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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回来啦,镖局的事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不是什么大事,天气不好,有一趟镖路上耽误了,已经跟雇主商量好了,人家也能理解,同意让我们延迟半个月。”
“解决了就好,快坐下吃饭吧,奔波了一上午定是饿了。”
“恩,谢谢嫂子。不过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嫂子就自己先用吧,不用等我,一家人没那么多讲究。”老是让嫂子等着他吃饭他也不好意思。
“都说一家人了,还谢什么,嫂子这还缺你一口吃喝啊。”
嫂子的话让他有点汗颜,“是子沛生分了,嫂子莫怪。”
“好了,好了,咱俩也别客套来客套去了,再不吃菜就要凉了。尝尝这个,嫂子今天新作的菜式,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给点意见。”
大嫂给他夹了一口菜,两人各自吃了起来,虽然人少不那么热闹,但倒也温馨。
饭后,两人簌了口,用了些茶。
“日前闲来无事,给二弟裁了两件衣裳,虽然手艺比不得绣坊里的那些绣娘,倒也还齐整,布料也是上好的,二弟要是不嫌弃,可以留在家里换穿换穿。只是尺寸是照着你兄长的稍微改小了些,也不知合不合适,二弟这会儿要是得空就上我那去试试,要是大了小了我也好改改。”
“那就有劳嫂子了,嫂子的手艺定是好的。”都做了,他也不好再推辞,免得伤了嫂子的心。
两人一路闲话着家常,穿过回廊,到了哥嫂的院子。衣裳自是放在房里的,嫂子喊他进去,他也就跟着进去了。
“就是这两件,都是外衫,颜色都照着二弟的喜好,挑的素雅的,试试看,喜不喜欢。”大嫂从柜子里取出两件衣裳捧到他面前,一件是月白的,一件是天青色的,果然,都符合他的穿衣习惯。
他双手恭敬地接过,心里很是感动,自从母亲去世后,就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的衣食起居,父亲和哥哥虽然疼爱他,但男人心思毕竟没那么细,只是吩咐下人定期采买罢了,已经好多年没穿过有人专门为他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了。
“子沛甚是喜欢,就生受了,也不打扰嫂子休息了,这就回去试试,要是有需要改的地方再劳烦嫂子。”
他捧着衣服发自内心地朝嫂子微鞠了一躬,打算告辞出去。
“哪要那么麻烦,就在这试好了,再说肥了瘦了你也说不明白,我得我亲眼看看才有数。”
“这。。。不好吧。我还是回去换好了。”大嫂的要求让他有些为难。嫂子给小叔子做衣裳是骨肉情深,但哪有弟弟在哥嫂屋里试衣的道理,说出去也不好听,所以,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咯咯咯。。。莫不是二弟害羞了,这少年人啊,就是脸皮薄。”大嫂听他拒绝,非但没有放他离去,还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让他更加不好意思,羞的耳朵都烫了。
“嫂子莫开玩笑,我这就回去了。”他也不敢抬头看人,就埋头往外冲。谁料大嫂几步跨到了他跟前,他一时没控制住步子,就一个猛子扎进了她怀里。
他吓了一跳,立马往后退了两步,想拉开两人距离。谁料,不但没能退开,反而被楼的紧紧的,一时间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他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气。
“嫂子,快放开我,我要回去了。”他挣扎着要从对方怀里出来。
“二弟,别急着回去嘛,再陪陪嫂子。难道,是嫂子长的不够好看,让你连多待一刻也不愿意?”
“不是,不是!”他摇头否认,但也没放弃拉开两人距离的努力。可不知怎么的,像中了邪一样,对方就紧紧地黏在他身上,怎么剥都剥不开。
“那,你是说嫂子长的美咯。就知道,你这小坏蛋,一直在惦念嫂子,是不?”这语气,甚是轻佻。
没有,我才没有。他想否认,可是居然开不了口,还任凭嫂子把她拉倒了床前。
“来,让嫂子亲手给你试试衣赏。”
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指抚上了他的腰带,灵巧的在结扣上一弄,衣带便落到了地上。他想制止,却怎么也动不了,身体仿佛失控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外衫也被脱了,就剩下洁白的里衣,可趴在他身上的人似乎还没停止的意思,玉手又羞耻地伸向了他里衣的衣领。
不!绝不可以!她是他兄长之妻,怎能作出如此背德无耻之事!停手!赶紧停手!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出来,可似乎有万钧的力量束缚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不!我一定要推开她!绝不能作出对不起兄长的事!
怎么还是动不了,该死的!
天呐!她的手又伸进来了,都碰到他的胸膛了。
“不——!”
徐子沛一声惊叫,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的墙壁,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
半晌,才回过神来。
呼——原来,刚刚只是一场梦啊!
还好,还好!这不是真的,他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又嫌弃地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安慰自己梦都是假的,不必在意。
徐子沛不知他的梦魇其实是刘倩倩操纵的,目的,自然是加深她对苏洛洛的怀疑和jin忌之情,加之奶娘之前的一番话,虽然徐子沛嘴上说不相信,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并且,注定要生根发芽。
虽然徐子沛是一介文弱书生,但徐家做的是镖局和商队的生意,他现在又是当家人,自然认识不少三教九流,手里也有一些父兄留下的江湖人脉供他差遣。
那日以后,虽然他强作镇定,也在努力忘掉那个荒诞的梦境,但是越不想想起,梦里的一幕幕就越发清晰,有时候甚至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忍不住会怀疑那些是不是真的发生过。那娇若无骨的柔胰,似有若无香气……
白日里还好,在商行里跟伙计们忙来忙去,也让玉竹去打过招呼,三餐都不回来吃了,所以一段时间都没再见着苏洛洛。但到了夜晚,总有一些让他难以启齿的梦会来缠扰他,让他避无可避,可人又不是铁打的,也不可能不睡觉,所以每晚都会梦到。。。然后第二天起来又无比懊恼自丧。
经过再三思虑,他决定主动出击,证明嫂子苏氏是清白的,跟哥哥的死并无关系,对自己,也只是纯粹的骨肉亲情,并无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他暗中派了一个轻功好,相貌又不起眼的中年女镖师柳娘扮作下人来监事苏洛洛的日常起居,也顺便保护她,要是有任何异动就向他禀报,直到证明她的清白。
果然,这个命令下达了以后,他的内心便好过了许多,当天晚上也没再做奇怪的梦了,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个无比正确的决定,都后悔没有再早一点作这样安排。
隔了几天,他又下了另一道命令,让手下去打听下张兰的近况。是否已经嫁了,嫁的怎么样,日子过得可好,是否得到婆家的认可?倒不是对她还有什么企图,只是想确认下对方过得幸福而已。
过去是他太过软弱了,凡事只知道逃避,这阵子经历的事情多了,内心也慢慢坚毅起来,做事也有了几分魄力。这要换做以前,是绝不敢做出这两件事的,连想都不敢想。
这柳娘本是江湖名门之后,因为父母膝下就她一个女儿,所以招了她一个师兄上门作婿,父母百年以后,就将门派交给了她二人打理。谁料这师兄狼子野心,不甘做区区二把手,想取她而代之,不但暗中偷学父母的绝学,勾结敌对门派杀了他们不少忠心耿耿的兄弟,还在她的饮食中下了慢性的毒药。
这师兄发难的那天,她在一个忠朴的护送下,侥幸逃了出来,但身受重伤,武功也被废去了大半,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更别说报仇了。就在她绝望怨恨之时,徐家老爷子带领的镖队正巧经过,将她救了下来,还助她疗伤。
之后,她就在徐家镖局安顿了下来。徐老爷子侠肝义胆,听闻了她的遭遇,也破口大骂那师兄无耻小人,要助她血刃仇人,重整门派。
她感怀徐老爷子的救命之恩,但对于他的提议还是拒绝了。因为不想连累旁人,自己的仇要自己去报,何况那师兄现在实力也不容小觑,身边还有不少共他差遣的走狗,要是连累恩人或镖局里其他兄弟,自己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但对于徐老爷子提供的疗伤圣药她还是再三感谢后收下了。
经过三年的卧薪尝胆,她终于把失去的功力都恢复过来了,还更精进了一步。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提着那柄父母留下的宝刀,百招之内血刃了仇人。门里那些弟子看她回来,纷纷倒戈,也没过多挣扎,就要重新认主。但她已经心灰意冷了,不想留下做这个虚无的门主,取了父母的灵位后,就飘然远去。
之后,她向徐老爷子自请,做了徐家的一名镖师,因为对男人失望了,也没有再嫁,一心辅佐徐家的历代家主。徐老爷去世后,先是徐子霖,现在又轮到了徐子沛。徐子沛让她监视并保护大奶奶,她自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