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今儿与这沐息一人背负一筐,准备上山寻觅些药,道途坎坷,不可仅止于一处,由这外呼慕容大儒之人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旁沐息就如那伴读小丫头,紧紧随着这修行半年不见得涨的师兄,也不见她有何不快,任劳任怨的紧受了伤的小媳妇也不带这样过日子的,二人这般处习惯了,也都不见生,师兄前面锄草来,后面师妹伸手接,很是默契。
这师兄一身功力虽不高,杂七杂八的东西可是学的不少,就如那认草药来说,就得由他来,不知为何,这不见得多高的资质,掌门,师傅都对着师兄颇为亲睐,恨不得将毕生所学亲授于这惫懒的师兄来,倒是显得奇异。
萧楚矮下身子,拿了个锄头折腾了半天,总是折腾出一株完整的见月草来,抹了下脸,笑道:“漫山寻了便,就寻得这么一株,可真是稀罕极了,你知道这物为何唤作那见性草吗?”
沐息接过草药小心翼翼的放于框内,摇了摇头,咯咯笑道:“书上的东西都记不住,难道这东西见了月怕了羞,会躲脸?”
萧楚摇了摇头,提了提胸,故作高深的纠正道:“那说的可是含羞草,今儿你这顾名思义可猜得不对,其实吧,差些就对了,见月草见了月就会开的东西,这东西若是做成香可比那龙檀香更有凝神之效,这可是真正稀罕物,晚些送去给师傅,定然可以哄他开心,师傅老是生我气,说我修行不上心,这修炼法门又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整日不理睬我也不是办法是吧。”
沐息面上含笑道:“昨个不知谁读书读着读睡着了,那才刚开了早课。”
萧楚咳了两下,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沐息不由多瞧了两眼,将这师兄嘴中的稀罕物牢牢记住,若是光叫她自己去看,估计这东西怎么记也记不牢,一瞧便忘。
二人又是往山上攀,就如这爬在前边气喘吁吁的人常说,不可山不高而仰止,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沐息跟在其后边攀了不少的山,师兄是不到头不罢休之人,这点也尤为让她欣赏。
今儿这山头两人攀了不下十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沐息气息还教前边那看似文弱的书生长一些,沐息也不超前,习惯性的跟于其后。
儒院立于天姥山腹间,像那些是遗失而立,高高在上的仙门道派,但这山门也是数年才会开一次。天姥上云霞明灭,洞天石扉,青冥浩荡,山丹水秀,紫气升腾,美不胜收,儒教传承五十于代,自孔、孟逝后,那得道儒生也就传其道统,于这天姥山下开山立派,创下赫赫威名。
孺院虽是重于修性,就算修不得道,下了山照样可成那治国经世之材,故这入了孺院就更是那文人毕生之梦,前来求学的多不胜数,不过总得挑挑,得气浩然者,可成儒者,儒修这一途虽是满腹经纶气,但比那求学之比来说,可谓是一些也不轻松,有胜者一步跨过地境,天境,也有人终生止于人境前五曜,中无寸进,大多也就选了下山经世这一途,儒门上下潜心修习儒术的门生若是细数过来,不少于万人众,故这门人修为大多都参差不齐,强的飞天遁地,弱的手无缚鸡。
二人立于山顶,恰逢了落日,瞧着那半抹嫣然,这景并不稀奇,半壁间海日可是天姥有名之景,在儒院观景崖上就能瞧得到那景致,故沐息也就并未去看这山云海认真仰着脸,而是闭了目,静心去听。呆呆望着前方的萧楚突而转过了头,见得这红光洒在沐息面上之景,多了些迷离。
二人不再说话,直至落日尽。
沐息睁开了眼,瞧着一边呆愣的师兄,有些惊异的语气,细细道:“修道之徒,总是茫茫,问师傅何为天道,不也吱吱呜呜的说不清,师傅年纪大了些,老是责厉我们读书,说中黄金屋,颜如玉的,这些我又不稀罕。”
儒院中女子甚少,寥寥数百人,这东西自然就物以稀为贵,师傅也就更喜欢他一些。
萧楚伸了个懒腰,喃喃道:“稀不稀罕我不懂,何必急于求道,该来时候自然便来了,我倒是觉得什么也不求也是对的,我读书不为亲圣贤,师傅老是不准我下山,不下山就不下山了,心在山上山下又何妨,只求一个己心罢了。”
沐息被这话逗得咯咯直笑道:“你该将这话跟师傅说说。”
萧楚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敢,不敢,师傅说没达天境,就再下不得山,师傅的话自然要听得。”
沐息盯着萧楚侧脸瞧着出神。
顿时日隐山间,烧的半片火红。
沐息将目光移开,瞧着那暮霭出神道:“师兄记得那年第一见得情景?”
萧楚揉了揉这一头好不毛躁的头发,宽慰道:“记得那年师傅牵你上山时,你才到我胸口下边,突而就长这么大了,那日风雪漫天,将这一跳山路都给封住,封山数年,也就没人去扫,师傅说你冻得直跳,身体又羸弱,虽是穿着一副富家小姐衣裳,依旧长得是面黄肌瘦的,师傅怕你被冻着,就一步步背你上来,下山时他还特地叮嘱我的,他怕你觉得这门冷清,就唤我在山门前等你,那天可是极冷极冷的,我就那门前等了一晚上,身子都冻得有些僵了,我记得那时你老偷看我来着。
沐息莞尔道:“我那时是见你两鼻子上挂着两结了冰的鼻涕,觉得好笑,就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想想都有十余年了,你还是一些都不变。”
萧楚噗嗤一声。
沐息眯着眼,微笑道:“师傅老说你是儒院希望,这些年修为却是涨的最慢的一个,再不努力些,师弟们还会听你的呐?”
萧楚擦了擦这一盘石头,坐了下来,侃侃而谈道:“听不听我都是师兄,上边还有师傅在,这群崽子怎么着也不敢忤逆师傅不是。”
沐息站着身来,朝前走了一步,道:“你还是这般凡事看得开。”
萧楚也一同站了起来,眺望着暮霭,怔怔出神。
这景致看了数十次始终不会腻,这山头美景不管怎么瞧,每日模样依旧不同,他也只得坚持一月来一次,瞧瞧看看。
他亲道,而不苛求于道,他吁了口气。
这道无处不在,何必要去求,就是坐着也是道,读书读书,读到了东西那就自然是道,何必去追求那圣贤东西。
感悟在个人,他就是这般。
他再未言语,又是吐了口气。
天姥山上浩气突涌。
沐息转了身,瞧了身旁这一身影,轻轻道:“难怪师傅说师兄是儒门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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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东西大多都是都是有个因果,这天道上沾上了因果,大多都是于雷劫时候应验,儒释道三教得道高人皆得沾因果,故不夙便是会劝叶低眉不要滥杀无辜,若是杀伐过多,大多一品境之际,大多便会感觉天道莽莽,巍峨盖顶之势,修士后悔莫及,大多修己修身,而一品之后的天劫便愈是凶烈,千百年前龙虎山天师林湘佑,破陆仙境前要言这天地朗朗乾坤,无上大道,曾一人独入南荒,一柄桃木剑杀镇杀数千南蛮巫,后入酆都以符箓镇杀数十万魑魅魍魉,这在世人眼中本是无上善果,南蛮为恶,已然数千年,鬼道盛行,天下依旧得乱,杀人炼蛊应当算是令人发指了,却不料天劫时,天降数十道紫雷,比最是霸道的儒道陆仙破劫九道紫天雷还要霸道,整个龙虎山破劫台地面矮了好几寸,当真是世上最恐怖的天劫,连累近千名在龙虎山附近观摩林湘佑成这大天师时一脉弟子都魂飞魄散,端的凄凉无比。
世上杀伐入道的便只有兵家,武神宫不过是沾了边罢了,所以大多这世上大多都是兵家人入世,其他百家三教皆是隐世,各门相对制衡,天下方可不乱,故这九洲皆会有个仙门大派,便是武神宫也从不派圣品武修入世,这天下纵使以魔门入道依旧得看因果,怕是战国时霸王麾下大将以武正道李沅霸依旧是死在天雷之下。
听这话时,叶低眉摸了摸自己双手,有些事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反倒瞧不夙一眼,淡淡道:“等我屠尽万万人,我也以兵家入道,到时候这天下人便会叫我是个人屠了,到时候你切莫嫌弃我是个染满鲜血的屠夫,杀人越货的事,还是我来做合适些。”
不夙自然笑,笑的甜的很,这女人天生就是俏皮劲,叶低眉巴不得那不寐永远不要回来。
郡守每日都会来院中请安,叶低眉自然不知这家伙心怀的是什么鬼胎,摸清楚这郡主逗留在赤云城中是为何,毕竟是千金之躯。
叶低眉没了不夙在边上,晚上修行起罗汉睡法倒是像模像样,这东西便是养成了个习惯,叶低眉只是觉得这每次一觉醒来便是通体明快,舒服的紧。至从梦见那罗汉,得了这天耳通之法,便是更不可懈怠了,这胸腹中的钟鼓声定然跟这脱不了干系,五张六腑自成一乾坤。叶低眉实则沮丧的很,这《太平青领经》居然一点看不懂。
几日前苏涟河边的事不知如何被压下了,这赤云城倒是损失了几个纨绔子弟,整个赤云城都在窃窃私语这胆大包天的唐七于河畔杀人的话题,至于这唐七是何许人也,酒坊里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说这厮是京城中来的高官子弟,来这赤云城便是为民除害的,呼声高的很,另一方自然将这唐七说成杀人狂,将这将军府邸清了近百号人,不过倒是小道消息上说,乃是郡守赵达明为了铲除异己做的背地里面的勾当,叶低眉自然巴不得当日见过他模样的人都忘了,不过怕是这郡守也下了些手段,迎合这郡主口味,当真是不入官场不知其中黑暗,估计是看出叶低眉与这郡主间非同寻常的关系,自从去了洛书画,叶低眉明显觉着这女人变了极多。
盯着叶低眉的从一人变成三人,不过终究不枉这男人对这事情看的淡的很,出了青楼,叶低眉便住在郡主边上的一间别苑内,一门不出二门不迈。
至于这住在郡守府中狼狈为奸的狗男女所图的目的是什么,郡守当然不知,当然只有叶低眉知,要这一府中人的命。
久而久之叶低眉发现这郡主便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好似天生娇生惯养的,都被人抽才过瘾,叶低眉真切不知道当日自己这一耳刮子打过去,这娘们是不是脑袋大傻了,一巴掌爱上自己了,不过叶低眉自然不去猜,眼观鼻,鼻观心,打死做个专情的种。
赵家一白多号人,叶低眉终究不知该如何去杀,其中艰难万险,叶低眉不敢乱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再杀便是难上加难的事。
近日来叶低眉倒是听出这赵达明这府里的一些小名堂,赵达明有三房夫人,从未去找那大夫人,也从未去寻小夫人,至于二夫人实则是个虚,并不存在这么个人。
小夫人日夜抚琴,对叶低眉而言便是个笼中雀。
叶低眉耳力极好,便是离着百步远的院子,依旧能听得到琴音。
第一日,在院子站着的叶低眉只听到古雅琴声,那小夫人没有走出小楼一步。叶低眉对音律极有天赋,娘亲在世时,这琴箫曲叶低眉便是一学就会,村里的小姑娘自然就很羡慕这个生的粉妆玉砌的娃娃,什么曲娘亲只要吹一次,再让只听了一两遍的叶低眉去试试,总能得到娘亲甚是宽慰的赞誉,叶低眉确实是个心里玲珑剔透的妙人。
这些年,叶低眉自然没机会再吹这琴曲,寺里肃清,叶低眉自然不做异类,惹得一方师兄弟的不高兴,一方面又是将这心思放到练体之上,叶低眉听得出,抚琴的这女人,她的琴技算是出类拔萃之上,清微淡远,中正广博,能惹得深谙其中之妙的人驻足,叶低眉都差些要拿出洞箫来和歌一曲了。
抚琴的应当算是个绝世妙人儿才是,但叶低眉始终觉得这琴曲便是死的,如何都不如娘亲的委婉惆怅。
第二日,琴风骤然一变,哀怨旖旎,吟猱深沉,宛如深闺怨妇,空旷已久,才下小楼,又上这高楼,全无昨日的清奇气韵。
听得叶低眉目瞪口呆,敢情是没了情爱滋润的弃妇?
听得其中妙义的叶低眉自然嘴角泛起弧度,提起洞箫便随着琴箫曲
第三日,叶低眉便是同时同刻的站在厅中,失望地站了大半天,未听得任何琴声,然这忽然琴声悠扬,叶低眉顿时间哑然,这居然是一曲‘凤求凰’,这凤求凰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叶低眉却是听出这琴声里不一般的东西,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如何,又是一曲‘凤求凰’,居然如此的相似。
琴声传出的便是西厢,便是这郡守小夫人所住的地方。
叶低眉叨念了一番,道:“郡守屠龙,凤求凰,其中真是好大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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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叶低眉隔三岔五的就在这郡守府外转悠。
郡守府,其外虽是普通砖瓦,除了高门大户,跟一般富人家的看不出区别,入了内其实也差不离,庭院深深的除了西厢东厢装饰的玲珑剔透外,正唐当真素,估计是为了表里如一,爱民亲民的郡守得留下好印象,叶低眉倒是嗤之以鼻的厉害,不过眼下这做官为人的还当真是要讲究的很,郡守府内四周空荡,郡守赵明达本就是武艺强悍的很,厉害的倒是屋里那些亲兵,约莫着将近数百人,还有便是这院子里常出现的几个将军,但屋里内的守卫就较为松懈,只设站哨和若干游哨,郡守府其内乾坤其实并不多,本是老宅,赵明达入这赤云郡守时也不过也是稍稍翻新了一下,后宅倒是设了些山水景观,这赤云郡守倒是辖制下边数十个县,这官位可是大的很。
不得不说,这郡守做的表面功夫一流,见了院内景致,就知晓这人清肃,叶低眉越发小心,这般人物若是可为郡守,不可能只有些两下子,当官的谁没几把刷子,叶低眉最庆幸的便是那日将那白沿溪杀了痛快,不然被其带着两千精兵追赶,就是上三品境都得饮恨,其实还是脱了不夙这先天剑子的福,再来,叶低眉可不敢那自己性命开玩笑。
东厢西厢便进不得,今儿叶低眉不知往哪带着两梢儿绕了城中大半圈,结果又悄悄的潜入这府中,而今其这耳力算是能已然过两百丈,厉害的紧。
这回廊上连续传来声响,叶低眉早早便听见了,不由往柱后一藏。
但见黑衣蒙面人由这上边落了下来。
叶低眉心里倒是哟呵了一声。
这光天化日下这番模样,若是给逮着乱棍打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当时脑袋不机灵,见其面上遮着个东西,瞧着有些忍俊不禁,这可是姑娘裹胸用的花肚兜,其再布上开了三个口,两眼一嘴,显得不伦不类,就是一明摆着的采花贼,真是不能再明显了。
叶低眉今儿未穿甲胄,里面那件黑袈裟做称,套了件薄衫单衣,倒是一副儒士之风。
小贼轻功虽好,但十分笨拙,跃下房檐那刻不知是否步伐迈大了些,裤子猛然裂了一个大口子,便是这贼左顾右盼的瞧了几眼,压根当作没见着叶低眉一番模样,便直接想走。
叶低眉心中奇异的便是自己就这般站着,那偷儿居然视而不见,叶低眉心中纳闷,于衣裳内扯出昨个郡主亲自塞在他衣裳内的纱巾,蒙诸脸,袖中翻出一个铜钱丢其站的地面之上,小贼猛然站了住,捡起地上铜钱就塞进衣裳里,对这后边噙着笑意的带着叶低眉点了点头。
转身又走。
这一转身,倒是让叶低眉闲暇无事起了逗弄的心思。
巡检的兵倒是不少。
小偷见这兵倒是机灵,学着叶低眉藏于柱后,与叶低眉大眼瞪小眼,这一瞪之下叶低眉便顿时觉着面前这小偷不得了,虽是黑瘦身子,但‘一目两眸’,天生重瞳之像,帝王之象,自古传言九皇之一‘虞舜有虞氏’便是重瞳,天下间最是出名的便是天生重瞳的霸王。
叶低眉只感觉,此子不凡。
小偷不由的松了口气,瞧了瞧叶低眉又是瞧了瞧自己,约莫这刚才之景让面前人瞧去,有些脸红,不由纳闷,小声道:“起初见你不是没蒙面,怎么突然蒙了面了?”
叶低眉听了不由一笑,当真是个呆子,笑道:“你当真记得我没蒙面?”
小偷儿摸了摸头,道:“忘了。”
叶低眉低声道:“那就是了,既然你我有缘,又是入这郡守府中成大事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妨告诉在下壮士唤作何姓名如何?”
小偷听着赶忙作揖道:“大侠所言极是,我唤作吕瞳儿。”
“不对,我是来偷东西的,为何告诉你姓名,这不是让你来抓我吗?”
叶低眉哈哈一笑,这人倒是直爽,倒是有些江湖人的味道,不知是否这杜撰的书瞧得多了,脑子都给瞧直了,一边吕瞳儿摸不清头脑,见着叶低眉眸中笑意,不解道:“瞧你一身衣裳倒不似这盗匪,难道是传言中的儒道?读儒术的都是死板的家伙,哪里有我逍遥,不对,你生面孔啊,对喔,看不见脸!诶,你看我作甚。”
叶低眉不禁莞尔道:“你猜!”
两人于这廊道上打起了哑谜。
吕瞳儿泄气道:“没意思,不猜不猜。”
叶低眉逗弄道:“吕瞳儿,你进这郡守府,蒙着这么个稀罕的玩意,我是真切没见过这东西,不知是要偷些什么?咱这一番相识,定然得坦然相对不是,是不是这郡守府中有何好东西?”
这吕瞳儿性子明快,叶低眉就好奇的很,这厮居然没被逮着,估计有那么两下子。
吕瞳儿嘘了声道:“一会我要去偷那郡守三房的妙物,你可千万别来坏事啊,咱有言在先,各自干各自的。看你这样,定然是为财来,师傅总是这般教训我,切勿随性而来,太过逍遥了,反倒累了自己,兄台,你是所谓何来?”
叶低眉听得她这喃喃自语,就一直笑,继而道:“你再猜!”
吕瞳儿卸了口气道:“不猜不猜了。”
叶低眉其实心里早就想着去这三房什么模样,便是这院子内盯得紧。
“你可知这三夫人是什么货色,就敢去偷?”叶低眉笑问道。
“不知道啊,就这城中说城主的三夫人是绝色美人,谁也未见过。”
说罢吕瞳儿就是要跃上这屋顶,叶低眉眼疾手快,一把抓于裤子上,“嘶”的一声响,叶低眉将其裤子连人一并拉了下来,其内穿了个花纹大裤衩,红纹蓝底的,上绣斑斓老虎两头,虎虎生威,叶低眉目瞪口呆,不由的笑出声来,这小偷脸一红,一把扯起裤子,倒是不恼不怒,很是自在,见着里边裤子给I叶低眉瞧了遍,有些不好意思道:“没瞧见人穿花裤衩啊,这其实是对门那姑娘昨个晒炕头上,说是穿着就能生男娃的,那会我手贱就给顺来了。”
叶低眉听得倒是不禁莞尔,这家伙倒是有些像山里的惠释了,但人就是猥琐了些,叶低眉不喜欢这城里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对其而言,为人,对人倒是真诚的很,但像极是一路人,见着一点都不害臊模样,叶低眉不由的白了眼:“怕我坏事?”
女瞳儿点了点头,怕是防备极了叶低眉,拍了拍胸脯,说了句让叶低眉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江湖俚语,道:“大路朝天,哥们可别挡着道!”
叶低眉倒是一脸赌气模样道:“吕兄弟,那你便带我去如何?”
吕瞳儿呸了句,瞧着叶低眉的眼神,赶忙应承了去,头回偷东西还带上人的,这吕瞳儿遇上这叶低眉可谓是莫名其妙的很,叶低眉就觉得好笑,这人有些笨,心眼还有些多,叶低眉就是故意吓他。
郡守府西厢,东厢为长房,二房一天一浴,今时辰刚好,二人躲过女婢,美人洗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