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能按照您这图纸把战船在一年之内造出来,保证质量。”冯季玉把图纸看完后拍胸脯保证道。
“如此甚好。这个图纸你还得还给我,要是你胆敢把这图纸泄露出去,要你老命。”高建修突然恶狠狠的道。
“大人放心,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还有,我来造船的事情,你也不准泄露出去。如果让那些走私出海的奸商得知我在这里造船,也唯你是问,我这也是为你好。”高建修继续警告道。
“是晒,的明白。如果让那些奸商海盗知道大人要建战船对付他们,一定会来破坏的,到时候损失最大的就是我冯氏船厂了。”冯季玉大汗,心想接这个大订单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对了,老冯啊,你以前给那些海商们造货船,最大的有多少料啊?”高建修突然问道,因为货船一般都要比战船大。
“六七百料吧,大人也要造货船?”冯季玉一喜道,心想这下可达了。
“我造货船干什么?你能造六百料的战船吗?就按照四百料战船放大尺寸来造,怎么样,有信心吗?造一艘六百料战船,我给你两千一百两银子。”高建修突然觉得四百料战船在海上也不算什么。四百料,排水量还不到三百吨呢,可是现在远东海域荷兰、葡萄牙、西班牙的军舰都有七八百吨,连郑芝龙的军舰都有七八百料。自己两艘四百料战船在海上,根本不管用啊。
“以前没有造过这么大的战船啊,这么大的商船倒是造过。不过,的可以试试,就怕造出来不合大人的心意。”冯季玉很有信心把这六百料的战船造出来,其实就是按照六百料的商船再稍微改造一下就行,但是嘴上却很犹豫。
“没有关系,我看好你。谁叫你是第一个造三桅帆船的呢。哈哈,只要你好好给我做,明年自然还有订单给你,让你有做不完的生意。怎么样,够意思吧。对了,老冯啊,如果我要造在广东珠江各流域的内河帆船,是不是要造平底船啊?这种船的价格应该很低吧?”高建修觉得要打击走私,在广东腹地珠江河道附近,也要有一定的水上武装力量才行。毕竟,大部分私自出海的商贩,都必须通过珠江干支流行船至海港出海。而内河船与海船,那是有很大区别的。
“大人高见。内河船只,当然要用平底船。因为内河,一般水浅而多石,不用平底船,则很容易搁浅。比如吧,北江自清远以上,沿武、湞诸水儿上,一路滩高峡峭,水不但浅而且多乱石,在此航道行驶的船,一概以樟木制造,底薄而平,无横木以为骨。从上水顺流而下,遇大石,可一折而过,势如矢激。所以,这船被称之为纸船。逆流而上,船触崖抵石,随石回旋。非强有力的船夫,不能胜任。所以称之为铁人。”起造船,冯季玉马上就打开了话匣子。
“哦,原来‘纸船铁人’是这么回事。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指船的质量太差,跟纸做的差不多呢。那老冯啊,你给我,这造海船又有什么讲究呢?比如如何用料。”高建修不耻下问,趁机要冯季玉给自己普及造船知识。
“一般造船,木料多种多样,根据船的功效不同,而选用特定的木料。海船,因为要远渡重洋,经历风涛多险,其船厚重,需要最上乘的木料,我大明造海船,多以铁力木为之。船底用一完整的木料为梁,而舱艎横数木以为丹。因其载重量大,故称之为‘铁船’。又因其不费人力,任何航手、舵夫均可驾驶,故曰‘纸人’。”冯季玉开始侃侃而谈了。
“不对啊,我好想记得咱大明造船,多用杉木啊。还有,吕宋大帆船,你知道吧?他们好像是用橡木做龙骨,松木做桅杆,硬木做船身甲板的。所以他们的大帆船驰名中外啊,比咱们大明的船只强。”高建修只知道西班牙大帆船的一些知识,虽然西班牙大帆船在欧洲已经不算先进了。
“大人,吕宋佛郎机造船,其实跟咱们差不多,并不比我大明造船高明。他在吕宋的造船厂,还不是要雇佣咱们大明的工匠?大明少有橡木,但是咱们的铁力木性能丝毫不差。大明海船的桅杆,有各种树木,松木也算其中之一。至于做船身的硬木,咱们大明多的是,桦木、白杨、枫木、樟木、柳木、红木等等,应有尽有。大人对造海船有何要求,我老冯无不做到。”冯季玉对高建修崇外媚外非常的不满。毕竟老冯在广东的造船业也是翘楚人物,对于西班牙大帆船也是比较了解的,觉得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是船大而已。
“好好,有志气。我自然知道你造的船要比番鬼的好。不过,人不能自满,那佛郎机远在万里之外,却能乘风破浪来到我大明海域,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我的意思,你在造船的时候,就按以往的经验来造,但是可以考虑参考一下佛郎机大帆船。不过,还是要老冯你做主。”高建修心劝道。
冯季玉对此不以为意,但惧于高建修的官威,也只好唯唯诺诺,表示同意。搞定了冯季玉,预付了五千两银子的定金后,高建修就直接回到香山县自己的关闸了。
“老爷,你的婚事已经有一些眉目了,特地来给老爷报喜。”管家李本仁一见到高建修回来就跑来报喜。李本仁是自己两个月前请的管家,他对高建修的婚事最热心,觉得自己老爷年纪轻轻又身居高位,早该成家了,高建修就让他去折腾。
“老李,难为你了,到处帮我打听哪家姑娘合适。,你为我挑中了哪家姑娘?长的美不美啊?不要是个母老虎哦。”高建修笑嘻嘻问道。
“回老爷,的这一个月来,派人走遍了广东十一府,筛选了数十家大家闺秀,终于为老爷找到个门当户对的,特地来报告老爷,请老爷定夺。”李本仁严肃的道。
“老李,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只是一个的关闸把总,外加一个市舶司副提举。在那些世家眼里,不过是一个武夫罢了,不是我看中他们家的女儿就能成的,这些世家能看得上我?”高建修饶有兴趣的问道。毕竟,在崇祯年间,由于战乱,武将的地位有所上升,但那些有功名的乡绅大族还是看不起自己这些丘八的。现在,按照老李的话,自己简直是广东一枝花了,各家闺女都想来摘。
“老爷怎么能同于那些平常武夫呢,老爷还是市舶司副提举呢,从六品的文官。再了,老爷是总督大人面前的红人,谁不愿意来巴结老爷啊。不瞒老爷,自从我放出风声,老爷要娶媳妇了,各地乡绅纷纷派人来找我,愿意把自己女儿许配给老爷。”李本仁对高建修的妄自菲薄很不满。
原来我还这么吃香啊?自己不是科举出身,要在内地省份,估计没什么社会地位。但在广东这沿海开放省份不一样,这里民风比较开放,对金钱的追求过对科举的热情。自己市舶司副提举的职位,是高建修在广东吃香的最主要原因。
“老李这话在理,你为我看中的是哪家姑娘啊?”
“就是广州府南海县佛山镇的李家,户部尚书献衷先生(李待问的号)的侄孙女。李家姑娘年方十五,温柔贤惠,相貌出众,跟老爷真是绝配。”李本仁骄傲的道。
高建修听了把茶水喷了一地,这也太意外了,竟然要跟当朝尚书攀亲戚,老李你有没哟搞错,人家尚书能看上我?
这个李待问,万里三十二年进士,一路官运亨通,现在已经是当朝户部尚书了,为广东籍最高官了。李氏家族在佛山,绝对是世家,这三十年内,举人贡生就有十几个。李待问虽然人在京城,却关心家乡,修路造桥,整合佛山的冶炼产业,组织团练,造福乡里。李家在广东身望很高,如果自己能攀上这门亲戚,对自己有莫大的帮助啊。
“是李待问的亲侄孙女吗?你有去问过李家吗?他们是什么意思?”高建修紧张的问道。
“是李尚书的亲大哥李好问的孙女,李好问老先生早已仙去,李姑娘的爹基本上同意了,不过他还要派人到京城去询问一下尚书大人的意见。在的看来,尚书大人应该会同意的。”
“你怎么肯定李尚书就会同意?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啊。”高建修奇怪的问道。
“老爷要娶的不是李尚书的孙女,而是他大哥的孙女,正是门当户对。李好问也就是个秀才贡生,只做到七品官,当过泉州卫经历。现在他儿子,也就是李姑娘的爹,五十来岁,也还是个秀才。老爷年纪轻轻,已经身居高位,配上李姑娘绰绰有余。”李本仁骄傲的回答道,仿佛要娶亲的是他自己。
也对,自己现在在广东好歹是个人物了,掌管市舶司,手里还有兵,算是广东一霸了。跟李家攀亲,也不至于辱没了他家的姑娘。
“你是怎么知道佛山李家有个好闺女的?”高建修对此不能理解,根本不相信老李所的走遍广东十一府这样的鬼话。
“这个嘛,先前我在广州就听佛山商人李尚书的侄孙女美貌贤惠,所以就留心了一下。现在只能李尚书头,咱们就可请人去提亲,解决老爷的婚姻大事,如此也可安慰老太爷的在天之灵了。”李本仁得诚恳,似乎跟高建修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爹很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