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州。
天龙寺。
一座舍利林,万法归宗。
寺中一座浮屠塔,内放佛帝舍利,旁边千座佛塔,其内乃是百代高僧所遗,内放佛门舍利,下镇数万妖魔,数十年前,浮屠塔为人所夺,妖魔肆虐,而后浮屠塔再现天龙,佛光万丈。
天龙佛光万丈,传言遗留过去佛迦叶持灯;现在佛释迦持钵;未来佛弥勒持塔,镇守佛门西南北处,为东门大开,浮屠塔居中,内佛帝舍利涉及释迦摩尼,神秘非凡,乃天下佛门之首。
曾言西禅不出,谁与争锋,天下佛门之牛耳。
儒释道,道门争锋从未停歇,儒家只尊儒院,天下释门而今只有这天龙。
二十余年前,天龙再得转世佛子,传言乃是其上大汉尊者转世,,一身琉璃白,内蕴佛气,必然能再渡苦海,登须弥芥子,上大雷音,天龙得佛子,举全寺八百涅槃功德和尚为其开光,得天独厚,传言这佛子更甚当年的青莲和尚,体内洪钟声响彻天龙,五岁便可诵经万卷,而后天龙便再未传出此佛子消息,有人言天龙必是欲藏匿此子,夺这真统天下第一。
先天剑子,佛子,道体,兵种,乃是无上幸运儿。
天龙藏经阁怕是能让天下英杰趋之若鹜了,这可谓天龙重中之中重,光是这守阁人便是数位大成高僧,各种藏佛经数万,这阁中抬头便可遥望星辰,上无顶,可观心,留金字佛言,都能夜间泛光,阁中光《大藏经》,共计五千余卷,更有青叶面壁隐石,释迦所留佛法,武学典籍,佛法无数,乃是世间最大藏经阁,据说其间秘宝无数。
此间藏经阁中蹦跶着一个浑身佛气的小和尚,浑身若白玉,唇红齿白,只能说是个玉面和尚,后面还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老和尚白眉已然及腰,不知有了多少年岁,白玉小和尚一眼瞟过面前经书,兴致缺缺,老和尚未有丝毫不耐烦。
过了阵子,小和尚觉得老和尚无聊,就翻起一本经书瞧了瞧,没半柱香,又有些不高兴了,将经书丢掉,嘟着嘴瞧面前老和尚,大眼瞪小眼。
小和尚没耐性,修禅不好好修也就罢了,内家不练,外家也不练,整天凭着一伶牙俐齿到处招摇撞骗,老说是要下山娶媳妇,将这老和尚气的半死,不过老和尚又舍不得打,小和尚倒是得了一番清闲。
老和尚不由道:“青叶,你可晓得自己为什么长不高吗?”
青叶没兴趣道:“不知道!不想知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师傅不要说的好。”
若是佛门中人听得青叶这名字定然得吓坏了,青叶祖师修罗汉身,渡无边苦海,上须弥芥子乃是佛门一座丰碑,天下当无人用青叶之名做佛号才是,虽然出家人不介意这些,但心中依旧是敬畏才是,佛门青叶,儒门孔圣。
小和尚可是一脸调皮,头上光滑如洁,不时还会发亮,伸着柔柔小手抓着一须眉高僧的胡子哭腔道:“这佛经就是无聊,无聊,整日念啊念的,又没见过哪个真成佛了,不念,不念,再揪着我念,我就哭给你看,师傅你肯定也不愿看着我哭吧!”
须眉高僧眉角至须处,二者居然可伸至等齐,倒是神奇的很。
老僧无奈道:“青叶,几年前你说修禅,为师就带你去修禅,禅理禅机什么都没学,结果你反倒好,睡了两年,让你修外家,你怕疼,内家,你怕无聊,你说说看,你到底是想修啥?师傅我又不得不说,青叶祖师成佛于五千年前,当时佛光遍布九天十地,这寺里遍布神佛诵经之声,就是再起体内都能感听到那大千佛法,当年其乘一苇渡江,摘花飞叶,点石成金,一花自成一世界,一草自成一天堂,渡人何止三万余,这经书之中自然会有奥妙,你读得多了,理也就多了,而今你佛号便是青叶,如何对的上青叶祖师。”
天龙寺间法号并未有固定,于其他禅寺不同,分各种辈分,这寺只求一个缘,青叶得名便是青叶祖师。
小和尚眼珠一转,问道:“师傅,今儿中午你吃啥了?”
老和尚想了想,道:“好像是青菜豆腐,不对,那是昨个吃的,那就是吃豆芽了。”
小和尚一脸失望道:“中午吃的是汤面,煮的,你还多加了汤,我说师傅,不是我说您,看看,这生活就是禅,什么大禅,小禅,哪有这禅在理,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是禅了,徒弟我这几年也是没白睡,你可不能说我睡,那可是修禅,修的是大禅,万一哪日就被我佛相中了,我不就成真佛了,苦集灭道是佛法,那我柴米油盐就不是佛法了?这可不是理喔!”小和尚眯着眼,瞧着老和尚,模样可爱的很。
佛法有四圣谛,苦集灭道,禅中致胜。
奈何青叶却是没有一点青叶祖师模样。
“青叶祖师坐枯禅三十三天,得遇大佛法。”
“师傅,你确定祖师当天不是睡觉?”
老和尚皱眉道:“修禅,哈喇子可以留三尺?”
青叶嘿嘿道:“那叫境界,师傅,这也是一门修行功夫。”
老和尚连念了很多句阿弥陀佛,看来这次是内伤的不轻。
小和尚长相虽是十分普通,但眼中灵光四射,举手投足间散发这点点灵气,此刻不屑的喃喃道:“师傅,能不能换个人呀,整日天青叶祖师,青叶祖师,我整日坐他像下,眼都差些看花了,看了半天也没看什么不同的,现在你说的我耳根都长茧了,不是我说,您又没亲自见过青叶祖师成佛?佛门大千,哪是说成就成的,而今你看这天地灵气都变了,天地桎梏现今固定,道门儒门释门哪个不是大呼生不逢时,不过若是认真看看那些人,也不是可成这道的料,一副悲哉之样,古籍中虽有记载仙人,可是谁知真假,搞不好就是那前人故意所留,让我等苦苦追寻的一个巨大骗局,若是我觉得吧,就是那仙佛,也不过都是天下人云亦云罢了,我可不成佛,也不愿成佛。”
须眉老和尚摇头笑了笑,这徒弟忤逆至极,不过这佛门修的禅理可谓修的是心境,念得是因果,修的是轮回,四大皆空,他也不气,不恼,不烦,继而说道:“你这番悖逆之话千万别被其你戒律院师叔听了,不然定然会被那戒尺敲个二十八下。想当年释迦祖师更是割肉喂鹰,将其灵,其身皆献于天地,参悟因果大道,立地成佛,这阁中佛法何止三千余,此禅才是大禅。”
这二十八下也是有些小缘由,这戒律院主持也是寻因果,也不得不说,佛门二十八欲界天有六层天、色界天有十八层天、无色界天有四层天,这边是因!
“师傅,浮屠塔为何会遗失?为何又回来了?”
“谁与你说的?”
青叶灵机一动道:“忘了!”
老和尚皱眉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青叶笑道:“真忘了!真忘了!”
老和尚未再答,青叶瞧见老和尚模样,不敢再问,青叶机灵。
“我本修己身,图个自在佛!”青叶倒是席地而卧,打起了呼噜来,说不出的潇洒,我自成一番天地,胸中自韵万千神佛,青叶向来便是随性自然的很,。
老和尚摇了摇头,走出了藏经阁,抬头仰望这漫天星辰,还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阁内走出了个老僧,一身布衣袈裟,很是简谱,身上衣服皆是修修补补,很是简素,其间说不出的泰然,天龙佛法修至上乘,脑后现佛轮,佛伦韵越深,佛法便越是深厚,可见修为之深,较之方丈丝毫不差。
老僧对着老和尚行礼道:“方丈。”
天龙寺主持佛门之首,一身功德造化无量。
须眉方丈恭敬道“师叔。”
老僧笑了笑道:“转世佛子,一身琉璃白,自然由自己的造化,昨个见着弥勒塔顶上佛蕴更深。”
方丈皱眉道:“要出世了?”
老僧笑道:“不知何时出世,怕是快了,应当是因这青叶出世的,不然我便猜不透这弥勒塔是为何,但有偏偏只有弥勒塔有意,未表明其意向谁,但这弥勒塔若是择主我们切莫干扰不得,这便是未来之意谁也猜不透,但这过去现在依旧未有任何回应,当年青莲便是得了浮屠塔的回应方才掌控住的。”
方丈点头。
老和尚眯眼笑道:“方丈忘说青叶祖师也是这么睡了许久后大彻大悟的,切莫逼得太紧了,我们这青叶七岁起便再不读一本经书了,怎么不是个大彻大悟,先天佛子原本受这苍天眷顾,我们也担心不得,便不知时候真的便是青叶祖师转世。”
方丈点头。
老和尚轻轻道:“那日其于罗汉堂贪睡时,走了三十三步,身子高了一寸有余!”
方丈愕然,不由震惊道:“一百零八,还差七十五步,青叶祖师一百零八步渡苦海,登须弥芥子,等大雷音,那再等便是了!”
天龙寺有一百零八座罗汉像,与深云禅一般,神态几乎一模一样,怕是出自一人之手。
罗汉一百零八步,若是叶低眉听得必然惊讶。
西禅有一少年和尚,茫然入西禅,便梦中降服西禅外千年修道有成猛虎,故得伏虎和尚之称,无人知晓和尚出自何处,仅知和尚睁眼时候只有茫然,少年和尚今儿诵经,送得体内钟鼓声涤荡,好似神明般,身子浑然剔透。
天空寺青叶猛然睁开眼睛,朝东方瞧去。本是熟睡毫无感觉的叶低眉而今举头向西而望,眉目中一股讶异,二人体内气息涤荡。
钟鼓和鸣。
西禅依旧于西牛贺州东处,与南瞻部相隔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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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宗乃是魔门道统,千年前道德宗突然带数千大乘期修士离开道德宗,导致本是巍峨立于道门魁首的道德宗大伤元气,另起炉灶,立逍遥宗,五行为主,善五行,至顶时翻手间烟波浩渺,道家真义涤荡,一身逍遥,扶摇直上三万里,不拘泥于形式,于道德宗刻板相较倒是自然得很。
道德宗说这逍遥宗乃道门之耻,而这道门真统间却是从未讨伐逍遥宗,道德宗趋势愈演愈烈,区区百年形势,逍遥宗便开山立派,立大逍遥山,高居西牛贺洲,逍遥宗的处境算是尴尬,逍遥宗出现算是打破了魔门历年来的格局,逍遥从不以魔门自居,然每正魔交战之际,逍遥门人便会成千上百的去瞧热闹,当属尴尬的紧。
西牛贺洲,逍遥宗。
湖面烟波浩淼,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
两老者如仙人一般,不染尘垢。
一白衣老者,慢慢摘了片细叶,闻了闻,对身边一人缓缓,道:“要离,你那收到天生重瞳的徒弟当真是天神下凡?出生便是丹婴期修为?”
与身旁一老者比起来,这头发更白一些,一手划过,这四周叶上便沾满了水汽,笑叹道:“那还有假?世间天生重瞳儿能有几人,春秋霸王立,汉王独霸天下,但这天下谁不知这重瞳子?”
“尧轲,《逍遥游》最忌讳的就是那心境,道德宗说我们天生忤逆,但这逍遥游当真修习的便没有我们好,道德宗扶摇之上几万里,可知这几万里后还有多少东西,重瞳小子天生丹婴却不显,只会写投机取巧的本是,十窍通了九窍,终究差了点,还需多磨练一番,而今也不知道到哪了,一步逍遥,一步逍遥。”要离呵呵笑道。
白衣尧轲,将这叶儿抚于茎上,突儿脉络生长,落下的叶子重新生根长进了茎中,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
道法自然,逍遥宗善三生万物。
要离回想了一下道:“后春秋九洲必然谁也逃不过,便是我再逍遥宗再逍遥,终究会卷入,还不如积极入世的好,蜀道剑门留剑子,能借着飞仙之力,兵种道胎一一出世,这天下已然不如春秋般简单了,估计这后春秋才是天地大势,就如那莽洲原上躁动的遗族们,已然躁动不安了,天道煌煌,终不知会是什么预示,远古仙门大开过,九洲便龟裂,当时上古遗族便涌入仙门中,而今若是后春秋是这般预示,倒估计是你我成仙契机,后春秋史长短必然不会过百年。”
尧轲遥遥叹道:“快日薄西山了。”
“还早的很呐。”
“快了。”
残阳西斜,一抹艳红,要离知晓尧轲寓意何意,却是故作不知,后春秋便是史不过百年,不知又有谁能撑过这百年,天下**,伤的是黎民。
吕瞳儿,睁眼,发现自己已然脚踏逍遥山门,由背上缓缓拔出两根银针来,长吐了几口其,银针见黑,若是没毒便是有鬼了。
吕瞳儿前脚刚迈出,一所山水故居般模样呈现出来,生的猥琐未吕瞳儿倒也未去强求这面前之景,嘿嘿笑了两声,踏逍遥山门而入,随即面对的便是逍遥宗山水写意图,仰面成山,重重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