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最聪明了。不过这一次去阿尔我可能无法陪你一起去。
夜君临略显忧虑的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能时时刻刻黏在陈小安身后,可那些碍眼麻烦的人若是不铲除的话,属于他的幸福只怕都会暗藏危机。
昂,我明白。我是那种不懂事非要你陪在我身边的人吗?我一个人也能把那些麻烦全都给铲除咯!绝对会替魉把需要的东西拿到手的!
握紧拳头,陈小安现在也习惯面对未知的境遇了。
想来若是能见识到不同的人与事,再多结交几个能给夜君临带来助力,能在关键时候帮他们一把的贵人,那她这一天天的跑来跑去也不算做无用功。
你这么关心魉,总让我有些心里不平衡呢。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魉也挺好的?觉得他愿意为了救我付出性命很忠诚很勇敢?觉得他也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可别被他的表面给欺骗了。
他的确是个尽心尽力又细心的属下,但他不喜欢与女子相处。说不定他其实不喜欢女子。最起码,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他说你聒噪无礼。
抱紧陈小安语调轻慢地说着胡话,虽然夜君临也很担心魉的安危,但不代表他希望陈小安太关注魉。
或者说除了自己以外,夜君临都不希望陈小安太注意其他男人,无论是谁都不行!
某女却始终没有回答他的话,夜君临下意识地低下头,只看到她不知何时闭着了眸子,正香甜地睡着。
你啊!让我那你怎么办才好呢?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陈小安的鼻尖,后者似有所感地皱眉,干脆抱紧夜君临唔嗯着耍起无赖来。
两个人这边静静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而在位于多国交接处的四方阁,一身黑衣,帽子周围漏出花白粗糙头发的老者正紧张地汇报着情况:
回禀阁主,夜国那边刺杀失败了。
坐在上首垫着白虎皮毛黑木椅上的男人慵懒地睁开眸子,让人惊讶的是,他那如同蛇一样阴冷深沉的眼眸,瞳仁居然是冰蓝如海的色泽。
若是有人问起为何是这样颜色,他一定会无所谓地说一声诅咒罢了,然后直接抹断那人的脖子。
用他的话说我从不介意告诉别人我的秘密,因为死人是绝对不可能将他泄露出去的。
无妨,我也没指望你们能杀得了他。那小子虽然年纪比你们小许多,但他的本事却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强得多。即便我出手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能赢过他。
旁边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在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现在黑子已经被白子团团包围,只可惜它或许还未意识到情况对他而言有多恶劣。
说白了,人总是那样盲目自信,总觉得过去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现在也不可能实现,因而放松警惕,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能轻易鱼肉的对象。
谢阁主体谅!
尽管男人话说的温吞,语气也很柔和,但还是吓得老者满头大汗,背上都湿透了。
这位阁主,尽管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但本事却是武林里公认的强大,过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人畜无害还带着几分温润柔和的脸上。
最主要的是,他虽然过了而立之年,但模样却和二十出头一般年轻俊美,有人甚至传言他修炼了长生不老的妖术。
还有别的事情要汇报的吗?
长眸挑起,落在局促犹豫的老者身上,男人又轻轻落下了一颗黑子,黑子狡黠,企图抓住白子的缺漏反包围出去。
想来也是,敌人若只会乖乖按着你的构想来行事,那这人未免也太蠢了些,与这种人较量都多少带了些无趣。
回,回阁主!
连忙重又低下头,老者战战兢兢道:夜国前线,前线的刺客们说。
说什么?
还是不紧不慢地调调,只是老者稍微有些耳力的话就能看出这棋子落下的声音是越来越响亮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感觉到了,于是立刻快速回答:
他们说夜国有个妖女,自称是南疆人,善于巫蛊之术,同时还擅长冰雪邪术,以一人之力毁了夜国皇城的四方阁。
哦?
听到这里,男人终于懒懒地正视起了老者,波澜不惊的冰蓝色瞳仁里终于有了几分兴味:
江湖上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奇女子?还有她为何要与我们四方阁作对?
关于老者说的女子来自南疆这一说法,男人根本不相信,南疆现如今元气大伤,只剩下寥寥数千余孽,并且其中还有一大半都不愿意再去为所谓的复国而战。
比起那些整天不切实际想着反夜复疆的人,男人更看得上那些脑子现实些的人。
人若只知沉浸于过往而停滞不前,那他们被毁灭也是理所应当。
回阁主,属下未亲自瞧见那女子,也不敢妄加断言,不过他们说那女子那女子,她,她有着一头银白的发丝,容颜倾城绝艳。颇有,颇有几分雪山上那位的气质。
哗啦啦!
听到许多棋子落地的声音,老者的心也跟着紧张地颤抖起来。
他就知道不该提起那位!
可是,他怎么敢隐瞒呢?
万一真的是那个人,那他隐瞒这件事情就更是死路一条!
说到底,这白发妖女到底是从何而来?她难道不知道白发,倾国倾城之姿,还有强大的功力,这些词都被另一个女子占据了吗?
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
冰蓝色的眸子变得逐渐深邃,如同海啸前夕墨蓝的海水,男人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亲眼去看看那个妖女。
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冒充那个人?
他要杀了她!
可,若她真的是那个她他又当如何是好?
是再一次放手还她自由,还是如这数十年如一日的梦境一样,就算是被她怨恨,被她无休止地谩骂,也要把她拥进怀里,囚禁在自己的眼前?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