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南京城内的主要街巷仍旧是灯火通明,张延龄乘坐着马车,在他怀里是慵懒衣衫不整的徐夫人。
“……眼下南京城里都在传,说是老爷跟南京地方的官将不合,多半是要被调回京师。”徐夫人道,“也或是京师中有人在传,说是年前这两场地动之后,李广已失去圣宠,老爷也不必留在江南……”
寒冬腊月,马上就要过年。
南京城内虽然不像北方那么天寒地冻,但也是有些冷的,可马车里却因为徐夫人在,而多了几分火热。
张延龄掀开车厢的帘子往外看了看,道:“这会就回京师,江南之行岂非草草收场?我还没开始整活呢。”
“整活?”徐夫人面带不解,听不懂张延龄话中的意思。
“就是好没好好纠理江南官场的人,我还想把南京军政体系掌控在手中……”
徐夫人道:“老爷身为外戚,还是少沾染军务为好,免得被人攻讦。”
“哈哈。”张延龄笑道,“我本就是都督府里的人,文官那些破事才不是我本职,我到江南来做点本职工作又怎么了?”
徐夫人想了想,倒也是这么回事,本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张延龄已不给她机会。
……
……
马车吱吱呀呀往前走,行进缓慢。
一直到了一所宅院之前停下来,张延龄下马车时,徐夫人也整理好衣衫,二人一起进入到宅院。
此时在宅院的正厅堂内,已设下了酒席。
正有一名妙妇在等候二人前来,是之前曾给张延龄送礼被张延龄呛了的公孙夫人,她这次是特地设宴“赔罪”的。
“爵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女子在这里有礼了。”公孙夫人微微施礼,把曼妙的身材展现出来。
张延龄眯眼笑着,在他眼中,这个比公孙夫人小一轮自称为妇人的女人,已属于他的猎物,想跑已经跑不了。
在官场中,这种利益的结合太多了,而且张延龄也不喜欢那些俗套的东西,难道让他跟这时代的女人去谈恋爱?那你也要有让我觉得可以长期追求的理由,比如说你身上的善良和纯真,如果本身就是市侩气的商贾,那咱还是直来直去比较好。
“公孙夫人比上次见面,好像又多了几分风华,这女人啊……哈哈。”
张延龄笑着,那笑容也体现出,已把公孙夫人当成是囊中之物。
公孙夫人也未觉得有何意外,在张延龄坐下来后,她赶紧过去给张延龄斟酒,在张延龄伸手抓住她手腕时,她也没有躲开。
徐夫人正色道:“老爷这两日比较繁忙,妹妹你还是早些做一下安排,老爷并不能在这里过夜。”
要说直来直去,徐夫人更胜一筹。
她告诉这位小妹妹要赶紧安排,张延龄就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吃饭什么的其实都不必,闺房和绣榻上见更实在。
公孙夫人还是不太适应徐夫人这种说法的方式,神色有些拘谨道:“妾身已做了安排,还请爵爷用宴之后进内……”
徐夫人还想说什么,被张延龄伸手打断。
“就依公孙夫人的,说起来我还真有些饿了,最近都只顾着办事,吃饭什么的也没有准时准点,饭饱才能思……你们说对吧?”
……
……
宴席是公孙夫人单独为张延龄准备的。
因为徐夫人有言在先,只是吃顿便饭,公孙夫人也明白凡事要从简。
“妾身先告退。”公孙夫人在宴席临近尾声时,便先一步告退,这意思是她要先去安排。
张延龄微笑点头。
在公孙夫人退下之后,徐夫人道:“老爷还真是无所防备,不怕她背后被江南势力的收买,在今日这顿饭上做手脚?”
张延龄道:“你当我毫无准备?如果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就会通知到外面的锦衣卫和家兵,这里……呵呵。”
徐夫人这才知道张延龄不是心大,是早就有完全之策。
“那就先恭喜老爷,今日能收得如花美眷。”徐夫人醋意很浓说了一句。
要说对张延龄身边别的女人,她是不敢去吃醋或是也没必要去吃醋的,可若是公孙夫人……比她年轻貌美,在江南商界的地位也不亚于她,若是张延龄宠爱于此女的话,她是很容易失宠的。
张延龄道:“瞧夫人说的,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夫人一起吧。”
“妾身还是不打扰老爷的好事。”徐夫人道。
张延龄笑了笑道:“以后就把她交给你,她的生意,也会逐渐转手出去,江南的官场我是没法完全控制的,但若说只是商场……”
就在此时,一名俏丽的丫鬟走进来道:“两位贵人,我家夫人已在内等候,通知贵人进去。”
张延龄起身道:“那我就先在里面等候夫人到来。”
……
……
闺房内。
布置很华丽,灯火辉煌之下,四名俏丽的丫鬟分立在两边,而早一步进来的公孙夫人已坐在梳妆台之前,身上换了一身隆重的衣服,不是凤冠霞帔也有点那意味,好像是要把自己送出嫁一般。
张延龄走到梳妆台之前时,铜镜上应出二人的身影,张延龄把头凑在公孙夫人的肩膀上,望着镜子中好像很是亲昵的二人,笑道:“夫人还真是国色天香。”
公孙夫人道:“爵爷身边美女如云,又怎会看上妾身这样蒲柳之姿呢?”
“诶,这就说错了,女人嘛,各具特色,夫人身上所带有的气质,可说是独一无二的。”张延龄到了这里,如果再客气的话,那就太假惺惺。
该动手就动手。
当二人正面相对时,张延龄已很不客气再一次靠上去。
四名丫鬟很识相退到外间等候吩咐,在灯影摇曳之中,张延龄已扶着玉人到绣榻之旁。
再接下来,甚至不需要张延龄去特地指引,公孙夫人便懂得该做什么。
“如此佳人,还是解风情啊。”张延龄面带微笑。
公孙夫人脸上如喝醉一般,带着几分红晕,却是埋首不肯起来。
一直到很久之后,张延龄才将床帘放下,大红蜡烛的烛光映照中,对张延龄来说,也不过是个普通夜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