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过去, 公真的?
楚攸指着桌上已经花生米摆好的京城地形,“京城马上要乱起了,咱们趁乱干一票大的再出城和沈无咎他们汇合。”
众人:……
公, 您知不知道您的匪气越越明显了,您还记得您是个公吗?
“公怎知要乱起了?”程安不由得怀疑昨夜子和公出去做了么,以至大半夜才回。
楚攸宁一本正经, “当然是祖宗说的。”
程安:……
想到连子都没法反驳,他觉得这时候他可以选择没脑子。
“陈胖胖和姜叨叨一组,洛洛和黄书一组,两两照应,把对方的命当成自己的命看待。”楚攸宁担心过程有照顾不到他们的地方, 到那时候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每次听到陈胖胖这个叫法, 陈子善觉得自豪,因在公这里, 胖就是福气, 也比裴六的黄书好。
姜尘每次听到姜叨叨这个字就皱眉,觉得羞耻。他也不知道自己么时候给公他爱叨叨的印象了, 明明他平时比陈子善和裴延初两人话都要少得多。
他抗议过,奈公点头答应, 坚决不改。
“程安几个马上去找几辆板车去这里。”
沈无咎除了程安外,还另外给她留了五个人,正好派上场了。
大家看着桌上摆成线条的花生仁,有点眼晕。暗暗咂舌, 公昨儿半夜出去探路去了啊, 如此显得他们这些属下好没。
程安昨日刚探过整个越国京城的地形,还是认出公给他们标的地方是哪的。
他心里一跳,“公, 这是越国户。”
楚攸宁龇牙一笑,“对啊,他们能炸咱们的国库,咱当然要以牙还牙。”
“那准备车子是……”
“收点辛苦费再炸,别浪费了。”
众人:……越国怕是一点也不想付您这辛苦费。
那是越国国库啊,公是不是想得有点美。
“公,劫别人家的国库跟劫自己家的不一样。”陈子善赶忙说。
“那当然不一样,前者更爽,后者就是左右口袋倒腾的事。”
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
越国的大朝会刚开始没多久,下面的朝臣在讨论打下庆国后如安排,上头的皇帝正在考虑要不要将庆国皇帝的身份公之众。
如今大半个月过去,他那儿子早就收到他的密信,却迟迟没有动静,让放了平阳郡王也置之不理,想这次是要跟他顽抗到底了。
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打了一两场胜仗,庆国就能重新凌驾越国之上了吗?
“众卿且停一停,朕有件事要宣布。”
皇帝出声,见大家都停下了,正要往下说,宫门方向突然响起爆炸声,大殿上所有人的心都之一颤,齐齐回头望向殿门外。
细听还能听到兵戈碰撞的声音,好似千军踏。
一禁军冲,“陛下,信王带兵折回造反!”
金銮殿上的朝臣皆是不敢置信,这信王是脑子水了吗?陛下放兵权给几位王爷,敏锐点的都知道这是一种试探。
子暗喜,他都有些怀疑信王身边的谋士有人叛变了,不然怎么会选择在这时候造反,当了一辈子的子,他甚至期待信王此次造反最好能让父皇元气大伤。
越国皇帝微眯着的眼忽地睁开,眼里是帝半生的威压和狠厉。
“好个信王,朕不过试一试还真试出了!命火炮手准备,胆敢再一步,直接炸了信王。”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他们是知道当今的狠辣的,却没想到对自己的亲儿子半点犹豫都没有,说炸就炸。
这人刚退下,又匆匆跑一人。
“陛下,义王世子率领京十营骁骑卫前平判。”
越国皇帝听完冷笑,“好一个平叛,平完应该是直登金銮大殿了吧。”
“众卿随朕上宫城!”皇帝稳步往外走。
两方人马由两边城门直入,在皇城外狭路相逢。
信王有些恍惚,昨夜离开郡王府后的自己怎么跟着了魔似的,一回府就连下命令要逼宫,明明这会他应该在领兵征讨庆国的路上,怎会变成逼宫呢?
信王看着对方带兵的是自己的侄子,还是打着平叛的旗号,义王打的好意,先让十营的安兵力跟他打得两败俱伤,之后再带兵赶到。
事已至此,只能一条道走到底,父皇从就不是个仁慈的人,尤其如今是越疑心病越重,对觊觎他皇位的能心慈手软?
义王世子则是因他父王临前让他见机事,信王一造反,右骁骑将军得及时了,他以是父王算准信王会造反,将计就计着。
两方兵马马上就冲杀起,谁能先夺得宫墙上的火炮谁就胜出。
越国的京城突然大批兵马城,冲散原本喧哗的街头,整座城彻底乱了,尖叫不绝耳。
豫王是几个王爷里唯一一个只管寻欢乐的,所以领兵打仗这种事并没有他的份。
听说信王带兵折回造反,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只觉得哪哪不对。
信王怎么可能会这么蠢在这当头逼宫呢?就算逼宫也该是诚王逼宫才对啊,信王就不是能逼宫的料。
又听义王也打着平叛的旗帜勾结京十营的兵和信王打一块了,豫王怀疑自己醒了的方式不对。
他想了想倒回榻上,搂着被子里的温香软玉继续睡,反正谁赢他都碍不了他们么事,不至敢打豫王府。
皇帝站在宫墙上,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那些本该在攻打庆国的火器被他们不要钱地炸,一个个都杀红了眼。
爆炸声不断,皇帝知道自己出声对方也听不到,便让人点燃一口火炮,也没有特地朝空放,而是对着底下的人,炮口对准哪里就是哪里,炸到谁算谁,由此可见他的心狠手辣。
轰隆一声巨响,比火雷声还要大声的轰炸声瞬间震住双方人马。火炮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炸飞一大片人,宫门前的战场瞬间变得安静。
信王也被火炮的威力震出远,趴在地上,这一炸,也将他的脑子彻底炸醒了,抬头看到宫墙上的皇帝,哪怕脸色被硝烟薰黑也能看得出他的惊惧。
皇帝正要开口,又有人快马报。
“报!陛下,李将军率领五万兵马打着匡扶正统的名义正朝京城而,并对天下发了檄文。”
皇帝的脸色终变了,他之所以不惧几个儿子造反就是因有李承器带兵镇压,万万没想到连李承器也叛变了。
“么匡扶正统!匡的哪门子正统!”皇帝暴怒,脸上的青筋比褶子还明显。
“李将军所发的檄文上说,陛下是被当年的庆国公狸猫换子,非先帝亲生,乃庆国皇室血脉,混淆越国皇室血脉多年,是该归位正啊……”
那人还未说完就已经被皇帝夺过一旁禁军的弓箭射杀。
边上的朝臣面面相觑,面上掩饰不掉脸上的震惊。他们忠了一辈子的帝王居然是庆国的血脉?
有两朝元的大臣想起当年先帝的后宫的确纳有庆国的公,不免疑上了。
早有人暗地里说自从当今上位后,福王就被软禁起了,是不是因陛下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才将福王软禁起。
但是看着当益壮的皇帝手里的弓箭,朝臣们心里打颤,哪怕心里怀疑也不敢说,生怕皇帝下一支箭就射到他们身上。
越国皇帝没想到他还将事情公之众,庆国那兔崽子竟敢先一步颠倒黑白。
本事啊,居然策反了李将军。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城外某个方向响起一阵阵爆炸声,天上升起一团蘑菇云。
皇帝看着那个方向,目眦欲裂!
那是制造火.药武器的地方!了防止火.药配方泄漏,不但重兵把守,还特地选在军营附近,居然给人潜去炸了!
信王看到这个也傻了,忙道,“父皇,这可不关儿臣的事!”
“陛,陛下,户走水了!”有人指着户所在的位置,惊喊。
皇帝看过去,这时候要是还不知道有人潜入京城炸毁军器重地,毁掉国库,他就白当这个皇帝了。
仗着□□无敌了一辈子的皇帝,哪怕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慌乱,他阴沉着脸下令,“将城门封锁,挨家挨户搜!派人沿路搜查,将那些人给朕揪出!”
……
城里爆炸声不断,百姓们知道火.药武器的威力,疯了般往城外逃。
楚攸宁已经赶在城门封锁前,带着人顺着人潮顺利出城。
之前皇城正在上演逼宫大戏的时候,不断炸响的声音分了不少守卫的,借此机会,楚攸宁带着人悄无声息将人控制住,直通越国国库。
越国的国库还真不是庆国能比的,可以想象其他国贡献了多少才累积得这么多。
楚攸宁还是习惯奔粮仓,被陈子善等人拉住劝说搬金子更划得,一锭金子都能买好几袋米,到时候搬出去要多少粮有多少粮。
楚攸宁这才被说动了,忍痛割爱,让人将一箱箱金子往麻袋里倒。
一袋袋装满金子的麻袋放到板车上,整整装了五个板车。
等出了城,楚攸宁回头看了眼动荡的城里,想了想,她让大家把车赶林子里,让大家先等着,怕他们出事,她精力竖起一道精屏障,若有人注意到这边,看到的也只是一堆石头。
程安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死活要跟,楚攸宁直接嫌他累赘,到时还得她救他。
程安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豫王府这边,因京城突然乱起,王府后院的女人个个惶恐不安。
四公刚打发走一群莺莺燕燕,就看到楚攸宁提着刀明晃晃地走,步伐跟回自家一样悠闲。
她惊得站起,原本脑子里模糊的脸在看到楚攸宁的刹那瞬间变得清晰,她立即明白昨儿半夜的就是楚攸宁。
“越国大乱,我马上就撤了,要不要跟我走。”楚攸宁拿了块桌上的糕点吃。
四公不由得怀疑京城突然变得这么乱跟她有关,她还能听到外头大批人马在挨家挨户搜查,这时候她还能冒着风险带她走,心里有些异样。
这糕点有点噎嗓子,楚攸宁又拿起茶壶往嘴里倒了口茶,手一抹嘴,看向还没做出决定的四公,“放心,不收钱。”
四公: ……
这举止豪迈的,还有没有一点公样了。
她坐回椅子上,“不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庆国已无我的容身之处。况,这一路怕是少不了被一路追杀,逃不逃得回去还另说呢。”
楚攸宁看了她一会,确定她说的是真话后,干脆利落转身就走,还不忘再拿一块糕点。
她是认在看到越国乱了之后这四公可能会乐意跟她走,想着看在她庆国和亲的份上,顺便把她捎回国,人要真不愿她也不能强把人扛走。
“可以带一个人走。”四公忽然说。
楚攸宁停下脚步,讶然回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