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确实不好治,但女儿有信心,父亲放心便是了。”木清如一脸的轻松,仿佛根本就没有将瘟疫放在眼里。
她这般神情让木澄海有些将信将疑,不过皇上已经下了命令,就算不能成,也得前去灾区。
想来想去,木澄海心头莫名一阵的烦躁,见着木清如无所谓的表情更加觉得头疼,挥了挥手:“既然你如此自信,为父就不管你了。回去收拾行李赶紧启程。”
听到这话,木清如点点头很是干脆的出了书房,她也没指望从这个偏心老爹这里听到什么关心的话语。
在她走出去老远,书房内隐约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飞霜院,得知木清如要去治疗瘟疫,陈意柳和木清婉母女两自是得意畅快异常。
“母亲,看这回她还怎么在我们面前嚣张。”木清婉狠狠吐出一口气,眉飞色舞的说道:“最好是直接死在那里,永远都回不来。”
“哼,这回也是她木清如自找的,死在那儿可怪不得我们。”陈意柳也很高兴,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狠毒的光。
自从上次刺杀失败后,她本以为想要除掉木清如并没有那么容易了,却没想到这次她竟然会自己挖坑往里跳。得了瘟疫的那种地方,去了就是死路一条,想从那里活着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不费吹飞之力便可以除掉木清如,陈意柳嘴角的笑就抑制不住的上扬:“婉儿,等她死了,我便让你顶替她嫁给太子,日后你便是真正的太子妃。”
“当真?”木清婉眼里迸发出惊喜,拉着陈意柳的手臂摇了摇:“母亲最好了。”
“你是我女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陈意柳笑着拍了拍木清婉的手。
母女两主意打的叮当响,甚至已经看到木清如死在灾区时惨烈的模样了。
木清如要去灾区治疗瘟疫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城皆知,议论声此起彼伏,其中不乏有让她直接死在灾区的声音,对这些议论,木清如权当做没听见。
只不过幽莲这丫头听到后总要替木清如不平:“小姐,外面的人说话太恶毒了,真是欺人太甚!”
幽莲鼓着腮帮子说道,小脸上通红一片,显然是气的不轻。她家小姐如此善良,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治疗瘟疫,他们竟然如此说,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见着这小丫头气的不轻的模样,木清如倒是觉得好笑:“你管他们做什么,这些话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他们说的话太难听了,我替小姐觉得不公。”幽莲生气的说道。
“行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自然是爱怎么说便怎么说,不用管。”木清如拍了拍幽莲的头,轻声安慰一句然后笑着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幽莲还有些不岔,但听木清如这么说,只好压下情绪闷闷的回道:“都收拾好了小姐。”
“好,那我们便出发吧。”
距离答应皇上起到现在已过去三日,木清如将该准备的收拾好后,便带着幽莲独自出了木府。
不出意料的,木府并未有一人前来送行,木清如回头望了一眼高高挂在上面写着木府的牌匾,虽早已料到,但心中仍旧替本尊觉得悲凉。
上了马车,很快来到丞相府门前,木清如看了一眼,想着要不要进去跟江沐尘打个招呼。毕竟此行艰难未料,若是发生意外,她可能就永远……
正犹豫着,幽莲小声说道:“小姐,不如我们进去跟丞相道个别吧。”
幽莲的话好像让木清如下定了决心,她点点头走了进去。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不知道对江沐尘是何种感情,只是觉得若是在临走之前不再见一面他,她会后悔。
丞相府一如既往的清净,木清如踏进去后,走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一道人影,就连只要她一进去就会跳到她肩膀上的踏白,今日都不曾出现。
见此,木清如心中有些失望和落寞,江沐尘不在府中是去哪儿了?
“小姐,我们好像来的不巧,江丞相不在府中呢。”幽莲环顾四周一眼,小声说道。
“算了,想来外出了。我们走吧。”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溪,木清如收敛好情绪,转身出了丞相府。
待两人走远后,一处假山内,江沐尘和流风的身影显现出来。
看着慢慢走远的木清如,流风有些不解的看向江沐尘:“主子,为何不见见木小姐?”
他看得出来,木清如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这木小姐似乎对他家主子……
“不是永不再见,又何必在意这一次?”低低的声音充满着磁性,深邃的眸子盯着远处,江沐尘嘴角微勾,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出现在他英俊的脸上。
嗯?流风愣了一下,他怎么觉得他家主子这话,有另外一层意思?
“她们已经启程,我们也走吧。”这句话刚落下,流风再一转头看却发现已经不见了江沐尘的身影。
流风愣在原地,主子说走,走去哪儿?
重新回到马车上,很快的就出了城,不过在城门口,马车却是被一人拦下来。
一袭流光红衣,高高的发髻上插着一根红玉簪子,站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正好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此人正是沉鱼无疑。
看到沉鱼,木清如微微蹙眉:“你为何在这里?莫非沉鱼小姐想拦我去路不成?”
“我可没兴趣拦你。”柔媚的声音缓缓响起,下一刻,只觉眼前一道红光闪过,沉鱼已经出现在了马车内。
见到忽然出现在马车内的人影,木清如心中一惊,如此快的速度,想来轻功并不低,虽不及江沐尘,但跟流风比起来应该不相上下。
“怎么,木小姐不欢迎我?”见着木清如眼底凝重的眼神,沉鱼微微一笑,笑容间带着随性和高兴。
“不欢迎。”木清如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开口说道,她确实不欢迎沉鱼。这个女人毫无意外的是慕容祁手下的人,此时忽然出现,还直接进了她的马车,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祁真是有心机啊,都到这时候还要派个人来监视自己。
以后她的所有行动都要在沉鱼的监视下,这让木清如顿时觉得头疼,脸色又如何好看的起来。
沉鱼微微怔了一下,片刻后又笑道:“木小姐待我不用这般谨慎吧,至少我们见过一两面,算是朋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