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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他们喝得酩酊大醉,也迷迷蒙蒙说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真心话,那些久封的莫名的感情慢慢倾泻了出来,即便时隔多年,经历过恩怨仇恨,但依旧彼此不由自主的牵挂对方。
那是一种不可言状的感情,只希望彼此安好无恙,便足矣。
同样这夜,两人却悄然的落泪,那是一种不舍的分离和牵挂。
佟雨烟心中清楚,她每天盼望着离开,可终到了这一步,她方知她有多不舍,内心深处不愿承认,这些年来,她还依然爱着他,也许恨比爱更多,如此刻骨铭心的恨着,何尝不是太过在乎。
若是再继续纠缠下去,她真担心这男人会再一次无孔不入的攻入她柔软的内心深处,令她舍不得离开。
翌日清晨。
佟雨烟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这还是第一次她在男人面前,如此敞开心扉的说了许多,也是第一次毫无形象的喝了很多酒,脑袋晕沉沉的一片,浑浊不堪,身子也密密麻麻的传来痛楚。
她略显疲倦的打开被褥,不着寸缕,再瞥了一眼室内凌乱飘落在地上的衣裳,昨夜太过疯狂,太过痴缠,太过娇媚,一片狼藉。
她微微缓了缓神色,方才幽然的起身,拾起地上的一袭浴巾牢牢的裹在身上,方才往洗手间走去。
磨蹭了好一会,她方才盥洗完毕,又重新从衣柜内挑选出一件清雅的绫罗裙套在身上,这衣柜是西式的,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绫罗裙,各色各样,华丽无比。
老实话,唐君萧真是待她极好,好到无可挑剔,就连生活这般细微的事情,他都安排的甚为周全妥当。
佟雨烟神色一片寂寥,愣了好久的神,直到听到门外的叩门声,是绿翠的声音,叫她起床,说是怕赶不上轮船了。
女子又呆愣了一会,方才漠然的打开门。
绿翠看了看女子那白皙纤长的脖颈上隐约可见的吻痕,愣了愣神,不由促狭一笑,“昨夜你和二爷---,还说满不在乎,这临走之前,都要和二爷温存一番,也难怪二爷老说你口是心非,可不是不?”
佟雨烟红唇轻启道:“二爷人呢?”
绿翠暗自指了指书房的位置,佟雨烟深深吸了一口气,临走之前,总要跟他道一声珍重。
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犹豫再三,方才敲门,按理说,她应该带着寒儿立马离开这里才是,免得男人反悔。
可不知为何,她就想临走之前,见他最后一面,也许他说的对,如今世道太乱,下次见面不知是猴年马月,也许再也没有下一次,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只想简单的好好的专心致志的再看他最后一眼。
里面并未有回应,门只是半掩着,她愣了半许,方才缓缓入内,此刻,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具高大略带着孤寂苍寥的背影,再就是淡淡索绕的烟草味,那烟灰缸内不知不觉已然推满了烟蒂,以前他鲜少吸烟,总是自命不凡。
可最近,她发现他染上了很重的烟瘾,而且越抽越猛了,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垂着眼帘,哑声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猝然间,男子转过身来,一声不吭的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内,男子只是简单的着一身纯白色西式衬衣,纽扣错乱的扣在一块,略显凌乱,露出里面坚韧的锁骨,上面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痴缠交织的欢愉的痕迹,甚至连鞋子都未穿,就是那般赤脚踩在地毯上。
半响后,男子那醇厚暗沉的嗓音莫名的响起,“怎么还不走?”
佟雨烟抿抿唇,似沉默好久后,方才淡声道:“临走前,总该跟你道一声别,不然,显得很没有礼貌。”
这是最天衣无缝的理由。
唐君萧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嘴角,只是浅显一笑。
他猝然上前,长臂突然一身,以迅雷之速,便将她牢牢的揽入怀内,紧接着将那一具柔软的娇躯压在玻璃的墙壁上,这一突兀的动作,来的有点猝不及防,又有点莫名其妙,令女子微微皱眉,满是疑惑不解。
“烟儿,如果现在我反悔了,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怎么办?”男人深邃炽热的目光炯炯的凝着她,薄凉寥寞开口。
佟雨烟目光凝着某处,晦涩一片,淡淡开口道:“二爷向来是言而有信的真君子,应该不会做出失信于人的举动。”
唐君萧眼眸似闪过一抹沉痛之色,俯身,便狠狠地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辗压轻咬,似带着几分的惩罚性质,又似发泄不满,在她口腔内似不近人情的翻滚掠夺。
一番激烈痴缠,雨停雨歇之后,女子那华丽的绫罗裙早就被男子残暴的揉捏成一团,凌乱不堪,身子很疼,漫着青青紫紫的痕迹,可心中却更疼。
她微微拧着黛眉,理了理杂乱衣裳,方才默默无息的走了出去,刚到门口之时,女子步履微微一顿,突然黯然开口道:“二爷,不管结果如何,我始终等你,俗话说得好,好女不侍二夫,我佟雨烟此生绝不负你。”
唐君萧突然疾步跑上前,再一次将她牢牢的圈在怀内,刚要有所动作,却听到门外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绿翠的嗓音,“小姐,你快点,轮船马上要走了。”
女子微微缓了缓神色,暗声道:“二爷,别这样!”
唐君萧轻咬了一下女子那饱满的耳垂,带着沙哑蛊惑的嗓音撩人风情的响起,唇边似勾勒着一抹弧度。
“烟儿,等我,最多一年,等把这边的事处理完毕,我就去找你,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过完这辈子。”
女子幽幽转过身子,垫着脚尖,在男子的额前轻轻一吻,旋即附在男子耳畔略显凝重的悄然低语道:“二爷,小心身边人,有奸细。”
旋即她柔媚一笑,方才神色莫名的转身走了。
唐君萧木然的抬手,猝然间,只有衣袖翩翩而去,却好似什么都抓不着,此时此刻,他真是懊悔极了,老实说,昨夜自从跟她共度良宵,一夜痴缠美好,一场销魂蚀骨,他便悔恨的肠子都青了,他怎可忍心放她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