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你还在我怎么敢走?更何况,守活寡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我是很乐意和你多圆房的,但你不愿意啊。
伸手轻轻拍了陈小安的脑袋,夜君临真想把她对他的救赎原原本本都说给她听,可总觉得无论怎么说言语都有些匮乏。
而且看她哭成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还是决定努努力逗她开心。
你,你!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说到和睡觉觉有关的事情,陈小安的小脸就自动磨皮,还特别容易炸毛成刺猬。
说真的,她也不是不喜欢做那种事情,就是,就是觉得这个年纪不应该那样。
更何况,比起做那些事情,他们更应该考虑那些恶心人的事情。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陈小安心情明朗了许多,夜君临一伸手就把人揽进了怀里,感受着怀里人的清冷,他竟觉得那样温暖让人眷恋,残缺的心也好像被填补完整了一样。
安儿,你会接受所有模样的我吗?
什么叫所有模样的你?除了尹临之外你还有别的模样吗?
靠在夜君临宽厚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算不上特别坚实强烈的心跳,陈小安微微皱眉,她能感觉到这个人还没有完全恢复。
只怕他现在会醒来也只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无论遇到什么都处变不惊的男人变得如此犹豫,就像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了牢笼里一般。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个杀人凶手你还会接受我吗?
杀人?
抬起头,陈小安眼神里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无所谓。
她知道她早就变了。
或许在她眼里,有些人的命也变得跟草芥差不多了吧?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要说你是皇帝了,杀人跟切菜一样简单。就算你只是普通的达官贵人,跟我说你杀了人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而且
苦笑着勾勾嘴角,陈小安坦然地抬起头,直视着夜君临温柔深邃的眼眸,歪着脑袋:
如果我告诉你,我杀了人,还不止杀了一个,你会就此不爱我吗?你会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个妖女吗?
怎么会呢?不管你做了什么,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值得我爱的那个人。
也是我眼里这个世界最明媚最美丽的风景。
那不就是了。
陈小安耸耸肩,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太不舒服了,干脆转过身靠到夜君临怀里,还顺便抢走他半张被子。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这一幕,神悄无声息地离开。
外头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能看到树梢上点点翠绿的芽儿,纵然只是那几点绿色,也足以让人感觉到明媚与希冀。
你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呢!
是吗?
没有回过头,神缓缓合上眸子,长长的睫羽经过阳光的沐染落上一层剔透的金色,嘴角是浅浅自嘲的笑意:
我原以为喜欢这种事情与我无缘,你们也总是说我不像是一个人,完全没有同理心。谁知道我不仅这么容易喜欢上了其他人,还偏偏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那个人。我猜陛下要是知道,一定会直接掐断我的脖子吧?
你可别想不开啊!实在不行以后和别的人将就就是。谁规定人必须要和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的?
哪有人会明知对方不爱自己还选择和他在一起的呢?
神的声音很平静很悠远,带着几分对命运的妥协,他没注意到身后那双一点点黯淡下去的清澈眸子,就像是蒙了尘的明珠一样让人怜惜。
她怎么好意思说出为什么没有那句话呢?
对她来说说出将就两个字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你们在这做什么啊?大白天的偷懒晒太阳?
从宫墙外翻进来,对于花好月圆几个丫头惊诧的眼神,魍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这几个小丫头这几天也渐渐习惯所谓的影卫来串门了。
没什么,不过是聊些天方夜谭的事情。你那边怎么样了?东西找到了吗?
嗯。听当地人说,雪莲现在山上还有,但是基本没人敢去采了。
说起那件事情,魍的脑袋都在剧烈作痛,为了替魉找药材,他硬是骑着汗血宝马没日没夜赶了两天路才到雪山脚下,然后就听那边的猎户说,雪山上十年前住了个白发妖女,不让他们采雪莲。
要是有人敢去偷采,她就把人冻成冰块搁雪莲花田的外面,就跟蹈田边的稻草人一样,把其他人吓得根本不敢靠近一步。
这,哪里有那种事情啊?
真到处都是些奇怪的人麻烦的事情!
雪山上的妖女?我好像听过。
妖咬紧唇瓣,翻来覆去地思索,在其他两个男人紧张的注视下,紧张地脑袋都冒起汗来。
许久,抓着头发尴尬地大喊大叫:对不起啊!我给忘了!
哈,魍无奈扶额:他们都说我不靠谱,现在看来比起你,我还是逊色太多了。算了,我去找娘娘。娘娘在吧?陛下怎么样了?
说到夜君临和陈小安,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神,看后者表情冷清了许多,差点没冲过去掐魍的脖子,心想就你这小子会说话!
咋了?妖你眼睛抽筋了啊?干嘛一直对我眨眼睛?还是说你在朝我放电?对不起啊!我喜欢的不是你这样野蛮泼辣的。
你闭嘴啊啊啊啊!
直接拔出剑追着魍砍,妖现在真觉得魍哪哪都好,就是可惜长了张嘴,会说话。
好了,打断这对长不大的孩子的闹剧,神远远地瞧了一眼那紧闭的雕花木门,那是他亲手关上的门,或许不仅是门,还有他的心:娘娘和陛下在谈心呢,魍你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过去说吧。
昂,好。陛下醒来就好,我原本还在担心他会不愿意醒过来呢。果然只有娘娘是陛下的良药。
好了!魍你别说话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凭什么啊?妖你是不是在针对我?我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