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邸,慕容雪最近的日子过得可并称不得称心如意,她大多数时间无法出府,便气恼的将公主府都打砸的不成模样,后来还故意折腾自己让自己染病卧床。可是皇上却好似余怒未消似的,只是简单派来的几个太医,就又将此事掀过不提了,于是慕容雪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折腾的自己落了满身毛病,仍然是一无所获。
丫鬟们每天就只出门去跟踪木清如和江沐尘,然后转达给慕容雪。
慕容雪听了就生气,病就越来越难好。
而她难受的时候就越是想要听江沐尘的下落,所以就陷入了该死的始复循环里,丫鬟们叫苦不迭却也无计可施。
而今天公主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木清婉仍端着嫡女该有的架子,温婉软和的笑道:“我来拜访公主。”
两个丫鬟背后里暗自谈论——
“皇上可是前些天说不许公主外出,也不许公主见人了呀,不然我们回绝了木小姐吧。”
“哎,公主太难伺候了,但是每次木小姐一来她就心情好很多,所以我觉得不妨让她进去吧?”
“不好吧……”
“可是公主太难伺候。”
其中一人硬是咬牙做了所谓的让步,“不然就这样吧,我们将此事禀告给公主,那样的话她见不见都是公主的事了。”
一拍即合。
久锁府邸的慕容雪心情沉闷,哪里能放过丝毫外面人的消息,听到木清婉来了,立刻就来了精神,褪去了以往的浑浑噩噩,咬牙切齿道,“让她进来。”她可是还记得木清婉让自己出了多大的丑,几千两银子打水漂还是小事,重要的是前段时间自己给她的那一千两是她最后的私房钱!
木清婉进屋后,恭敬行礼,迎面就被披头散发面容惨白的慕容雪劈头盖脸扇了两个耳光,“木清婉你还有脸来?”
木清婉被打的一个踉跄,跪坐在地,见慕容雪咬牙切齿又要冲上来打她,木清如急忙大喊道:“公主不妨先等我把话说完,等我说完了,公主打骂责罚我都受着。”
的确不用着急。
虽然她被禁了足,但是这里是她的公主府没错,这府邸里的护院打手丫鬟下人也都是她的人,木清婉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插翅也难逃。
慕容雪想到这点又阴测测的笑了,悠哉悠哉的坐在了主位上,淡然道,“本公主倒是想要看看你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时刻提醒着木清婉这份耻辱,可她却并没有将这份怨怼愤恨盖在慕容雪头上,反而觉得她所经历的这些都是拜木清如所赐。毕竟若是没有木清如,她也就没必要来此找罪受。
“公主对江丞相的情意苍天可鉴,而我喜欢太子殿下的事也是众人皆知,但诸事都毁在了木清如身上。这世上只要有木清如在,太子殿下就会对木清如念念不忘,江丞相也会对她情深不移,我和公主殿下都入不了他们的眼。”
这些是木清婉从未藏匿过的对木清如的怨恨,她咬牙切齿,“所以只要木清如死了,公主殿下就能如愿以偿,我就也能嫁给太子殿下。”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左右了心神般,神态接近疯癫痴狂的笑,无意识的喃喃道:“只要木清如死了,一切就都能回归正轨。”
木橙海就不会整日里想着将嫡女的位置还给木清如,她的娘亲也不会整日里无所不用其极的为她谋求算计,太子殿下也不会对其念念不忘而以至于如今还不重新选妃。
那时自己就是嫡女,就也能光明正大顶替木清如的身份嫁给太子。
那才是正确的!
慕容雪像是被木清婉说动,又像是被她神色给震到,竟许久未曾回神,“可是,如何能杀了她?”木清如现在跟江沐尘几乎是同吃同住,即便是木清如独自处理一品食府的生意时,暗处也总是有流风为其保驾护航,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
木清婉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我有办法,但是需要公主配合。”
“什么办法?”
木清婉笑得神秘兮兮的,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瓷瓶,“这里面是我花重金买来的假死药,人只要服用了,半刻钟就能进入假死状态,断绝呼吸没了心跳,并且还能足足维持四个时辰。”木清婉危险的眯了眯眼,继续说,“木清如发明药膳发现土豆,拯救多少流民难民于水火灾殃,如今更是尊为郡主,真可谓是身份尊贵享尽殊荣。公主和我当然近不了她的身,也杀不了她,但是我们可以将黑锅推给她啊。到时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个杀害公主的罪名,就算是江丞相再厉害再想排除众意,恐怕也没办法救下她。毕竟她只是个郡主,谋害公主,岂不就是死罪一桩?”
见慕容雪神情有了松动的迹象,木清婉急忙顺势再循循善诱,“公主你可是皇上最疼宠偏爱的长公主啊,木清如谋害了你,那必定能惹怒皇上将她当即问斩。”
听完,慕容雪像是被蛊惑了般,伸手接过了绿色的瓷瓶在手心里把玩端详。
是个其貌不扬的东西。
慕容雪有些犹豫,“这东西,竟有如此功效?”
“这就是我在毒圣那里花重金买来的假死药。”木清婉解释说,“公主想必是也听说过毒圣这个人吧,他的药你总该放心吧?”
慕容雪没有说话。
这是在信不过她。木清婉想了想便又道,“公主若是不信我,也可以吩咐贴身丫鬟去东街三间店里找毒圣买假死药的。”
木清婉又说:“公主想必也厌倦了这般被软禁在府里的日子了吧,既然想拥有江丞相的爱就肯定要做点什么的。何况这假死药也并没有什么毒性,只是会让你睡几个时辰而已。公主,做吗?”
看到慕容雪虽然面色不显山不露水,但实则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所想,木清婉势在必得的笑,安静的等着慕容雪给她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