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的很,没人告诉你,话太多,管的闲事太多会被人割舌头的吗?
哈哈哈,阿婆这么说就说明你不会割我的舌头了,谢谢阿婆饶我一命啦!
大大咧咧地坐到桌前,陈小安倒是注意到了,这地方外头虽然破,里面也很简朴,甚至是老旧,但不影响它很干净。
这桌子上倒是干干净净,看来这个阿婆虽然耳朵有点背,但身体很硬朗,倒真是有本事了。
哼,对陈小安这马屁不做评价,老太太转头看了一眼这浩浩荡荡的三十来个人,语气一点都不温柔:
你们来这么多人,老婆子一个人可招待不了,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上头统共就十间屋子,你们看着分吧。不是特别大问题,别找我这个老婆子去伺候你们。
好的,阿婆!
陈小安还是那样开朗活泼的模样,对于老太太的冷哼和白眼就当没看到,还坐到她旁边,一点不见外地打听起来。
阿婆,是不是过了这个沙漠,就到阿尔那边了?
你要去阿尔?
老太太正在正对着餐桌的灶台前洗土豆,白菜,还有许多众人认不出来的菜。
听到陈小安嘻嘻哈哈的话,她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但饱经风霜沉淀的眼神里却写满了冷和不赞同:
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所以迫不及待跑到那鬼地方去送死了?
阿婆,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啊?不是说阿尔那边是常年不化的雪山吗?我想过去看看风景啊!
呵,雪是什么垃圾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老太太嘴都快翘到天花板上了,对陈小安这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好奇的模样很是瞧不上,但也没有太多的不喜欢。
或许,她只是拿这种叽叽喳喳的笨蛋没有办法。
那山上有个妖女没人跟你说吗?
听到妖女两个字,正坐在桌边给自己倒茶的冥麟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阁主,这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还是别喝了吧?属下们也有另外带了干净的水来,另外给你去煮吧?你稍微等一下。
红月有些紧张地说,冥麟却只是无所谓地摇摇头,随即将茶渣细密的茶水凑到唇边,淡淡地抿了一口。
入口味道确实普通,但可以喝出来并不是茶叶。
应该是枣叶之类的
干旱的地方能种的植物也就那么几种。
不过这茶也不是没法入口,最主要的是还能一边喝茶,一边听那两个人的交谈。
额,妖女我听过啊,但我觉得她不一定比我厉害。就算她比我厉害,她也不可能对付我们所有人,所以我一点都不虚。
陈小安无比坦然地说,老太太又看了她一眼,看她眼神单纯没有多余的阴暗,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老太太终于忍不住高兴地勾了勾嘴角。
虽然弧度仍是那样单薄,不易被发现。
你们这些年轻人最喜欢说的就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话,等到真的挨打的时候,你可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嘿嘿嘿,那奶奶就多给我说点那边的情况,保佑我别被打呗。我可是很怕疼的~~
你被打死也没关系。
老太太仍旧是嘴巴厉害,但下一刻又随手从灶里面拿了几个黢黑的东西到陈小安面前:拿去吃吧。
嗯?
某女愣了一下,随即接过也不讲究地擦了擦,果然是几个烤土豆蛋子。
这地方还真是只有土豆呢。
陈小安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毫不嫌弃地就吃,尽管那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娘娘,魍很不想让陈小安吃这些不干净的,但后者眼神平静地摇了摇头,还很语重心长道:
魍,你们这些人好日子过太久了,连珍惜粮食都不懂了吗?更何况这是阿婆送我的,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好东西,是我的荣幸,你们那么紧张做什么?
属下缺乏考虑了。
魍略显歉疚又相当认真地补了一句,随即一个同样黑不溜秋的土豆就落到他眼前了,陈小安又开始用爷爷奶奶辈的语气劝告道:
嗨呀!你这家伙懂事就行,说明你还不是那么无药可救。来吧,这土豆烤的正好,你也尝一个,这也是奶奶的心意嘛!
其实陈小安是真的还算喜欢吃土豆吃地瓜的,但老太太烤的这个实在是太难吃了,又干又糊,充满了神奇的味道。
能把这么好吃的东西做的味道这么微妙,这么让人无言以对,陈小安也想给老太太比个大拇指了。
你这丫头要是觉得不好吃就别吃,给其他人糟践我的东西。
老太太护食的要把东西拿回去,陈小安连忙拦着,还不忘给她老人家也亲手剥一个土豆。
阿婆,我可喜欢你烤的土豆了,来,您老也尝一个。不方便吃的话我给你弄成土豆泥。
不用了,我可没你们这些人那么娇贵。而且哪有好好的东西不吃,非要跟泥巴拌在一块的?
老太太不高兴地直翻白眼,却还是把陈小安剥开的那个土豆拿起来一口吞下。
随即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有些尴尬地对陈小安说:
你这个小丫头长得这样瘦小,应该也吃不下那么多土豆。我就勉为其难允许你把它分给其他人吧。
好,好嘞,奶奶英明。
听到老太太的话,陈小安立刻拿着鸡毛当令牌,把那些部分吃起来跟石头一样坚硬的土豆蛋子立刻送到其他人面前,还不忘表演一手道德绑架。
这些土豆可是奶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种下的,你们可不能浪费了,要跟我一样有多少吃多少,能吃多少吃多少,知道了吗?
我不介意把我那份给你。
看了一眼面前跟馒头一样大的黑炭,冥麟真的是食欲全无。
他吃东西从来都是最讲究色香味。
虽然吃的不多,但形式可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