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英并不知道崔仁赫为什么要把人情留给自己,她只记得昨天晚上睡觉前,韩素希进了自己房间,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后便离开了,回到了她昨天晚上随意选的一间房。
她不知道在这栋别墅里,选中一间房后就意味着这间房以后就是她的专属,所以不会也不敢有别的奢求,比如重修装修房间或者换掉房间里的装饰及物品。
而从第二天开始,韩素希便起得很早,来到厨房跟着女佣学做饭。对女佣来说,她们早已知道这栋别墅的主人是谁,在她们看来,凡是从楼上下来的人,那都是崔少的人,不说金枝玉叶,起码要小心伺候着。
所以当韩素希主动要求学做饭时,女佣们很是诧异,不敢教的同时甚至还想去征得崔仁赫的意见。可无奈韩素希坚持,女佣们怕她生气,一气之下去告状,那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也就没了。想到此处,女佣只好硬着头皮教,整个过程小心翼翼,生怕韩素希伤到哪。
早饭学完,韩素希又虚心请教她们如何打理花草等等。有了学做饭的前例,女佣们也稍稍放心下来,一点一点仔细教着。
或许韩素希是有些做饭的天赋,当几女和崔仁赫尝过她做的早饭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以至于一连很多天,众人吃的都是韩素希做的早饭。
然而每次吃饭,韩素希的目光始终小意瞥着崔仁赫,上下唇微微一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崔仁赫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但她不说出口,自己是绝不会问的。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些天,终究是韩素希忍不住,先开了口。
……
……
一天晚上,韩素希抱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后,舒了口长长的气,起身来到书房外,敲响了那扇木门。
“进来。”
里面传来崔仁赫的声音,韩素希推门进去,崔仁赫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敲击着键盘。和平常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戴了一副镜片较大的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更添了一些书生气。
“那个…崔仁赫理事……”
韩素希小声唤道,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担心自己会打扰他工作。
崔仁赫没有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又在电脑上打了好一会儿字后才停下,看向面前的韩素希,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韩素希轻咬着下唇,扣弄了一会儿手心后说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崔仁赫已经无视了她对自己不用敬语的习惯,上下打量了一下:“说。”
韩素希提起一口气,缓缓道:“我听了你的,已经在洗文身了,但纹身店说这些不是一次能洗掉的。”
说着,韩素希卷起袖子将手臂露出来展示给面前的男人。
崔仁赫点点头:“我知道。”
韩素希放下袖子继续说道:“而且我已经辞去了酒吧的工作,还有那些兼职。”
崔仁赫没有说话,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韩素希从鼻腔里吁出一口气:“我已经听了你的话,文身也洗了,工作也辞了,现在我一心在你的别墅里为你工作。所以我想问,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发工资?”
崔仁赫眨了眨眼,后又摸了摸后脑勺,恍然道:“银行卡号给我,我这就转给你。”
韩素希像是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看了眼手机报了串数字。
几分钟后,伴随着一道手机短信的提示音,韩素希收到了自入别墅以来的第一笔收入。
“收到了吗?”
崔仁赫放下手机,面色平静地问道。
韩素希抱着手机点了点头,随后鞠了一躬小跑着出了书房。
书房里,崔仁赫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嘴里念念有词:“这女人,很缺钱吗?”
另一边,韩素希回到房间,按照手机里记录的各种信息,将刚刚收到的钱一笔一笔转了过去。
待到全部操作完,韩素希靠在床边的身体慢慢滑了下去,心想这个月的债算是了结了,但她的心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崔仁赫给的这笔钱不低但也不高,他是按照给女佣的工资给的韩素希,因为他知道这么些天韩素希一直和女佣混在一起,多少探听到了点东西。所以为了不伤害这个女人的自尊,崔仁赫选择给一样的工资。
但他却不知道韩素希因为母亲的原因背了一身的债,就连在前世也未曾了解过。可直觉告诉他,韩素希需要钱。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尊重,多少劳动就获得多少报酬,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施舍。
同样,对待张元英,崔仁赫选择了给零花钱,就像他给妹妹金艺彬零用钱一样,能少给绝不多给。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不能宠坏。
而别墅里真正接受崔仁赫银行卡的,只有权恩妃。朴彩英的家里每个月会固定给她生活费,裴珠泫已经出道,赚的钱自然会慢慢多起来。也只有权恩妃,现在像是金丝雀一般,被崔仁赫圈养在别墅里。好在她有颗上进心,每日都会去公司练习。至于钱这块,只能倚仗崔仁赫,谁让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了呢,虽然还没有夫妻之实。
或许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太过无聊,又或许是觉得平常一个人没事做,权恩妃向崔仁赫提出了继续去公司给他当秘书的想法。
然而这一想法……很快就被崔仁赫通过了。每天长时间的工作说不累那是假的,谁不想一抬头眼前就是美丽的画卷,就算不能明目张胆地摸,明目张胆地看难道还不行?
所以每当有管理层的人来办公室找崔仁赫签文件时,看到一身正装的权恩妃在里面,都能猜到个大概。可每个人心里也都会犯着滴咕,心想权恩妃那一身正装太显身材,一眼看去呼之欲出,自家理事究竟是怎么做到不动如山的。
然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崔仁赫和权恩妃这俩当局者却清楚的很。一个想要,一个想给,却不知以何种方式开始,只得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