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本是伶牙俐齿的不夙倒是接不上茬了。
这带头大汉也不想想自己这般出来打劫,亮相出来就没少被人笑过,叶低眉瞅着前边几个大汉,一脸的惊慌,不知而今是否是害怕的紧了,一脸望着一边不夙,搂着小蛮腰,柔若无骨,腰肢纤细,就是面前这饱满处,而今他也敢自傲一句说自己摸过得,叶低眉指了指不夙,语带轻佻道:“各位好汉英雄,大侠大哥,我交出这女人,任你怜爱,不知能否放了我,我这身上还有百两纹银。”
不夙面上一脸失望的表情。
这带头持宽背斧的大汉瞅着不夙身段,倒是咽了几下口水,这等姿色的女人别说见过,就是哪里瞅一眼都能让人乐上半天,而今这城里的窑姐说是生的水灵,但这能花上钱玩弄的最贵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便宜货,哥几个邪火都憋了大半月了,只差没上山去抓只母猴来泻火了,这大半年的揭开一次锅倒是伤透了心,这赤云城里可是有不少这山贼蟊贼的画像来着,平日里几个人不敢进城逛窑子,偶尔乔装打扮个也不心安,这漂亮的女人身子骨瘦弱,定然禁不起自己一番折腾,至于边上这公子哥也是细皮嫩肉的,交给自己小弟还不错,屁股翘,大当家有难同当的很,指了指这不夙道:“这女的归我,这男的细皮嫩肉的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玩死了就算。”
大当家哈哈笑了道:“姑娘,这男人靠不住,穷书生模样终究是穷书生,不靠谱,还不如我们实在!”
倒是小个头的,舔了舔舌头,这小个头,是二当家的,平时出谋划策,心里多的是花花肠子,色胆包天,曾经想霸王硬上弓城中一富豪之女,结果惹得人上吊不说,死的尸体都没放过,硬是趴着那具僵硬的尸体整整来回了一个多时辰,寨子上下,无一不服,而今一脸猥琐道:“大当家的,这城中小子花花肠子就是多,不过能连媳妇都不要倒是够狠,不知多久没瞧见这种人了我喜欢,趁天黑杀了抢了回去犒赏,有这功夫跟他闲聊,不知早已舒爽了好几次。”
叶低眉心中大叹,这他娘的也舒爽的太快了吧,这会说话的功夫就舒爽好几次,那哪个女子还要这茬儿,还不如找个萝卜,黄瓜之类的。
那大汉听了忍不住点头,这小弟说的极是,自己脑子不好使,这些年,听他的话,赚了不少家当,女人不少,钱也不少,这刀口舔血的日子还是要到头,做完这笔收手不干,娶个老婆生个娃娃,捡些正经活儿,以自己这番身手,若是从军,混个什么大将军当当,岂不威风八面,再把背后这小弟带上,做做军士,祖宗有光,纵然再不济,也比这山贼强。
叶低眉松开不夙,更要命的往前送了一步,道:“好汉,饶命!”
叶低眉身子翩然,将不夙搂进怀里,一声不吭,脚步轻盈,面前大汉不由惊讶不已,怒喝一声,二话不说便挥着斧头朝叶低眉砍来,甚是刚猛,身后几个,皆拔着各式兵刃冲了上来。
眸中猛然血红,徒手小擒拿。
这人便是自己最好的试金石,境界虽相差极多,这群人里边唯有这大当家的有几分功夫,其他皆是九品境,就是那二当家的也是刚刚触摸到八品这般修为,当然不在话下,才一个照面,不知是否小瞧了叶低眉,面前大汉被叶低眉一个弹腿踢飞了三个,叶低眉深藏不露,大汉倒是丝毫未察觉叶低眉乃是几品武人,其实这大汉早早便见着他背上这张弓了,不过瞧这材质便知道就是自己都张不开满弓,何况这文弱书生样。
老儿猴子用力挡了这书生一击,居然退了好几步。
叶低眉甩了甩手,躲开这宽背大斧,冷然道:“这天气晴好的,便叫我杀人了,情何以堪的很。”
这话当真有些卖弄的意思了。
挑起地上狼牙锤,便跟这大当家硬碰硬。武器相撞,叶低眉与大汉各退几步,这大当家实力不弱。
大当家的见着几个人去追那姑娘,才一转身,这三当家,四当家的都已然倒地不起了,就这姑娘站着,四周还有些会飞的兵器,这看似没一些用的文弱公子哥倒是厉害的紧,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都是给这飞起来的兵器自己扎死的?大当家手中兵器不由有些颤抖,有一个罩面,又是两人没了生气瘫倒再地上,这看似普通的姑娘就好似阎罗,大当家瞧见那三当家的身子都被洞穿了,血流过身子,于地上均匀散开来,凄惨的很。
这女的会飞剑,难道是仙人之姿吗?还是地上的罗刹女阎罗,杀人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大当家的本来天生神力,很是威猛,能占这南乾山一个山头哪来那么容易,就是那生的斯文的公子哥一身手段厉害的紧,瞧见那血红的眸子就害怕的很,他嫉妒这公子哥的风流倜傥,不由大叹今儿得把命交代这这里。
二当家的索性见人都死光了,早早丢了兵器就跑,大当家见着没义气也是见怪不怪的。
才未跑几步,双膝被斩断,整个身子跪坐再地上嘶吼,缓缓转身瞧这二人,噗通一声头磕的比什么还响,一下一下的地板震动声扣人心弦,料想这女子压根没去瞧这二当家的。
一转身,二当家脑袋就分了家。
一边大当家的审时度势了一番,只剩下自己一人了,哭爹喊娘的没用,虾兵蟹将的都给收拾了,见这女人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不信邪,双手斧全身高高跃起,一斧直劈而来,叶低眉冷哼一声,单手持狼牙棒,手臂一沉,青筋爆起,脚踏的地面一瞬间尘土飞扬,整个脚被大汉压入土中,不躲不闪,不卑不亢,硬是凭全身力挡下这一击。
叶低眉手中发麻,体内洪钟声再响,叶低眉咬牙,狼牙棒挥斥方遒,用力向前一顶,把大当家顶了出去,倒退数步方才停了下来。
大当家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是学了很多观人之术,可以说,该劫的就劫,不该劫的就罢,他也不是怕事的主,今儿当真是看走眼了,这两人就是夜叉罗刹的模样,瞧这女人一道冷眸,他也知晓今天走不了,不过女人眼中一副对这男人漠然模样,便知晓这女人必然不会相帮这男人。
叶低眉将手中兵刃提的稳妥了,手提狼牙棒向大当家胸口挥去,未有任何讨巧,面对大开大合这般作战,进两丈,大汉身经百战,都是硬碰硬的主,讨巧一分便是在心理上认输了,本来相差一品境,这东西便不是能补得回来的,不过叶低眉倒是厉害得很,有些技巧,自然便不会硬是以一身蛮力去应对。
你来我往,各有千秋。
劲力的较量,震起火星无数。
叶低眉心中有了较劲的心思。
大当家越打越是心惊,心神已然渐渐沉了下来,不去注意周遭情况,略显惊讶的看着眼前书生,力道上胜出自己有余,可当得千夫莫敌四字。当年自己天生便是力大,十多岁在山里蛮练,也得了百石之力,《憾山劲》乃是外门功法,皆是猛浪若奔的招式,大当家有信心若再练个几年,这江湖中能正面对敌的人少之又少。
书生耍狼牙,诡异的很,这东西在叶低眉手中舞的呼呼作响,圆转如意,每进一步便压得大汉退一步,双斧硬是被敲出几个凹槽,虽是硬打硬拼的理,世间横的人多的是,走那刚猛路子还需变通一番,万一遇到个比自己还横的,不是白白送命,就跟运水一般,你横劈,斜劈,皆没有那画圈来的通畅一些。叶低眉借这一步踏来之力,在空中泛着冷光画出个半圆,传出刺耳风声,再度磕向这大当家手中大斧,大汉右手握双斧,黏住狼牙,瞧着上面有些慑人的钉刺,面上一红,刹那间猛然发力,势必想将这东西给缠了出去,叶低眉死死握着,虎口蹦出鲜血,脚底板硬是被拉扯了几尺,好一股灼烫之感。
大当家瞧见这旁边死了的弟兄,冷酷道:“便是死了也拿你陪葬!”
叶低眉面带笑意,哦了一声,眸中渗血更浓,额中青莲一朵生后,再生一朵,整个身子熠熠生辉,叶低眉不屑道:“你印堂发黑,就是个死相,再且来试试。”
两人身距十步,这是略显多了,杀人何须十步?
大当家微怒,一边女人一副看戏模样,斧上力道更甚。
两兵相撞,二人踉跄而退,叶低眉进,大当家七品境抵不住这蛮力,叶低眉已然胜出数倍,叶低眉会外门功夫便是《两擒戏》和‘小擒拿’了。
大当家口中渗血,猛然便跪了下来,哭爹喊娘,审时度势却是晚了些,不过叶低眉倒是于最后一刻收起兵器。
忽然一声嘶鸣声响彻万里。
声中嘶鸣,一股祥瑞之气。
叶低眉猛然抬头,这声便是几里方圆内传来的,不由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大当家凝眸,远远朝前望去,道:“南乾山蜈蚣岭传言本是有一活了百年的蜈蚣,浑身覆甲,能喷火,御毒,百足到千足,但这蜈蚣精便是每逢初夏至秋前才会出,故这借道南乾山的都是至秋冬才会过此地,我等自然不敢上去看,记得几年前初夏,便是传来了几声吼声,嘶鸣几十里,便是这山都地动山摇的厉害,我知晓必是那兽之间争斗起了,那夜后,这蜈蚣山上的毒物便是消退了不少,有人言乃是那蜈蚣精被杀了,那时候就有几个胆大的人上去瞧,说这蜈蚣精死了,山上有条数十丈长的尸体,还有只负了伤的带翅膀的天马,恰好那天马到了分娩时候,脾气厉害的很,伤了不少的人,我这二当家的翻过古书,说其状如白犬而黑头,见人则飞,其名曰天马,可以腾云驾雾,光是产这分娩便是要十年,这天马却未杀人,我们几个也是秋冬方才会做几摊买卖,一般道义上就是给了钱便会放人,盗亦有道。”
吼声连绵不绝,大当家咦了一声,疑惑道:“这天马难道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了?这蜈蚣山中除了这蜈蚣精外难道另有高深存在?”
这两种截然,过了半柱香时间方才淡去。
叶低眉轻轻撇头,嘴露齿一笑道:“好个盗亦有道,怎么没见我说舍弃银子,你便放了我俩,怎么,我便问一句,你想不想活?”
大当家的口磕得比什么还响。叶低眉冷然道:“你由这边往前走,必然会遇到一人,你跟他们说我们往蜈蚣岭方向去了,说的好了,估计还有赏,其实你说不说他都会问你,你这么答便是了!”
叶低眉这话让人一头雾水,大当家的连续磕了十几个响头,提起斧头瞧了眼地上曾经兄弟,并未有任何怜悯,转身即走,出来混的,刀口子染血的,终归有一日要还的,早晚的事,大伙都信命,故这会到这道观里边拜拜三清,倒是正常的,而今栽了,自然谁也不会觉得心疼。
不夙依旧冷笑,叶低眉瞅着这大汉背影,远远吼了句道:“这般下去必然会遇到,想不想活命就得看你本事了哈,不说交代了,也怪不得我!”
叶低眉转头去瞧这女人,倒是并未有了起初的爱怜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