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就喜欢看别人痛苦。”
低沉醇厚的话语缓缓从口中而出,声音不高,语气不淡,然而任谁都能听出来,这平静无波的声音里暗含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江沐尘,果然人如其名啊,沉默而又腹黑,简直比地狱来的撒旦还要可怕得多。
不知为何,木清如心中一阵颤栗,好在刚开始就看中了人,没有站在慕容祁那边,否则跟这个男人为敌,她真的会死的很惨。
“相爷小心!”
前方传来了流风的声音,这才让木清如和江沐尘到时候思绪中回了过来,二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把利剑正飞速朝着江沐尘而来。
速度快的让人愕然,木清如眼眸微眯,赶紧踢下脚下的石子,飞速朝着利剑而去,千钧一发之际,剑的位置被石子打偏,很轻易就被江沐尘闪躲了过去。
“好险。”木清如伸手拍了拍心脏的位置,不禁小声呢喃出声。
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江沐尘若有所思的盯着她,讳莫如深的凤眸内逐渐变得阴沉,到后来则是轻轻染上了一层笑意。
他不紧不慢的走至她跟前,两人相距一尺左右,木清如甚至能够轻易闻见他身上那股浅淡的芬芳。
他看着她,她亦是看着他,本应该是浓烈的杀意,可到最后却慢慢汇聚成了笑意。
“这次倒是你帮了本相。”声音依旧低沉。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木清如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帮忙,可能真的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如若这个男人那么轻易就被伤害了,那简直是天大的遗憾。
江沐尘薄唇微勾,话语比之前柔和了几分:“木小姐果然有让人期待的东西,希望日后也不要让本相失望。”
话音刚落,江沐尘便朝着马车走去,那么轻易就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他的道谢就这么简单?
木清如脸色微沉,大步上前追上了他,表面上装作没事人之样,但心中早就已经波涛汹涌,淡然道:“相爷的轻功超凡脱俗,目前为止还未曾见人比得过你,不知相爷有没有兴趣教我?”
“没有。”淡淡的两个字直接将她回绝。
“……”
木清如汗颜,唇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她明显感觉头顶有几只乌鸦在飘过,甚至还发出尴尬的叫声。
不就是让他教个轻功吗?至于这么冷淡?
“你若真想学习,那本相明日便教你,但你若是太愚蠢,就别影响本相心情了。”
冷冽张扬的声音忽然传来,其中竟是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不管是踏白还是流风都被惊到了,显然没想到江沐尘会同意教她。
闻言,木清如唇角微微上扬,莞尔笑道:“那就多谢相爷了,我定会好好学习,绝对不会成为你所说的那种愚蠢的家伙。”
她边说边跟了上去,很快就与江沐尘一起上了马车。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她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厉害,轻功……
绝对是她现在必须要学习的。
“白痴。”江沐尘薄唇轻启,声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薄唇处早在不知不觉间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淡淡的,一闪即逝。
此次的暗杀虽然很轻易就被解决,但还是传到了别人的耳中。
是夜,圆月如银盘,高挂在空中的一角,硕大的皇宫内灯火通明,而只有一处却只有微暗的月光,这个看起来无人居住的寝宫,却是太子殿下常居之处。
“跟殿下猜测的一样,老规矩,江沐尘又遭到别人暗杀了,只不过……”属下赶紧前来汇报,然而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慕容祁唇角上扬,俊美的容颜上表情淡淡,哪怕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都有种无与伦比的高贵与威严,深邃的凤眸淡淡射向了下属。
“只不过这次与他同行之人还有木清如,本宫猜的可准确?”慵懒的声音中充斥着淡淡的怒意,尤其在说到那女人名字的时候。
“是。”下属低头不敢多言,今日的主子异常奇怪,他根本就猜不透主子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时间快速从指缝间消失,清冷的宫殿异常冷漠,慕容祁眼睛半眯半合,谁都不知道他接下来的旨意。
“走吧,好久没有去看沉鱼了。”
清冷的声音缓缓从口中而出,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影便不见了踪影。
“啊?”下属着实被吓到了,脸上冷汗直流,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双腿一软再次跪到了地上,第二次才彻彻底底的站了起来。
江沐尘直接带着木清如回了丞相府,为了不让人发现,木清如依旧爬墙头回到了府中。
“小姐,这个墙头太高了,我害怕掉下去。”
木清如走了几步之后,这才发现幽莲的存在,不禁尴尬的笑了笑,过去将她拉下来了。
“小姐你今天好厉害啊,洞察力竟然这么敏捷,要不是你出手相助的话,相爷今天肯定会受伤的。”幽莲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幕。
本来吓得要死,可那些死士的目标全都是江沐尘,根本就没人招惹她,人家甚至连杀她都懒得动手。
是么……
木清如脸色微微一沉,她不过只是多管闲事罢了,就算没有她的帮助,那个男人也能很轻易化解危机啊,只是她不懂的是,他为何愿意教她轻功。
今日之事到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那些人全都不怕死,如果完全冲着她而来的话,只怕她今日根本不可能活着回到府上。
“小姐,好像又有人来找你了。”
正准备开门进去,幽莲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这才将木清如从思绪中拉回。
她侧目看向了声音之处,只见沉鱼缓缓朝着她走了过来。
“几日不见,你倒出落的越发漂亮了,今日有没有空与我聊聊?”沉鱼依旧还是一袭红衣,红色与她极其相配,将她的妩媚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之地。
只是木清如实在不理解,这女人为何一直缠着她。
她苦涩的笑了笑,清冷的话语中隐约有些无奈:“我若说不想,你可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