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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神色间欲语还羞,娇媚处若粉色花瓣,又加之蒙着一层轻纱,更显得有几分神秘感,出尘如仙,令人不敢直视。
每年最后一场表演,便是最后的压轴戏,必定是个绝色双骄的美人胚子,之前闹腾腾的场面,顷刻间便戛然而止,纷纷被那女子优美娇媚的舞姿所吸引住,目光齐齐的全神贯注的睨着那翩翩起舞的绝尘女子。
一场舞结束后,场下掌声如雷。
接着便是那女子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谢幕,那妇人又娇媚得说了些场面话,方才那姑娘才缓缓的解开面纱,果真是个绝妙清雅的美人。
有看客纷纷的争先恐后的叫价,场面竞争极其激烈,气势猛如虎。
那一声一声激动而亢奋的叫价已然被人哄抬为惊人的高价,突然一声沉稳而阴冷的嗓音静谧的响起,“我出十万俩银票!”
众人皆循着视线望去,那高大魁梧的男子着一身严谨的墨绿色军装,显得一丝不苟,面色黑沉,眼眸似有戾气乍现,再细瞧那肩章,便知是北洋军的高官,纵然是有钱的生意人也不敢跟他拼价,若是得罪了他,别美人没得到,反而弄的倾家荡产的地步,便得不偿失了。
一时间,整个人满为患的大厅内,显得格外宁静。
舞台上的兰姨一脸推挤的谄媚的笑意,吆喝道:“还有没有谁比这位军爷出价还高的?”
整个客厅顷刻间便鸦雀无声,谁敢与唐烨华争抢女人,就等同于自寻死路,所谓民不与官斗,如今混乱不堪的局面,这些高官便是大爷,随随便便安插个罪名,便令人锒铛入狱。
须臾片刻后,兰姨又扬声道:“一、二、三---。”那锤子刚要落下,陡然间另外一道不轻不重的男性嗓音猝然响起,“我出二十万俩银票。”
兰姨顷刻满面红光,笑得那个娇媚,惊叹不已道:“这位军爷出二十万,还有没有比二十万还多的,若是没有,那咱们家百媚姑娘便归这个军爷所有。”
唐烨华循着视线睨着那端云淡风轻的男子,眼底似寒光微闪,刚才专注于台上的表演,没想到那狼崽子居然来了,连他瞧上的女人,还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跟他抢,令他难堪。
他脸上的怒气昭然若揭,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成垂,似隐隐有青筋暴露,紧抿着薄唇,他这些年来每月军饷存下来,也就十万余俩银票,剩余的全部交给祖母管理。
祖母这人视钱如命,这吃进去得子想要掏出来可比登天还难,为了卖下那个姑娘,他可谓是钱财散尽,倾家荡产。
如果不是这唐筠寒临门插上一杠子,这清歌姑娘早就是他的,虽然他不知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沦入这风尘之地,他一门心思的只想赎她。
一锤定音。
结局已定,最终这百媚姑娘归唐少帅所有,掌声如雷。
二楼处,一风神俊逸的男子微微慵懒的靠在藤椅上,那双脚闲闲的直接伸到圆桌上来回晃荡了一会,在那悠闲的磕着瓜子,桃花眼满是盛满了玩味的笑意。
他慢悠悠开口道:“真是有意思,看来这北洋之地确实好戏连连,我算是没白来一场,唐家俩兄弟众目睽睽之下争先叫价,为得就是抢夺一风尘舞女,你说明日这则重磅新闻还不得在北洋报纸上砸开了锅,唐家这出戏看的可真过瘾,也难怪世人言,红颜祸水。”
旁边的何俊不由微微凝眉道:“少帅,这唐家俩兄弟窝内斗,早就不合,只是一直有那老狐狸镇压,他们二人虽然明争暗斗,但不敢恣意造次,如今倒好,那姑娘倒成为两兄弟决裂的导火线,所谓这一山容不了二虎,只要这唐家两兄弟手足相残,咱们就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陈逸晨好整以暇的半阖了阖眼眸,猝然一笑,“有意思!”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我让你办的事可都办了?”
何俊眉头微微一皱,颇为苦楚的劝慰道:“我说我的小祖宗,咱们现在的目标是唐家小姐,您倒好在唐家门口敲锣打鼓的坚持了一个礼拜,便偃旗息鼓了,我说少爷,您就不能多坚持几日,这人还没得手了,之前的努力不等于化作泡影了不?还说您是情场老手了?连个清纯任性的小姑娘都搞不定?”
“反而天天让我去给沈家小姐府中报信,老惦记着想约人家,可人家压根不理睬您,我都打听了,那沈家小姐一颗心都扑在了唐筠寒身上,您啊,就别耗费精力在她身上了,还是好生想想这往后的戏怎么唱下去,不可能唱了一半,都打退堂鼓啊,这不等同于前功尽弃不?”
陈逸晨却漫不经心的手指微微弯曲,在那悠闲的很有节奏的敲击着圆桌,嘴里还轻快的哼着小曲儿,一脸肆意玩味之态,目光却闲闲的打量着楼下那一幕场景。
何俊不由神色暗急,“我说少帅,我在跟您说话了,您到底听到没?”
男子不紧不慢开口道:“你懂什么,这攻女人就得先攻其心,尤其是那些出生优渥的世家女子,她们打小养尊处优,不缺银钱,自然用钱打动不了她们,便只能攻其心,这唐雅芙和沈灵珊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人。”
“这唐家小姐活脱如兔,你若死缠烂打,反而约束了她,越不拿正眼瞅你,所以你得松弛适度,不宜太紧也不宜太松,我在唐家门口敲锣打鼓无非是为了展示我对她的一片痴情,让她明白我的心意,接下来便是等着这鱼儿自动上钩。”
何俊不由轻哼了一声,“少爷,你就如此笃定这唐小姐会主动送上门来?可惜了,都三天了,半点动静都没有,以唐小姐那张牙舞爪的性子,你若是不去找她,她说不定正幸灾乐祸呢?”
男子微微皱眉,笃定开口道:“错了,你瞧瞧这沈清骏够死皮赖脸,天天缠着她,结果如何?打小青梅竹马,可惜人家压根不把他当回事,这女人有时候就是有点犯-贱,喜欢上坏男人,你若对她言听计从,她们反而越恃宠而骄,你若晾着她,她反而会惴惴不安的跌上来?我的目的是把她的心给撩乱了,我便成功了一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