在部署……之中,跟紧她……就……查明……真相。真相就在前难道我们就如此轻易放弃吗?”
展星辰脸颊绯红,视线迷离,但盯着白缈缈的神却是坚定比。
他早就看明白,这逆仙门白家之人日不处理干净,他的娘子是不会抛下这切,责任、亲人、家业等等,而跟着他去北荒除妖门的。
他必须要她,先解决这里的事情,让她然没有后顾之忧才可以。
下刻,展星辰便把攥紧白缈缈的,拉着她跟上步三摇的春姑姑。
完蛋,展星辰变成他家小徒弟小山,两个字、三个字的往外蹦跶呢。白缈缈被展星辰拉着,看着面前颀长挺拔、又活蹦乱跳的身姿,心里满是淡淡的忧愁。
不过,展星辰刚才那番话也极有道理。
既然来都来,那就好好跟上去看个清楚明白吧!
白氏灵植园,路过大片大片的灵田之后,便是大片的屋舍。
屋舍白墙黛瓦,乃是给守护灵植园的弟子们居住。春姑姑的居所,想必也在此处。
春姑姑行走间看来摇三晃,仿佛随会摔跤的老奶奶似的,实则动作极快。
她身形晃,便入其中间屋舍之中,片刻之后,房中的烛火就被吹息。
“好啦,人家都到家啦。展星辰,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啦?”
白缈缈躲在棵大树后,低低问着遮掩她大半身躯的展星辰。
展星辰却微眯双,似是种慵懒的大猫儿:“再……等等……她、她还会……出来的。”
个老奶奶,大半夜还不睡,做反派要不要那么敬业啊。
白缈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结果,转就只听见前方窗棂传来轻微的“咔”的声,而后,就见道黑影飞快掠过,朝着灵植园的深处飞去。
果然又被展星辰中呢!
白缈缈双亮晶晶。
“缈缈,你的……夫君……棒不棒?”
这,道炙热的气息吹过来,直接就吹在白缈缈的耳垂上,展星辰红着脸颊,表情迷离道:
“厉不厉害?”
看那样子,像极急需主人表扬的大金毛,就只差他的屁股后边没有长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这边拼命的摇啊摇的。
完,这是醉得不清。
白缈缈自己都有飘飘然的,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用气声道:“好棒啊,特别厉害……展星辰,她都快跑远,我们赶紧追上去啊。”
“嘿嘿……”展星辰开心的挠着头,忽而却又下子板脸,严肃道,“不对。缈缈。”
白缈缈:“……哪里不对?”
展星辰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道:“缈缈,你忘记……喊我……你应该……叫我……什么?”
“什么?展星辰啊。”白缈缈终究还是酒量好,难得是意识清醒,身体却不大受控制,只得连忙道,“展星辰,展星辰啊……展大门主?展少侠?”
“不是!不是!”
白缈缈个,展星辰就摇头否定个。
最后,他好似急,把就攥住白缈缈的,按在自己结实的胸口上,字顿道:
“缈缈,你应该,叫我,夫君!夫君!”
“噗!”白缈缈忍不住道,“好好好,夫君,展夫君,我们可以走吗?”
“可以。”展星辰蹲下身,让白缈缈趴上来,而后,还郑重其事的纠正道,“夫君,不是,展夫君。缈缈,你叫……我声,我听听。”
白缈缈趴在他结实宽阔的脊背上,双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声道:
“夫君,相公,老公,达令,亲爱的,husband……”
展星辰开始还听得心满意足,白缈缈喊声,他乐滋滋的应声,两条大长腿也跟加满汽油似的,捣腾的飞快。
只是,后来的那几个他都听不懂,瞬间又有他在暗中偷偷听她的心声,结果怎么都听不明白的那种窘迫危机来。
而白缈缈多少还是受酒精的影响,她趴在展星辰的背上,跟着他路飞驰,就好似自己骑在匹骏马之上,不断的驰骋。
耳边风声呼呼,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喊的雀跃,直抒胸臆的满足。
只是,她也明白此的处境,只得搂紧展星辰的脖子.
展星辰也是路风驰电掣,转间就跟着春姑姑,来到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白氏灵植园后,有大片边际的密林。
密林之中种满参天大树,还有各种奇珍异宝,珍贵草药、资源,也是逆仙门的产业之。
站在这黑漆漆的密林前,白缈缈也不由的佩服春姑姑这老奶奶也太蹦跶,简直是带着他们来逆仙门日游。
春姑姑也没有空摇着她的导游小红旗,只谨慎的看看四周,便徒在前方的空气中,画几个令人花缭乱的符。
随即,白缈缈就见那空气犹如被蒸熟的蒸汽般扭曲来。没多久,又在春姑姑的面前出现个卷曲不平的大洞。
春姑姑似乎是深吸口气,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去。
下刻,大洞倏然消失。
面前已然是黑黢黢的密林,寒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间或更有几只寒鸦飞过,留下桀桀的怪叫声。
完!他们跟丢。
就刚才春姑姑左画个龙,右比个谁的动作,花缭乱的,谁看的清楚啊。可就算她左右个慢动作好,白缈缈直着睛,也都已经糊涂到不行。
“展星辰,我们是不是只到这里啊?”
“呵!”展星辰却是声轻。
他背着白缈缈,摇摇晃晃的来到密林前,单漫不经心的画着,口中淡淡道:
“这只不过是天火同人阵而已。《易经》:天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明辨是非、求同存异,燎原,破——”
声轻喝,林间小鸟倏然飞。
而在他们的面前,又再次出现方才所见的那个大洞。
站在洞口,股炙热比的热浪便扑面而来。
白缈缈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被烤焦。
展星辰问:“走吗?”
白缈缈重重点头。
她已经沿路留下记号,若是他们没有及出去,大幽族的阿大阿小便会及过来寻找他们。而慕姐姐处,她也让小蜘蛛留传音玉珏。
“走!”
“嗯。”展星辰即便背着白缈缈踏入大洞之中。
这人的身影甫入洞中,四周空气扭动迷离,下子切却又都恢复正常,漆黑夜空之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样。
***
入大洞之后,便是个幽长而狭窄的通道。
这通道似乎是整座的山脉直接开凿的,山壁之上皆都是红色的岩石。越往里走,就越觉得炙热比。
渐渐的,白缈缈在展星辰的背上就趴不住。
汗水不断的流淌下来,展星辰的粘连在。
她只觉得自己都快成块湿哒哒的粘糕,跟展星辰的脊背粘在,久连揭都要揭不下来。
“展星辰啊,你要不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白缈缈擦擦脖子上汗,浑然有种误入火焰山的错觉。
展星辰早已把先前给她遮挡寒风的黑色披风给收来,更是不管仪态的把玄衣的两个袖子也撸来,露出线条好看的臂线条。
但即使如此,还是热,非常热。
修士来身体洁净,寒暑不侵,更何况他们还穿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法衣,却还是炙热如此。
此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展星辰身为冰灵根修士已然如此,更何况修为不高的白缈缈。
闻言,他便将自己的冰灵力散出点点出来,低声道:
“此地……诡异,缈缈,还是……不要……离开我为好。”
“嗯。”
白缈缈想下,也觉得有道理。那春姑姑的修为可比展星辰还高,她可不拖展星辰的后腿。
即,她就乖乖巧巧的又趴在展星辰的背上。
展星辰的冰 灵力寒冷凌厉,若是在往日碰上,少不得要冻掉白缈缈的几根指。可今日在这样子的环境之下,简直就跟在挥汗如雨的炎炎夏日,下子冲空调房的觉般。
妈妈啊,这里是天堂吗?
白缈缈把身都贴上去。
舒服的长出口气之后,她犹嫌不够,便把自己热乎乎、滚滚烫的小脸蛋也贴在展星辰的背上。还顺势深深的吸上好几口。
爽爆,终于活回来。
白缈缈忍不住又摩挲几下。
所以,空调可就是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白缈缈在那抱着她的大空调不肯放,展星辰这里的情况却不大好。
娇娇软软的心上人就在他的背上,他们俩今天刚刚结成道侣,他们还喝合卺酒,今日原该他们做令人心驰神往、神魂颠倒的事情。
可是,也不知怎么搞得,他们居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艰难前行。
展星辰依稀记得,缈缈曾提议他们早点回去休息,那个候他怎么脑袋热,就冲到这里来。
展星辰思绪有模糊,今日的所见所闻所行都好似蒙上层纱,迷迷糊糊、却又有兴高采烈地。
归根结底,深究来,大抵还是因为那句:“男人不不行吧!”
展星辰背着他的媳妇儿,吭哧吭哧往通道的深处走。
罢,罢,早点干完,早点回,继续干!
“嘤嘤嘤……”
正如此想着,耳边却倏然传来道低低的哭泣声。
那哭泣声阴森,咏三叹、波三折的,即使在这么炎热的环境下,也立让人身上层白毛汗。
展星辰倏然停下脚步。
而白缈缈也听到哭声,立便竖耳朵来。
“嘤嘤嘤……”
她如今也有步金丹修为,神识可散出方圆百里,针落可闻。
可是,这哭声却跟环绕立体声似的,根本听不出来是从哪里传来,反而好似在这狭窄的通道之中,到处都是这个哭声。
哭声也不重,若有似,隐隐约约,莫名就让人心烦气躁来。
白缈缈本来就喝酒上头,迷迷糊糊,强自支持着神识清明,如今这么听,便不由的头疼欲裂来。
用力按按太阳穴,白缈缈抬头来,往远处望去。
远处还是这样的红色石壁,蔓延万里,似乎都望不到头。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正如此想着,白缈缈却又忽而察觉有只冰冷的大,捏住她刚才因为太热,而悄悄拉高裤腿,露在外边的脚踝。
展星辰背着她,双垫在她的大腿下方,怎么可还有,行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来捏她的脚踝呢?!
既然不是展星辰,那还有谁?!
白缈缈猛然僵,整个人都快要不好。
而就这,她更是倏然发现那两边的通道,开始朝着他们缓缓的挤压过来。
“不好,石壁动。”
话音刚落,四周的石壁就以更快的速度挤压而来。
白缈缈眸紧缩,呼吸瞬间便急促来。
只见那原本坚硬的山壁,突然就变得柔软来。
这就好似四周是血淋淋的腐肉,被包裹在张结实坚韧的皮肤之中。
而在那腐肉之中,又有数的脚脚正在不断的挣扎,张牙舞爪、声嘶力竭地试图冲破屏障,把抓住站立在通道中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