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姚春暖吩咐道, “这些整理好了,你拿下去吧。”
她是分类整理的,目前整理好的这些,她想了想, 好像没什需补充的了, 可撤下去了。毕竟桌子就那大, 放在那碍手碍脚的。
桂七抱着整理好的资料憋着气轻手轻脚地出去, 出去之后拔腿狂奔, 直奔吴总管的理处。
“吴总管——”唤完之后, 桂七才发现他们大将军也在, 心情似乎很不好, 环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压抑。
看他跑得那急, 吴总管为出什了,连忙走了出来问道,“怎了?可是姚主薄那边出什了?”
“是——不是——”桂七有点害怕, 他怕己突然出现打扰他们, 会惹大将军不快。
岂料刑长风只是看了他一眼, 又将视线落在眼前的舆图上。
“底是怎回,你先喘口气, 慢点说。”
吴总管的安抚还是有用的, 桂七很快就平复下来, “吴总管,是这样的,属下觉得姚主薄可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吴总管一愣,那姚氏竟有如天赋?
闻言,刑长风也朝他看了过来。
“你确定吗?”吴总管问。
“属下不敢百分百确定,但只你见过她处理资料时的状态, 你也会这样觉得的。”他可是亲眼所见,姚主薄放下那些旧材料,拿起笔来刷刷刷就开始奋笔疾书,后面那是一眼都没再看过先前的资料了。只是没有得姚主薄的亲口承认,始终都是猜测。
吴总管知道桂七是个谨慎的人,他敢这说,肯定是有八成上的把握的。他是真没想,姚氏一介女子,能过目不忘,如果再配合她对数据信息的处理能力,不得了啊。
可说,吴总管本身就是幕府大总管,他处理文字信息的能力也是顶尖的,十分明白姚春暖这样的人才的难得。
“你瞧着姚主薄活干得怎样?”吴总管随口一问。
“就——又快又好?”桂七伸手挠了挠头,他估摸着,如果不出意外,这军屯一份的资料,姚主薄可能两天就给整理出来了。
“你怀里抱着的是军屯往的资料吗?”吴总管的目光落在他怀里抱着的那叠资料上。
桂七低头一看,猛地拍了拍己脑袋,“啊?瞧我这记性,怎把这给忘了!这是姚主薄处理好的一部分资料。”
“这快?”吴总管讶异,“你确定她不需再复核一下?”
“姚主薄吩咐我搬走,说这些是已经处理好的。”
刑长风也挑眉,他开口道,“拿来我看看。”
资料一下子就了刑长风手里,他顺手就翻开了。只是他越看,神色越严肃。他己都没察觉,他已经由原来的随意不觉地挺直了背脊。
吴总管和桂七就静静站在一旁。
刑长风将姚春暖整理好的这份资料仔细地看完,然后闭上眼和己这些日子收集的信息做对比,发现重合度挺高。
他既来了伊春军屯,是想完掌控它的,想做这点,然对它有个盘的了解。让姚氏整理军屯这两三的资料,也是看了她在这方面的能力。这也只是他了解伊春军屯的途径之一,他己获取信息的渠道多样,不可能单一地就听某个人告诉他伊春军屯是怎样就怎样的。
“吴叔,这些资料确实能看出不少东西来。这姚氏你招揽得好。”刑长风对吴总管说。
吴总管闻言也挺高兴,这姚氏果然能帮上忙,“大将军说好那就是好。她那身份是个麻烦,不比白身容易,将她招进幕府,也是费了点功夫的。”
“这些都是值得的。”刑长风不在意地道,人才难得。
“对了,之后姚主薄整理出来的资料,你让人放在我的案牍上。”刑长风吩咐下去。
姚氏整理的资料,他看了,有些视角很新颖,或给他带来启发,或与他不谋而合。甚至一些因为资料的缺失,导致她视角的不,她也比较慎重地给标出一两个最有可能的线头来,沿着这线头思考下去,也能有所得。
甚至,他竟然从这份不厚的资料里,从一介女子身上,看出了她有做长史的潜质。
所,她整理出来的资料被他列为重点参考资料之一。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
“听了吗?”吴总管对桂七说道,“你回去好协助姚主薄,她有什需求,不过分的尽量地给她解决了。好好跟着她干,她前程不止于。”说最后,他还拍了拍桂七的肩膀做鼓励。
得了这个准信,桂七满心的激动,回头他一准把姚主薄伺候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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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春暖做很专注,期间,连桂七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她都没察觉。
整理文件不仅需她极度的专注,还需她的头脑一直在高度运转,这样一来,实在是太费脑了,消耗的能量也大,加上现在是冬天了,这不,整理出来一批资料之后,她就饿得心慌。
姚春暖看了一眼沙漏,还没午饭时间。可是饥饿让注意力开始分散,处理资料的速度然就慢下来了。她甚至忍不住捂了捂肚子。
她的异样,桂七一下子就察觉了。
“你怎了?”桂七为她不舒服,紧张地问道,“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从刚才大将军和吴总管对她的态度,姚主薄在他心目的重性直线上升。看她捂着肚子,眉头也皱着,还有她孕妇的身份,他为出什问题了,紧张得不行。
姚春暖摇头,“不是。我不是肚子不舒服,而是我肚子饿了。”
桂七一呆,他没想是这个问题。可是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哪。
姚春暖苦笑,她这肚子五个月,正是嘴壮的时候。在军屯里,她能吃饱,离吃好还有一段距离。不是有老宅不时地补充一些必需的营养,她真担忧肚子里孩子的健康。如今,每顿摄入的这点能量供她及肚子里的孩子之外,还得提供高强度脑力劳动的消耗。这不,还没饭点就消耗完了嘛。
“那姚主薄你等会,我去厨房看看有什吃的,给你端点来。”
姚春暖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是真的饿得发慌,挠心挠肺的,她现在满心都是吃的,文件暂时是整理不下去了。正好,她也连续高强度工作三个小时了,这会正好让大脑休息一下。
桂七把问题和吴总管一反应,吴总管才意识己考虑不周。姚主薄是孕妇,随着她肚子月份越来越大,多吃点都会胀得慌,肯定需少食多餐的,这吃饭问题必须得解决!
于是吴总管一声令下,吩咐大将军府大厨房那边再开辟个小厨房,专供幕府用,平日里随时供应热水热茶汤水点心小吃食。
吴总管跟着桂七过来的,一来是告诉她小厨房的设立,二来是向她确认她是否拥有过目不忘的天赋。
得知小厨房的设立,姚春暖很高兴,这福利真是贴心极了。对于他的询问,姚春暖直言不讳。
虽然早有预料,但吴总管还是禁不住一叹,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桂七就只有兴奋了,上级能力越强,他们底下的人各种福利就会越好,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便是吴总管吩咐下去,大将军府这边也没办法一下子就弄好,何解决姚春暖肚子饿的问题,唯今之计,只能提前开饭。
幕府这边主六七个人,早饭可去厨房拿,午饭是在他们办的地方吃的,由大厨房将饭菜送来,晚饭行解决。
幕府的主不多,一起吃午饭,有利于他们讨问题和加同僚情谊。
按计划他们午吃的是炒菜,如今提前开饭,总得告知一声。
对于提前开饭一,幕府成员们先是讶异,得知了原因,都能体谅姚春暖,再说也没提前多长时间。
八菜一汤,都是大厨房那边装在封闭的竹笼里送过来的,竹笼底下还煨着碳火,所这饭菜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吃饭的时候,郭怀关心地问了姚春暖一句,“怎样,能适应这边的工作强度吗?”
他在幕府成员纪最大,属于老大哥,做个代表,关心一下新成员,正常。
能适应,她能适应!闻言,桂七在心大喊。
姚春暖想了想,道,“还行。”
“那就好,实一开始不能适应也没关系,慢慢地,上手了就会好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这过来的,不用太紧张。”
“有什不懂的也可来问我们。”
“谢谢大。”
姚春暖发现幕府的成员还挺友好的,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至少明面上都挺和睦。
“我说你们真是小瞧人了,知道我刚才遇吴总管,得知了个什惊天大消息吗?”姚春暖左手边一个白面书生样的男子笑眯眯地说道。
“朱永,别兜圈子了,有屁快放!”
“就是,钓什胃口呢!”
余人一个个都在用眼神催促他。
朱永清了清嗓子,“那你们准备好了啊,算了,你们还是先把手的碗筷先放下吧,不然一会你们打破了就只能手抓了。”
“屁真多!”
嘟囔着,抱怨着,但一个个都把手的碗给放下了。
朱永沉声道,“吴总管告诉我,咱们的姚主薄,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闻言,所有人刷的转头看向姚春暖,然后一个个目瞪口呆。
看他们这样,桂七偷笑,一个个都被吓着了吧?
“姚主薄,他说的是真的吗?”
被那多人看着,姚春暖也吃不下去了,于是放下筷子,道,“是真的。”
“原来是真的。”
“你好厉害。”
“就是可惜了你是女儿身。”
姚春暖挑眉。
在座的都是大将军府的幕僚主,脑子比普通人好,姚春暖一挑眉,他们就意识刚才那句不妥。
于是刚刚说那的人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男儿身的,功名利禄唾手可得,随随便便都能获得一个官身。”
就他们所知,拥有过目不忘的天赋的大多都是神童般的存在。如果他们有这样的天赋,早就什功名都拿手了,秀才举人进士乃至状元,什小三元□□,更不在下。
姚春暖点了点头,古代科举确实是男人的权力。
郭怀招呼大,“来来来,大别光顾着说呀,吃菜,今天咱们幕府多了姚主薄这一员大将,愿咱们大将军府越来越好。”
他这听,大听了都挺高兴的。
他们将军明升暗贬从北境大营调来伊春军屯,他们作为他的班底,然会忧心前程不明。但是吧,他们刚,吴总管就招揽姚主薄这名得力干将,算是开了一个好头,说明他们大将军府运势还挺旺的。
这顿饭热热闹闹地吃了最后,有人忍不住问姚春暖,“对了,姚主薄,你过目不忘的能力是天生的吗?”
姚春暖喝汤的手一顿,实她过目不忘的能力不算天生的,不是天赋,只能说,打小她的记忆力就比普通人强一点。
但记忆力是可训练的,国际上就有记忆大师这个组织和群体。她身在后世,有很多资源可利用。
她本身基础不错,加上参加了特意的培训,短时间内做过目不忘是可的。上班之后,她又去了点速记,两相结合,她的记忆力在他们看来就很出众了。
但这些就不用告诉他们了,于他们无益,就让他们为她过目不忘的能力是天生的吧。
提起这个题,姚春暖就忍不住想起了从前,实在是这一段经历于她而言太深刻了。
她参加记忆训练班是在上大的时候,实那时已经有一点晚了。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在那时候觉醒的呢?
她是农村出身的,打小过得苦,虽然七岁之后,因为她爸的抚恤金让她不用发愁上的钱,但是她的吃穿用度还有零花钱都是很紧张的。所小时候为了挣点钱,她跟着她奶采过草药、给搞养殖的叔伯钓过青蛙、剖过干桂圆、还搬过砖……
她人生的转折点实是在高考后暑假的那两个月。
高考后她被邻居的一个婶婶带深市做过两个月的小保姆。她的野心就是在那时激发的,雇主的庭是金领级别的庭,在她眼里,那是一种完不同于农村的生活,甚至和市里的生活也有很大的差别。
两个月的保姆生活开阔了她的眼界,让她知道,原来人还可活成这样。
她心里很明确地知道,她也想过上那样的生活。
她很感激隔壁婶婶,是那两个月的经历让她在十七八岁纪轻轻的时候就知道了己想的是什,并愿意为而付出努力和汗水。
轻真的是一个人的资本,不对,应该说,轻是每个人的资本。
但很多人在二十左右的时候都不知道己想什,日子也过得迷糊,不知道如何去规划,去达己的目的,获得己想的东西。她十八岁就萌芽的野心,相当于让她领跑了很多,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