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很会制造气氛。
兰贵妃斜了一眼旁边的香嫔,转而将眸子落在芙蓉帐幔中躺着的高大人影。
尽管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模样,但不妨碍兰贵妃面红心跳。
她已经好久没有与陛下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了,更何况是同床共枕。
她的心脏真的是快要跳出喉咙眼了!
还,还好吧。
香嫔勉强地回应,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熏香的味道好像和她之前燃着的有些许不同,又好像没有不同,总之就是细微到近乎没有的那种差别。
让香嫔自己都觉得迷惑。
贵妃娘娘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头让丫鬟给你送点过去。
闭嘴!你这是在嘲讽我吗?陛下不去的话,我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兰贵妃说着大步朝床边走去,掀开帐幔的那一刻终于看到夜君临沉稳、俊美非凡的脸,那般冷硬的五官,无论何时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比谁都要喜欢这样的他,也比谁都恨这样的他。
要是对其他人冷峻,能给予自己独一份的温柔该有多好?
眼看兰贵妃伸手轻轻抚摸着夜君临的眉眼,一笔一画绘制的那样深情贪恋,香嫔紧握双手,怨怒不已。
强盗!贱人!
好了,本宫要休息了,这床到底是不够大,我和陛下睡一头,你睡另外一边吧!
这
这什么这?你有什么意见吗?
对于兰贵妃而言,让她妥协已经是很痛苦很耻辱的事情,现在说什么她都要给自己找回一点场子。
没,没什么,我知道了,好。
香嫔咬着牙艰难地回复,每个字都是带着恨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哼,算你识相。
两个人踌躇了一下,都是心怀激动的要上去。
结果一只手刚按到被子上,一股强烈的晕眩感便铺天盖地地袭来,两个人只感觉眼前那样模糊,互相无力地看了一眼,下一刻齐齐跌倒在床边。
陛下!可以起来了。
从床上缓缓起身,夜君临冷冷地瞥了一眼近前两个昏迷的女人,许久唇瓣微动:把她们放地上晾一会儿,后半夜再拉到床上。
好,好的。
看着趴在床边,跟青蛙一样的两个女人,魍真的是无语又好笑。
这两人也真敢,还想一起伺候陛下,陛下估计今晚得恶心死了吧?
朕先出去了。
从窗户翻出去,夜君临的脸色很不好看。
刚才他差点没忍住就想直接把这两个女人打晕了。
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计惦起某个笨女人了。
说真的,要是她主动来投怀送抱,他指不定多高兴。
可不管他怎么明里暗里的暗示给机会,那个女人就是装作不知道!
果然坏丫头是没法救的吗?
心里郁闷到极点,最主要是压抑不住的恶心,夜君临今夜也不指望能好好休息了。
当然他要是休息不好,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别指望能独善其身,于是夜君临一转方向直接朝暖室而去。
呼呼哈,好舒服。
暖室里面,某女已经是被热气蒸腾的快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整个人像是躺在棉花里一样,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种感觉。
别人在桑拿房里待久了,都怕会脱水窒息之类的,她不怕。
她身体里多的就是快漫出来的水汽,她是可怜巴巴的天生寒体,体内说是有座冰山也不为过,反正怎么蒸桑拿都不会怕脱水。
补过搁现代那会儿,其他人根本不让她一直蒸,她也不敢一直停留,因为怕别人看出问题。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巴不得直接在在里面安家~~
花好已经因为憋不住这股子热气先走了,现在是她一个人的时间,她睡得不要太舒服太安逸。
嘿嘿嘿。
陈小安半梦半醒之间还在猥琐的笑,让刚走到她面前的夜君临好不嫌弃。
这女人一个屋子就能让她高兴成这样,自己来陪她就从来没见她这么开心过。
不对,她根本不想自己陪着她吧?
一想到这里,夜君临又免不了恼火,干脆坐到陈小安旁边,她一笑他就伸手捏她的脸,再笑就再捏,捏到她下一次嘴角刚刚扬起来就赶紧收回去的应激反应为止。
暖室果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待久的地方,坐了没一会儿夜君临身上就开始出薄汗,再看陈小安除了脸色微微泛红以外,一点其他表现都没有,夜君临皱眉,干脆一伸手就把人拉进怀里。
果然刚刚拥入怀里,整个人就凉爽安适了许多。
陈小安的身体一直是清冷,虽然温度比之前触碰的时候高上一些,但果然也还是晕凉。
你这丫头其实就是冰块变成的吧?还是那种不会融化的冰块。害我跟个丑角一样一直白费力气的讨好你,让你满意,让你能在意我。
不过也不是毫无作用吧?
想起之前陈小安给他说的那些话,怪他让她心思动摇的话,夜君临的表情又舒缓了许多。
在她面前,他就是这样容易满足,又容易不满足,像是个矛盾集合体。
抱着陈小安缓缓躺到温暖的地上,地板很炙热,怀里的人很清冷,夜君临的心合时宜的滚烫。
如果有什么时间是他想要的漫长无穷尽,那么此刻便是不二之选。
陛下啊!
刚刚从宫里拿件薄被子,准备在外头守一夜,明天早上把陈小安喊醒的楚公公站在内室门口,无奈又感慨地摇了摇头。
他不希望成真的猜想全都成真了。
放以前他一定会觉得陛下太胡来,这做妃子的心里太没点数。
可现在,他谁都不想怪,因为这两个人他都喜欢的不得了,他只是担心,担心这样早晚会出事。
公公还是不要忧虑那么多。
呀,唔!
楚公公还没叫出声就被黑衣人用手帕捂住嘴,后者挑了眉角,靠在门边轻声道:这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其他人打倒的,尤其是舞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