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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嘴角阴森森的笑意加深了些,冷幽幽道:“你错了,像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女人,应该千刀万剐,我不过是替世人除恶而已,有何不可?不过---今儿倒被你说对了,我确实不会杀你,你所嫁非人,积怨良深,无人疼爱,可悲又可怜,我又何须跟这种人计较不是?”
似被戳中伤心处,袁玲脸色渐冷,冷啸如冰的目光射在她娇好的面容上,恨声恨气道:“我如何,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反而倒是你,一辈子只能背上被世人唾弃的骂名苟且偷生。”
“总之,如今能光明正大站在二爷身边,顶着唐家正派夫人名分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个贱-人,整个北洋城有谁知道你的存在,不过是男人任意戏耍的玩物,还真把自个当回事了。”
佟雨烟清幽的往那床榻上落座,忽地黛眉微微一挑,似漫着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诮之色,慢声道:“是不?恐怕要让袁小姐大失所望了。”
她扬手旋即唤了一声香怡,不过片刻功夫,香怡便步履进了屋子,瞬间便明白了主子的暗示,突然上前,便猛然掐住袁玲的下巴将一颗药丸直接塞入她的嘴里,一切来的太快。
待袁玲反应过来时,已然脸色大变,突然惊恐的看向平静淡然的女子,怒嚷道:“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女子清淡一笑,慢悠悠开口道:“想必袁小姐也该清楚,我外祖父曾在皇宫内院当差,是京城有名的太医,医术更是了得,当然下毒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我不过是给袁小姐吃了一颗药丸。”
“三日之后,若是不用解药,便会肝肠寸断而死,当然袁小姐若是应准我所托之事,三日后我必定将解药奉上,绝不食言,不知袁小姐意下如何?”
袁玲脸色早就青色一片,狠狠地目光如锥子般剐着她,歇斯底怒吼道:“佟雨烟,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居然敢使如此下作卑鄙的手段,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不?”
佟雨烟唇边似溢出一抹宛如罂粟般妖冶的笑容,悠悠开口道:“我知道袁小姐乃千金之躯,何曾害怕过,当然袁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尽管试之,对了,忘了告知袁小姐一声,我刚才给你下的毒药可是我们佟家历代祖传之药。”
“就算袁小姐殚精竭虑去遍地寻找解药,有高人在世,光是制造解药都得费上一年半载的功夫,袁小姐若是有命活到那时,大可以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从此以后,咱们两不相干,当然若是袁小姐恼羞成怒,想要伺机报复,我佟雨烟必定奉陪到底。”
被她这么漫不经心的说一通,袁玲多少心里有点后怕,连脸色也刷白一片,她年华正盛,可不想就这么早死。
她微微平复了一下心中挤压的愤然之气,惊惧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子微微抿了抿红唇,方才缓缓道:“我有两个条件,没办法,这事还真的袁小姐亲力亲为,否则,我也不必冒险把袁小姐请到这里来。”
“其一,便是让你爹上报南京政府退位让贤,把手中大权交给二爷,并对外公示,其二,待第一条办完之后,对外公示你和二爷和离之事,而且必须登报,广而告之。”
听完之后,袁玲整个脸色猝然变得狰狞恐怖起来,忽地冷冷的笑了起来,怒声道:“佟雨烟,你休想,我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你倒想得美,江山也要,男人也想霸占着,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美的事不?”
面对女子疯狂的咆哮,女子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似隔了好久之后,方才平淡出声,“袁小姐,也不妨仔细想想,若是你死了,不是照样什么都没捞到不?江山二爷照样会霸占,我和二爷也能做一对鸳鸯,而你了,却只能在阴曹地府做一个厉鬼。”
“这笔买卖如何划算,想必袁小姐自有掂量,舍江山男人,还是舍命,全在袁小姐一念之间,还望你好生权衡才是,可千万别做出错的选择,遗憾一生。”
袁玲惨白着脸,恶狠狠的指了指她,从牙缝内迸出冷幽幽的几个字眼,“佟雨烟,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待那女人扬长而去,香怡看了看女子,不由努着小嘴,颇有几分怨恨,“小姐真是心慈手软,干脆一枪把那蛇蝎毒妇给了结了,一了百了,小姐为何还把她给放走,若是她没依小姐的意思,反而派人来暗杀你该如何是好?小姐这不是摆明放虎归山不?”
佟雨烟目光飘远,似笃定开口道:“你放心,她舍不得就这么早死,咱们就静等佳音吧,再说我若把她给杀了,袁大帅和二爷铁定会决裂,她不过是一感情上的牺牲品,可怜虫,我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若是她背后无依仗,她能这般猖狂跋扈不?”
她似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转目看了看香怡,疑惑的皱眉道:“香怡,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
香怡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微微定神半许,方才回道:“像我这种舞小姐,纯属就是男人把玩的玩物罢了,偶尔性子高兴,把男人给哄开心了,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还不得给点小赏赐小恩惠之类的。”
“便会有富商特意找司机教过我,会一点,好在路上一切顺利,否则,我还担心自己弄不来,到时候误了小姐的大事。”
佟雨烟目光睨了她好一会,似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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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袁玲心神不宁的回到唐公馆之后,便叫了好几泼北洋城有名的郎中西洋医生过来瞧,皆异口同声的说她无大碍,根本没半点中毒迹象,他们越这般说,她倒越忐忑不安起来,难道真如佟雨烟所言,那毒药乃佟家秘传,外人根本不知。
她略显急色的来回踱着步伐,心中满腔愤怒之气涌上心头,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撕裂了那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三番五次下手,居然还未得逞,如今居然由着那狐狸精摆布利用。
越想越愤恨不已,她突然扬手便将屋子内的各种华丽的摆设摔个粉碎,屋子内的丫鬟们噤若寒蝉的跪了一地,皆是瑟瑟发抖,每次小姐发怒,她们谁都不敢招惹。
女子将屋子内能摔的都给摔个干净利落,方才平缓了一下心中挤压的怒气,稳稳心神,快步往外走去,这底下的丫鬟们忙战战兢兢的收拾房间内的各种瓷器碎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