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
权父权母一时没有听懂女儿在说什么,但细想之下后却也猜到了大概,睁着双眼语气凝重道:“对你动手动脚…是……”
或许是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几缕发丝搭在额头上,恰好遮住了权恩妃的面容与眼眸,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身子微颤,下唇往嘴里陷入的同时怯生生地说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委屈。
“当时公司的练习生不是很多,竞争压力也毕竟小,所以我们大多数人认为只要认真练习就一定可以出道。可有一天晚上,我和另外两个练习生练习结束后路过社长的办公室,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出一些声音……出于好奇,我们三个稍微听了一会儿,没想到那声音是…是……”
就在权恩妃难以启齿时,崔仁赫伸出手在她后背轻轻抚着:“冷静下,慢慢说。”
不知道是这只手心传递出的暖意,还是说话的人给了信心,权恩妃后面的叙述逐渐顺畅了许多。
“听到声音后我们本想赶快离开,可下一秒他们的对话让我们觉得什么努力都是白费的。”
崔仁赫皱了下眉头道:“你们那个社长,应该许了那个女孩出道位吧?”
权恩妃点了点头:“她和我们还是一间宿舍的,从那之后她就搬到了出道组的宿舍。后来宿舍里另外两个练习生也搬了进去,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听到这,权父再也按捺不住,语气里满是担心道:“那你……”
权恩妃知道父亲想问什么,摇了摇头:“自从她们三个搬走后,我以为我出道无望了,可有一天我正在练习的时候忽然被通知要准备出道试镜。我以为这次试镜是走个形式,方便社长挑选他的人。没想到试镜之后的第三天,室长来告诉我可以准备出道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权父权母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疑惑地看着自家女儿。
“因为一个团体里需要几个有硬实力的。”
深知‘游戏’规则的崔仁赫出声解释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团一共八个人,如果按照恩妃说的,有三个人是走了后门,那团里至少要有一半的人是需要有真正实力的,否则即使出道了也会被人诟病。”
“这……”
不知这些阴暗面的权父权母一时语塞,再次看向自家女儿时眼里多了几分心疼。
“我也以为是我的努力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权恩妃接着说道:“就算组合没什么名气,活动很少,可我坚信我们是有机会逆袭的。”
逆袭吗?
崔仁赫在心里盘算了一阵,虽然历史上的确有从小公司出来最后逆袭的团体,可这也有运气的成分,更何况逆袭的组合里每个成员的实力都非常强劲,所以权恩妃自信她们能逆袭,但在崔仁赫看来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时候我们刚出道没多久,差不多5个月的时间,因为关注度很少,公司时不时会安排我们去弘大街头表演,我记得已经是12月了,天很冷,结束后正准备回宿舍,经纪人就接了一个电话,说是社长打来的,公司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个商演。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很激动,经纪人打完电话说社长要我们现在去和商演的合作方见个面。当时我以为见个面只是去露个脸,让合作方认识我们,之后经纪人带我们去了一家夜店,我还好奇为什么见面要选在这里,这时经纪人告诉我们一会儿进去好好表现别添乱,我也就没想太多。进去后,经纪人带我们绕了几条道才进到一间包厢,可那时包厢里除了社长,还有几个中年男人,怀里…还有女人给她们喂酒……”
说到这,权恩妃缓缓舒了口气,继续一点点吐露着当日发生的情形。
“看到那一幕,我的心里是害怕的,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可那三个人,好像熟悉这样的场景,社长招了招手她们就过去坐在旁边有说有笑。没一会儿,社长依附在坐在最中间一个男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男人看向我们时眼里透露的神情…让我到现在都觉得很恶心……
之后那个男人在我们另外五个人里看了会儿,最终把手指指向了我并招了招手。当时我大概猜到了他要干嘛,但是我很害怕,害怕到迈不动腿……可是…可是……”
权恩妃说着声音开始变得颤抖,尽管低着头可崔仁赫能感觉到下一秒她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好了,别说了。”
崔仁赫柔声打断道,同时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听着女儿的诉说,权父权母始终保持着沉默,甚至觉得胸口堵得慌。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寂静,权父起身来到玄关,穿了鞋推门而出站在自家门口,随后在裤兜里摸了摸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
其实不用权恩妃说下去,崔仁赫也大概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这里有三个男人,虽然有个是她父亲,可有些话终究不好开口。
所以崔仁赫选择打断,在权父出去后拉着李东俊也来到屋外,将一些私房话留给母女二人。
“我可怜的女儿哦……”
权母将女儿搂在怀里小声啜泣着,生怕声音太大被隔壁听了去。
“他们…那些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
权恩妃握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滴:“社长见我不动,以为我不愿意,然后打骂了我几句就让我滚。”
“他还打你了?”
权母捧着女儿的脸蛋愁容满面,此时的心像是被剜去了一块。
权恩妃点了点头:“要是能挨一顿打我也心甘情愿受着了,可是因为这件事情商演被取消,队友便对我有了意见,社长每次见到我都没有好脸色,甚至还威胁我对我动手动脚,让我和那三个人一样,不然就把我踢出组合。”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提出主动退出。社长就拿合同威胁,说要付违约金,可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日子,我宁愿赔付违约金都不想再在那种公司多待一秒!”
诉说完最后一句,权恩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子顿时瘫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