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极为没有精神地看着面前的乙支文德,虚弱的开口说道:“韦云起灭了百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攻打我们了,所以汉城必须放弃!北上平壤据城而守,拉长韦云起的补给线,然后派战船运送将士仁川登陆,一举切断韦云起的粮道,则大事可成!快去!纵然道路泥泞,也要克服一切困难返回平壤!”
“遵命丞相!”乙支文德说完就出去了。
此时的汉城一片忙碌,龙威炮被抬下城墙。
三个时辰后,高句丽大军开始北上,百姓跟在军队后边。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不绝。渊盖苏文头靠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意味深长,希望这次自己能够赌对。汉江的水闸他又关闭了,能多拖延一阵是一阵。如此拖延,他等的是什么?渊盖苏文看着精神饱满的百姓,微微一笑,整个高句丽已经进入全民皆兵的状态,渊盖苏文需要的是时间,一个让百姓成为真正兵士的时间。
“文德,你要好好看看汉城,今日之撤退不是妥协,而是迈向胜利的开端!”渊盖苏文无力的说道。说话的功夫车突然停下了。
“报,丞相,前方道路皆被浸泡,车辆已经无法通过。”军士汇报道。
“文德扶我下车。”渊盖苏文说道。
乙支文德没有扶,而是背着渊盖苏文下了车。渊盖苏文看到龙威炮,投掷机,攻城云梯皆被陷在了泥中,冷冷一笑,这种情况他早就料到了,随机开口大声说道:“将士们,百姓们,这些器械都是我高句丽的生存之本,不能丢弃,就算是抬也要把它们抬到平壤!我渊盖苏文谢谢大家了!”
听到了渊盖苏文的话后,高句丽的将士和百姓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抬器械。
“起!”一门龙威炮被三人抬起。
“起!”一台投掷机被二十人抬起。
“起!”一座攻城云梯被二百人抬起。
所有人都牟足了劲,用足了力气抬着这些高句丽未来的希望,踏上征程。虽然杨侑想要踏灭高句丽,但是高句丽的所有军民不想当亡国奴,他们坚信只要坚持住,再苦再难也会有见到阳光的那一天。正义与邪恶,英雄与魔鬼,在两国之间也只是相对而言。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而对方是十恶不赦的。
“文德到平壤后,迅速派人出使丹阳,联系宇文化及,陈述利弊定能寻求到援助,出兵百济。事成可许其百济国。派人出使倭国,许以新罗国,让其出兵攻打新罗!秘密联系辽东五族,不想被奴役,想要反抗,彻底恢复自由,就叫他们听我所派之人的。”渊盖苏文回答道。随后点了一个人,这个人要出使辽东五族。
“新罗和百济一定要乱起来,只有那样我们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时机一到,就算是反攻也不是问题!”渊盖苏文冷冷地笑道。
“遵命!”乙支文德应道。
一个月后。
三百余条战船齐齐出现在了釜山。直接就是遮天蔽日,日月无光,一眼望不到头的舰队极具震慑感。咚咚咚!舰队开始靠岸,所有兵士纷纷下船。一名将领登下旗舰踩在釜山的地上,哈哈大笑起来:“渊盖苏文小儿果然没有骗我,釜山真的是一座空城。”
于是他抽出武士刀往前方一指大声喊道:“攻城!”
一声令下,倭国兵士如疯子一般,疯狂地冲向釜山城。釜山和蔚山是新罗的重要海关重镇,为何无兵把守?原因很简单,现在的新罗满脑子都在想如何灭掉高句丽,怎么也想不到倭国会来捣乱。
“吆西!就在釜山等!蔚山和釜山登陆的两路大军,还在集结中,将军大人命我们等待十五日,待大军集结完毕就可以直接染指大邱!”此时的这个倭国统领坐在釜山的大殿内得意地说道。他们早就已经对新罗垂涎已久,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百济这边则更狠,密密麻麻的巨型战船一眼望不到头,绵延海面数百里。旗舰船头上一人意气风发,甚为英武,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成都,这次他作为攻打百济的统帅,誓要和杨侑打上一场。在这里能歼灭杨侑的精锐之师,统一华夏指日可待。
辽东五族之人在高句丽使者的策划下,迅速反叛。现在在五族的驻军总共也就十万人,韦云起认为刀具统一管理之后,五族翻不起太大的风浪,所以就把军队全调走了,就剩下十万新招募的兵马。五族之人在使者的详细策划下,在辽东烧起了一把大火,各处的百姓都在起义反抗隋朝的压迫。杀守将,开刀具库房,本身就民风彪悍,全族尚武的五族之人,手里拿到武器之后,更是骁勇异常,起义直接席卷了整个辽东,然后五族以前的贵族,直接收拢60万壮士,陆续登上了高句丽的船只,前往平壤!如此可以看的出来五族被韦云起压榨的有多狠。
整个高丽风云变幻,扑朔迷离。双方两大阵营的总兵力高达570余万,这还不连上渊盖苏文将要全民皆兵的数量。杨侑加新罗260万,宇文化及120万,高句丽加五族联军140万,倭国50万。其规模远超常规,说是世界大战也毫不为过。
宇文化及坐在百济王宫大殿之上,看着众人说道:“高句丽怎么还不派兵前来!”
“回禀大将军,现在高句丽正在开河道水闸,进行放水,预计还要半个月才能到达。”
“呵呵!渊盖苏文挺会玩啊,用河道泛滥之水阻挡杨侑,我真是有点佩服这个人了,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正是极为上乘的策略之道。”宇文成都轻笑地说道。
“我们此次出兵一定要一战定乾坤,如此规模的联军,远超杨侑的数量,这是我们统一整个华夏的最好时机,只要能把杨侑损耗在这里,则大事可成!”
“王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我们就等!既然高句丽是主角,他不来我们怎么玩啊!”宇文成都阴恻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