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殿下郁闷不已, 接下来拉姜若皎密谋如何给他爹找事。
两每天定时研读邸报,争取挖掘出可以绊住开泰帝脚步的猛料,暗搓搓和其他官员串联讨论, 偶尔还出动终极武器谏院和御史台。
为了绊住开泰帝的脚步, 他们无所不其极, 每天都让开泰帝忙得脚不沾。
一开始没有发现太夫妻俩搞的小动作, 还是有天开泰帝撂担不干, 直接去了中宫找媳妇和儿调节心, 才听到太殿下在得瑟和卢皇后炫耀自的本事。
开泰帝:“…………”
好, 好得很, 真是好得很。
接下来开泰帝又对太殿下进行针对的击报复,仗自是说一不二的一国之君可劲给太殿下派活儿。
他还有事没事催太殿下生个孩,看到小儿翻身了, 他说“你弟都翻身了, 你们怎么还没动静”;看到小儿长牙了,他说“你弟都长牙了, 你们怎么还没动静”, 以此类推, 从不断绝。
太殿下不得不承认他们输了,真是道一尺魔一丈, 他们哪里玩得过他爹!
瞧开泰帝那“我有小儿你有吗”的得意模样,太殿下终于受不了了,拉姜若皎商量想要个孩。
他才不稀罕什么弟弟, 他稀罕自的崽!
姜若皎想现在他们只是协理政务,虽然忙碌,但其实不怎么要紧,勉强也算是适合要孩的空闲时期。
两个讨论了一, 也就不做那些个避措施了,准备调养好身体迎接生命的到来。
孩还没影呢,太殿下碰上宴饮场合就和说“我不能喝酒,我得好好修身养要个孩”。
以至于姜若皎出席各种场合,都被瞄两眼肚,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怀上皇孙。
姜若皎:“…………”
看来都长大,只有太殿下不!
转眼又入冬了。
两这边还没什么动静,卢应巡那边倒是有进展了,他表示想去麟州当官,顺便搞定岳父,要是顺利的话,到时候就抽空回来个亲。
没错了,卢应巡在挣扎好几个月后,终于发现自从一开始就被聂家小姑娘吸引。
对此,卢重英早就有了准备,甚至表示聘礼已经准备好了,就差卢应巡让他岳父点头了。
开泰帝得知这一消息,忍没提出要给他们赐婚,而是笑告诉卢重英一个喜讯:“倒是不必急让巡哥儿去麟州,马上聂大将军就要进京了。”
卢重英一听,惊讶道:“北边大捷了?”
聂大将军扎根北多年,二十年前就花很大功夫搞定了东边的游牧民族,剩下的时间则是一边啃西边的硬骨头一边和朝廷周旋。
去年年底樊延带援兵和粮食过去支援,向来是让边军士气大振。
有喜讯传来也不稀奇。
开泰帝笑说道:“对,我们的王师直扫草原王庭,想来接下来几十年他们都缓和不过来。”
没过多久,聂大将军要回京的消息传开了。
太殿下十分期待能见到这位威名赫赫的边将,时不时跑去问开泰帝走到哪了。
姜若皎虽也好奇聂大将军长什么样,但还是比较关心樊延不回来。她得知樊延要留守北边,心中有些失望,却也知道在军中不可能随意返京,唯有给樊延写了封信托送过去,让他仗注意些,不要太急进。
现在大头都料理完了,剩下的慢慢来就好,不随意去冒险。
他们的一辈还很长很长,希望每个都能好好的。
姜若皎坐在案前写信,太殿下从外头溜达回来了,悄悄从后面走近。
姜若皎先是听到了脚步。
接看见投影下来的影。
她握笔的轻轻一顿,没有停下来,慢条斯理接往下写。
太殿下在后面站看了一,心里又咕噜噜冒酸泡泡。不过他现在是熟的男汉了,不随时随找撒气,他偷偷站在姜若皎身后把整封信看了个遍。
姜若皎写完最后的落款,把笔搁到一边,转头看向一脸鬼祟且散发酸气的太殿下。她笑眯眯伸勾太殿下的脖,让太殿下俯下身来,奖励给他一个亲亲。
太殿下冷哼一:“你就只这个。”他伸把姜若皎抱了起来,“来来,我教你点别的!”
姜若皎整个一下被他腾空抱起,只得把他脖环得更紧,无奈说道:“你这是哪练出来的一身蛮力?”
太殿下道:“还不是父皇为了折腾我,我把扔去兵部干活。你是不知道,兵部那边全是些兵痞,有事扔给我干,没事就拉我去操练,可把我给累坏了。”他一脸的庆幸,“幸好你还留在户部,要不然你也得和我一起受苦受难。”
这也是开泰帝前两个月刚下来的任命,说是一个衙门不需要两个尚书,鉴于太殿下出力比较小,先把太殿下调去兵部历练历练。
只太殿下自过去,自然是没尚书当的,他就去当个杂的。
别看太殿下整天喊苦喊累,事到临头还是蛮认真的,这儿和一群军汉玩得可熟了!
两现在都挺忙,夜里自然抓紧时间开始造。
也不知是不是越想要越没动静,一直到年底姜若皎的肚都没动静,倒是聂大将军终于回到了京城。
姜若皎夫妻俩随开泰帝亲自去迎接这位军功赫赫的边将,给足了聂大将军排面。
聂大将军的目光往群里一扫,开门见山询问道:“陛下,哪位是你的外侄卢应巡?”
众一听,来了来了,女儿被拐,急得聂大将军亲自回京教训未来女婿了!
不等开泰帝回应,聂东宁就从群里钻了出来,拉卢应巡朝她爹招呼道:“爹爹,阿巡在这呢!”
聂大将军往聂东宁拉的卢应巡看去,直觉这小长得俊朗非凡,实是个可恨的小白脸!他笑呵呵说道:“小伙挺俊啊,不知道身如何?等有空了,我找你切磋切磋。”
卢应巡已经从聂东宁口里知道聂家的口构:聂大将军娶妻晚,才得了一个女儿,妻就病故了,此独自把女儿带大。
女儿来一趟京城就被来路不明的男给拐跑了,聂大将军能兴才怪!
卢应巡不得不陪聂大将军切磋了几天。
聂东宁最后都急了,直接把卢应巡护在身后说:“爹爹,你要切磋找我!”
聂大将军:“………………”
女大不中留啊。
和女儿切磋是不可能和女儿切磋的,前两年他就不过这个女儿了,难得有不在意这丫头的一身本领,索就让他们把婚事办了吧。
难得这么齐,开泰帝让钦天监麻溜择了个吉日,让这对在双方长辈的见证上了亲。
这次开泰帝虽没给两赐婚,却亲自参加了他们的婚宴,可见是十分看重聂大将军这位戍边功臣了。
当然,席上开泰帝又不忘刺上太殿下两句:“你们表哥都亲了,你们可要抓紧点啊,可别落到你们表哥后头。”
太殿下正要说话,旁边的姜若皎突觉一阵想吐的感觉涌了上来。她怕影响别,起身表示要出去透透气。
太殿下有些担心,也跟起身缀在姜若皎身后问:“怎么啦?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
姜若皎摇头说道:“没事,出来就好多了,可能是刚才上的那道菜有些腥,我闻了那味儿不舒坦。”
太殿下道:“那我去叫把它撤掉!”
太殿下回到席上一张罗,其他就注意到了,忙问是怎么回事。
太殿下把姜若皎的话囫囵一说,卢皇后最先反应过来:“你傻了,快让喊太医过来给阿皎看看,她可能是怀上了。”
太殿下一呆,立刻命去传太医。
本来就有和卢重英熟的太医来喝喜酒,没一就过来了,恭恭敬敬上前给姜若皎把脉。
姜若皎本来觉得自只是最近身体出了点小毛病,经太殿下这么一闹腾,她也发现自可能是最近又忙务又忙卢应巡的婚事,都忘了还有这一茬。
太医仔仔细细感受了一回,对卢皇后的猜测予以肯定。他笑说道:“月份还小,摸不太准,不过娘娘平日里还是注意些好。”
姜若皎点头。
开泰帝哈哈笑道:“看来今天是双喜临门了,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开泰帝让喝一杯,其他哪有不喝的道理,自然是欢笑饮尽。
到婚宴结束时,开泰帝命先把卢皇后送回宫,说自还有个方想去。
卢皇后点点头,与太殿下他们先回了宫。
外面簌簌飘起了雪。
开泰帝带踏过长长的御街,走到了楚王府前。
楚王府被封禁已久,如今早已门庭冷落。前几日都在下雪,整个楚王府覆盖皑皑白雪,大门一开,庭中的松树也白了头。
开泰帝往里走了一段路,就听到楚王夫妻俩互斥骂的音,不时还伴随摔碎东西的音。
开泰帝让去把里头的分开。
禁卫迈步入内,把楚王收拾收拾,领出来与开泰帝在凉亭中见。
楚王身体虚弱,外面的风一吹,他脸色都白了几分。
看到开泰帝一派雍容坐在挡不住风雪的亭里头,楚王心里有不甘、有绝望,最后他咬牙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开泰帝道:“我为什么要看你笑话?”
开泰帝这副姿态,更叫楚王满心怨愤。凭什么呢?凭什么他活这样,开泰帝却什么都能轻松拥有?
楚王知晓开泰帝不可能再放他出去,满脸恶毒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自从你让皇嫂再次怀上孩后,我就开始给你带下了绝育药的酒,你以后再也没法有别的孩了!”
开泰帝一愣,没想到来看一趟楚王还能知晓这样的事。
“真的吗?”开泰帝问,“真的靠谱吗?不喝下去了还能让怀上吧?”
楚王愣住,不知开泰帝是不是在拿他开涮。
楚王怒道:“当然不可能,喝下去就是真不能有孩了!”
开泰帝谨慎说道:“你可别骗我。”
楚王完全不知道开泰帝为什么这么平静,甚至还隐隐透几分……喜悦?
开泰帝也没让楚王疑惑太久,径直说出自的想法:“我本来还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避之法太麻烦,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喝一次就终身管的秘药,那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楚王:“…………”
楚王瞪开泰帝半晌,最终控制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是真吐了血。
开泰帝道:“今儿巡哥儿婚,我想到当年我们一起在京城遛狗斗鸡,偶尔还跑去别的婚宴上凑热闹,赌别的娘好不好看。思来想去,我还是想来看看你,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要把我媳妇和我儿都往死里算计。”
楚王虚弱扶桌坐下,目光落到外面飘的雪上。他说道:“我为什么恨你,我当然恨你了,我们当年明明一起不学无术,你却得了那么多支持,轻而易举从西南杀回京城。而我机关算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我难道不该恨你?”他目光看向虚空,“你不知道,我当初眼睁睁看我儿死了,他们还不放过我,对我王妃做了许多腌臜事,我受不了那样的屈辱,亲把她给掐死了……那是我第一次杀,我杀了我的结发妻……你永远都不明白,我到底经历过什么!”
开泰帝此前并不知道先王妃竟是这样亡故的,他霍然起身,看楚王骂道:“你这个畜生!”
楚王哆嗦唇,终于意识到自都说了什么。
开泰帝觉得自还念那么一点旧来见楚王,简直是愚蠢到家。他这个兄弟早在二十年前就疯了!他给楚王的所有宽容和优待,都让楚王有机祸害更多的!
开泰帝拂袖而去。
第二日楚王就被贬为庶民,夫妻俩一起流放到边关服劳役去了。
开泰帝终归能没下杀了自曾经看重的亲兄弟,不过他也知道以楚王如今的身体状况,去了边关应该活不久。
一切都交给老天决定吧。
开泰帝对楚王的处决这样重,藩王们都瑟瑟发抖,没谁敢有别的动作,得知太妃怀孕后更是可劲送东西和写贺表,谄媚得不得了。
姜若皎在户部一直忙碌到临产。
这一年秋末冬初,东宫迎来了一位小女娃。
小女娃的第一啼哭响彻东宫时,太殿下迫不及待冲到床前,拉姜若皎的说道:“好了好了,可算把她生下来了!”
姜若皎刚疼完,被太殿下这么一闹,不由虚弱笑了起来。她让把女儿抱到跟前来,瞧见那皱巴巴的小娃娃正舒服眯眼,不由凑上去亲了一口。
太殿下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凑过去往姜若皎脸上亲了一口。
姜若皎无奈看向太殿下。
太殿下哼哼唧唧说道:“怎么?就许你亲她,不许我亲你?你听,以后你亲她一下,我要亲十下……”
姜若皎仰头堵住了他话多到没边的嘴巴。
外面月色正浓,太后和卢皇后早在外头等了,听说生了个小女娃,齐齐进来看看孙女(重孙女)。不想她们迈进产房,就瞧见小夫妻俩在那亲来亲去。
卢皇后赶忙上前抱过孙女,没好气说道:“你俩怎么回事,抱孩就亲上了!”
太殿下一点都不知道害臊,脸不红心不跳说道:“她又不懂这些,而且刚出生的娃娃眼睛都还睁不大,看不见的!”
卢皇后转头和太后抱怨:“母后你看看他,你看看他……”
太后笑呵呵让卢皇后稍安勿躁:“随他们去,随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