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姐,皇上此时正在里面跟尚书大人谈事,奴家先进去跟皇上通报一声,你在此先侯着吧。”太监的声音有些尖,这还是他压低了声音说的,在勤政殿门口,说话太大声吵着皇上,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之前进皇后娘娘寝宫时,木清如就见识过一番这皇宫里规矩的严格程度,但那跟皇上比起来,却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有劳公公了。”木清如也同样压低了声音。
她态度温和谦逊,倒是让这太监生出了不少的好感。
太监推门轻轻的走了进去,木清如跟幽莲就站在勤政殿外,等着里面的宣召。
此时勤政殿内,高位上坐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男人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他就是万人之上的南辰皇,慕容凌。
“木爱卿,你还有何话说?”明明只是淡淡的一句问话,然而跪在下方的木澄海早已经吓得冷汗都快出来了。
“皇上,此次瘟疫的爆发是微臣所没有预料到的,也是微臣的失职,微臣愿意一力承担此事的后果。”木澄海心中发颤,但仍然硬着头皮说道。
慕容凌冷冷的看着下方跪着木澄海,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深不见底,让人根本猜不透这位南辰皇究竟在想些什么。
“朕听说,此次瘟疫跟你的那位提出制作药膳的女儿有关,可是事实?”
“回皇上,此事……那些灾民确实是在吃过药膳后才引发出的瘟疫。”木澄海低着头,不敢不如实回答。
一声冷哼从皇位上传出来,木澄海顿时吓得差点直接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不至于在殿前失了仪态。
“木爱卿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慕容凌仍没有任何表情,可越是如此,才更加的让人胆战心惊。
瘟疫的事情已经闹的举国皆知,短短几日的时辰,木清如已经从献计有功之人变成了胡乱献计,枉顾灾民性命之人。
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若不是想着木澄海为国效忠这么多年,让他痛失爱女未免有些残忍。再加上木清如还跟太子殿下慕容祁有婚约,慕容凌早已经顺应名义处死了木清如。
“皇上,小女才疏学浅,酿下如此大祸,是微臣管教不利,但是她一介女儿家,不懂天下大局,情有可原,还请皇上饶小女一命,微臣甘愿替小女受罚!”在九五之尊的面前,木澄海的声音带了些颤抖,龙椅上的男子喜怒难测,自家女儿犯了这么大的过错,理当处死,他现在可是在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求情。
如果木清如此事在殿内,便会惊讶于木澄海竟然会如此冒死的袒护自己,这跟在家中那位偏心偏到骨子里的木澄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你为她求情,谁又替朕为那些死去的百姓负责?”都说南辰皇爱民如子,他也确实是这样一位明君。
见南辰皇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木澄海心中已经快要生起绝望之情,而就在这时,一位太监缓缓从外面进来,跟慕容凌说了些什么,慕容凌脸色猛然变了变。
“江丞相的令牌,你看清楚了?”不怒自威的声音中透着几丝惊讶。
“皇上,奴才看的真真的,是江丞相的令牌。”太监低着头,毕恭毕敬,如实说道。
闻言,慕容凌深不可测的目光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最终收回来,再一看时,脸上的那一丝讶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让她进来。”
声音落下,太监领命又退了下去。
不多时,木清如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勤政殿内,她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木澄海,眼眸闪烁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宫内的隔音效果太好,她站在门口也没有听到里面谈话的一丝一毫。因此并不知晓木澄海冒着杀头的危险为她求情。
“民女木清如,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木清如走进来便跪倒叩拜,学着以前看的清宫剧里面的场景,将其模仿了个十成十。
不管如何,总之先拜了是没错的。
龙椅之上的慕容凌沉默没有言语,而跪在木清如身旁的木澄海却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惊愕的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
“你,你怎会……”木澄海微微偏过头见确实是木清如没错,一时之间又是愤怒,又是惊恐!只是碍于南辰皇还在,不敢发作出来。
而这些情绪落在木清如眼中,却是理解成了木澄海怕她来之后,连累到木府。
毕竟对于她这个便宜老爹来说,他最看中的就是木府,还有他的乌纱帽。
“你就是木清如?”慕容凌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木清如有些好奇这位南辰皇,却也还是不敢抬头去看。
“正是民女。”
“哼,你可知就因为你的药膳,让朕又失去多少的百姓!”慕容凌一声冷哼,木清如瞬间便感觉到一股威压落在她身上,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的同时,心中对这位南辰皇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果然能坐上皇位的都不是普通人,若说慕容祁不是一位好惹的主,那么他的老子慕容凌,则是更加的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一股恐惧,并且会让人有臣服之感。
这时候木清如才明白,电视剧里的皇帝,演出来的气势连真正的皇帝百分之一都不到。
也知道为何自古皇帝都是九五之尊,处于万人之上,但凭这份气势便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皇上,药膳是民女所提出,但若说是瘟疫的爆发是因为药膳的缘故,恕民女不能认同!”木清如深吸一口气,收敛好内心深处的恐惧,大着胆子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高位之上,南辰皇还未有所反应,木澄海却是在听到木清如这话后,差点吓的瘫软在地上。
这个孽障,平日在家说也便罢了,居然胆敢在南辰皇跟前这般说话,当真是不要命了!
木澄海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木清如,示意她不要胡言乱语,木清如却是根本不为所动。
“皇上,民女当初只是提出来一个意见,至于实施与否,又如何实施都是皇上的主意,现在出了事,为何便将全部的责任推卸到民女身上,难道皇上您就一点责任便没有?”
木清如语不惊人死不休,她这话一出口,木澄海便感觉一颗炸雷轰然将他炸的头晕脑胀,差点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