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八路军开始“溃逃”,那日军指挥官立即又恢复了大日本帝国勇士那种不可战胜的精气神,军刀一挥,指挥部队再次快速攻击前进。.org
日军火力再次猛烈了起来,几挺机枪同时朝着一连扫射。突在最前的张德仁首当其冲,军帽被雨点般的子弹直接扫掉了,另一发子弹则擦着脸颊飞了过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但张德仁却似浑然不觉一般,端着机枪一边扫射,一边继续前进。
冲在前面的鬼子一个个在张德仁的扫射下栽倒。他的这种气势终于压过了武士道精神,一个鬼子在身边的同伴中弹倒地后,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枪,掉头拔腿就跑。可是,两条腿怎么可能快得过子弹呢?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是背后中弹倒下的。
“轰隆”,“轰隆”……
日军的炮击开始了,迫击炮弹在张德仁和余船良四周炸响。张德仁见状不妙,对余船良喊道:“快,和小鬼子们搅到一起,这样他们的炮就不能炸了。”
在张德仁的带领下,两人在日军的炮火中不退反进,转眼就和日军混战在了一起。由于势单力孤,张德仁在和面前的鬼子兵搏斗时,背后又有两个日军张牙舞爪地杀了过来。余船良因正对付冲过来的敌人一时无法转过枪口,只能开口喊道:“连长,小心背后!”
张德仁动作极为机敏,头也不回,直接一个闪跃,避开了两个鬼子的同时进攻,并借着这一跃之势,回手举枪反击。这两个鬼子反应也不慢,一见枪响,随即卧倒。却不料正躺在了一颗不知从哪儿扔来的手榴弹上。等他们发现肚子下面“斯斯”冒出的白烟时,却为时已晚。“轰”地一声,两人被炸了个肠穿肚烂,血肉溅得到处都是。
“呀……”,一声凄厉的怪叫在张德仁的背后响起。随着这声怪叫,一个鬼子举着刺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张德仁扑来。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鬼子兵本来处在张德仁背后,一旦悄悄杀到,张德仁势难避开。然而他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哇哇怪叫着冲杀过来,却正是提醒了张德仁,背后有危险。
张德仁举枪一架,格开了鬼子的刺刀,紧接着又趁其突刺失败,站立未稳之际,一把从他的三八大盖上拔下了刺刀,顺势扎进了那鬼子的左胸。怪叫声停了,鬼子兵也报销了。
这些动作,张德仁是一气呵成,极为漂亮。但是,却也露出了给鬼子进攻的致命空隙。就在这个当口,三个鬼子兵举枪围了上来,张德仁招式用老,此刻已无法进行闪避和招架了。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机枪声响起。原来是腾出手来的余船良,将枪口转了过来,一阵扫射。而那三个原以为自己能轻易得手的鬼子,连最后怪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全体栽倒了。
然而,张德仁身边的险情并没有就此排除。余船良消灭了那三个鬼子后,立即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并纵身跃起,用力推开了张德仁,同时叫道:“连长,手榴弹!”
张德仁在余船良的突然动作下,“扑通”倒在了土坎下。随即,余船良也顺势倒地,并闪电般抓起日军投过来的手榴弹,反投向卧倒的日军。在余船良用力的投掷之下,那枚手榴弹带着一缕白烟,在空中优美地自由转体十周半后,在几公尺远的地方火光一闪,“轰”地一声爆炸了。
手榴弹爆炸的硝烟尚未散尽,一个未被炸中的鬼子兵已然起身射击。随着“砰”的一声,子弹擦着余船良的胳膊飞了过去。余船良看都不看一眼被划破的军装,直接抱起了机枪就要还击了。而回过神来的张德仁动作更快,一个点射,直接就将那鬼子兵爆了头。
“巴嘎!谁说支那军队都是怕死的软货?简直一派胡言!”那个日军指挥官躲在岩石后,看到了张德仁和余船良如此英勇作战,气得怪叫道:“冲上去,都给我冲上去!”
在指挥官的命令下,鬼子兵们再次开始对两人进行围攻。见冲上来的日军人数众多,张德仁吩咐道:“余船良,你对付右边的!”
余船良应道:“连长,我们分工,打死这些狗杂种!”说罢,扔掉了已经没有子弹的机枪,并就地捡起了一把带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和冲上前来的日军混战在了一起。只见他两个虚闪之后,突然收枪向下一刺,正中一个日本兵的下腹,那日本兵的当即就丢了枪,双手捂住肚子,“啊”地一声栽倒在地。
“呀呀……”余船良刚刚收回了枪,又一个日本兵不知从哪儿就怪叫着冲杀过来。余船良也不含糊,回手举枪再战。
另一边,与张德仁拼杀的日本兵却是个身强力壮,宛如相扑力士般的家伙。见他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又如野牛般壮硕,张德仁知道自己只有以巧取胜了。
随着自己的连续两个突刺都没有成功,张德仁却从哪鬼子兵的躲闪步法和使用枪刺的技巧看出,对手具备熟练的步兵技术,特别是对肉搏战具有实战经验,绝不是一个善茬儿。
张德仁脑子迅速地一转,突然向左虚晃一枪,实则向下突刺。但那日本兵似是看穿了这一招数,不但避开了突刺,反而向张德仁右上腹猛地一个斜刺,刀尖直指胸腹要害。张德仁动作极为敏捷,闪电般向左后方一跃,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而那日本兵由于身高体重,一击不中之下,反而被自己的惯性带得身形摇晃起来。
此时,张德仁已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背靠一棵大树,准备再次进击。而那日本兵看到张德仁已退无可退,索性拔下了枪上的刺刀,用力朝着张德仁投了过去。
张德仁身形一侧,避开了那把飞刀,“咚”地一声,刺刀深深插进了他背后的树上,几乎只露出了刀柄。张德仁暗叫一声“好臂力!”,闪身直扑了上去,趁着那日军投掷后未及收势的瞬息空档,朝着他的面门就是狠狠两拳。把那日本兵打得眼冒金星,一时缓不过神来。
张德仁是不会给他喘息机会的,见他摇摇晃晃,知道机不可失,迅速拾起了先前丢在地上的刺刀,一把插入了那日军的胸口,这才总算是结果了这蛮牛般的对手。
余船良虽然没有摊上这么个凶神恶煞,却是面临着猛虎斗群狼的局面。一把三八大盖早已打得支离破碎。他用力将这把破枪掷出去,插中一个扑过来的日军后,又迅速抽出斜背在身上的大刀。这已是他随身的最后一样武器了。
只见四、五个日军端着刺刀围着他,而他一人在中间挥舞着大刀。围着他的日军极为凶残,见他孤身一人且只有一把冷兵器护身了,无不露出了那种类似看到花姑娘后的邪恶笑容。他们乱叫着,企图像抓一头绵羊那样活捉余船良,身体内的每一个亢奋细胞似乎全都活跃了起来。
“余船良,向后退,快让开!”张德仁在干掉了蛮牛日军后,一眼就看到了余船良身处险境,便急急叫道。
听到连长的叫声后,余船良加快了刀式,攻出凌厉的两刀后,赶忙后退了两步,并将手中的大刀朝着围攻的鬼子直接甩了出去。借着敌人躲刀的瞬间,飞速朝地下一蹲,滚下了土坎。
“砰砰砰……”张德仁的枪快速连击,刚才还亢奋无比围攻着余船良的日军先后中枪倒地。
“哒哒哒……”日军的机枪也响了。由于之前张德仁和余船良与自己的同伴混战在一起,机枪手无法攻击。现在,他们两人都落了单,机枪手便毫无顾忌了,对着二人就是一阵扫射。
张德仁身旁有一块岩石作为掩体,那一串子弹只是射的火花纷飞,却并没有伤着他。但是,余船良滚下土坎后却已无遮无掩,幸好是卧倒在地的,并没伤及性命,却也还是左胳膊着着实实地中了一枪。
“连长,敌人机枪手过来!”余船良不顾伤情,径直向日军机枪手的方位爬了过去,“你掩护我,我去干掉这王八蛋。”说罢,捡起了一把步枪,又迅速朝前匍匐前进。好在此刻满地都是被打死的日军丢下的枪,随手可及。否则,身无长物的余船良还真要成了赤手空拳的打虎武松了。
张德仁向机枪阵地前一连扔过去两个手榴弹,也趁着硝烟的掩护冲了过去。当他试图越过一块岩石时,发现了一个日军大尉正背对着他,朝余船良射击。
“狗东西,老子这就送你去见阎王!”张德仁一枪打过去,立即就结束了这条罪恶的生命。而他就是那个同时兼具帝国勇士的狂妄外表和不亚于汉奸的怕死怯懦实质的日军先锋大队指挥官。
指挥官倒下了,机枪声却又再次响起。余船良也再次被扫中,负伤倒下。张德仁强压住心中燃烧的怒火,屏气凝神地顺着机枪弹迹搜索,终于发现了一个时隐时现的头顶。他马上伏地进行瞄准,等候这颗狗头的再次出现。
而那机枪手仗着自己的优势火力,不停扫射,似乎已经忘记了才刚刚倒下的大尉军官是怎么死的。他胆子越来越大,最后竟抱枪站起来朝着余船良藏身的地方射击。他的心中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名猎手,而余船良只是一只受伤的猎物。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死期已到。真正的猎手已经瞄准了他的脑袋,他自己才是一个猎物。
一声枪响,夹杂在震耳欲聋的机枪声中的一声“不起耳”的步枪声,成为了这曲不和谐乐章的休止符。那机枪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完成了一个猎物该完成的任务。
“连长,你看……”身负重伤的余船良艰难地爬到张德仁身边,声音微弱地断断续续说道:“小鬼子又……又摸过来了,都是机枪……,都是好宝贝啊……要是拿来武装我……我们……,该……该多……”
一个“好”字未及出口,余船良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张德仁含着泪替他合上了双眼,似哭似笑道:“你个臭小子,临死还惦记着鬼子的机枪。你是枪迷心窍还是咋地?我这就帮你去抢,让你小子带到那边继续和小鬼子干!”
说罢,张德仁飞身跑向那个日军机枪手的尸体,从尸体手上一把抽出了机枪,对准了冲上前来的日军机枪班就是一阵突突。
然而,日军十几挺机枪几乎也是同时向他扫射过来,张德仁顿时被打成了一个筛子。他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终于支持不住,机枪杵进了地面,枪托驾着他的身体,屹立不倒;鲜血顺着浑身上下的无数弹孔流了下来,浸透了他身下的那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