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望见满马车的东西时眉心都剧烈的跳了几跳,话都说不利索了,“郡主,您这是……”
“小住一段时日。”
这看上去跟把全部家当都弄了过来,哪里像是小住了?得,他最后表情复杂却也是选择认命,“属下帮您抬进去吧,您要住在哪里?”
木清如想了想,“江沐尘隔壁啊,我先前不是就一直住在那里吗?”
“但是那里估计放不下您这么多东西……”
木清如了然,的确,自己翻箱倒柜把全部身家都弄来了,若是放在那房间里的确有些拥挤,她便皱起眉来仔细想了会,“江沐尘现在在不在呀?”
“相爷方才入宫了。”
木清如有些意外,“天都黑了,他入宫干嘛鸭?”
“约莫有事,皇上派人来请的。”流风扛着个硕大无比的箱子,有些艰难的探出头来问,“郡主,这些东西到底放哪儿?”
“就放在那房间里吧,如果有放不下的,我再找地方放。”
流风想了想,“也行。”
那屋子到底是没将木清如所有东西放下,木清如望着自己新买的一大摞的衣服首饰陷入了沉思,可偏偏这些都是新的还不舍得将它们压箱底,于是……
木清如突然想起一个主意:“你们家相爷的衣柜是不是很空?”
流风想了想,“不算空吧。”
“有没有空位?”
流风挠挠头,想了想,“约莫有。”
“那我就放在江沐尘房间里的衣柜里好了。”木清如打了个响指,抱起来这一摞衣服就往隔壁走去,流风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跑过去拦住了木清如的路,“郡主,不用这么着急吧,等相爷回来了腾出空房来岂不也好?”关键他实在担心如果硬闯,自家相爷回来岂不是要火山爆发?
木清如听明白了流风的意思,“你是担心江沐尘回来发现我用了他的衣柜而生气?”
“啊……”
在墙角窝着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的踏白啊呜了声,木清如立刻道,“你看,踏白都说了,江沐尘他不可能生气。”
流风:?
关键他也听不懂踏白啊呜呜叫唤的到底是什么啊。
于是等江沐尘好容易从宫中归来,披月而归时第一眼望见的是被扔的格外乱的院落,原本干净至不染一尘的院落,现在被杂七杂八的俗物扔了满地,甚至于地上还有几支拨浪鼓和风铃,若不是望见了窝在檐下睡觉的踏白和雪狐,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院落。
满地狼藉这是怎么搞的?
流风拆家了?
毕竟已是月上中天已近午夜,江沐尘强忍着剧烈跳动的额间青筋,到底没有选择叫醒守夜的下人和流风,全程嫌弃皱眉的绕过满地狼藉回了房间,但推开门的那瞬间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迎面就是一股花香味扑面而来,差点没熏的他翻白眼。
而他的房间显然也被折腾的不轻。
衣柜敞开着,里面隐约可见些粉红碧绿雪白青衣的长裙,花花绿绿的颜色和他清一色干净素净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烛火昏暗,恍恍僮僮。
江丞相眉毛都拧成了字,伸出两指捡起地上掉落的衣裙放在桌上,正待往里走突然看到自己的床榻上躺着四仰八叉的一个人。
是木清如。
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显然是已经睡着了。甚至于在脸色铁青的江丞相正待将她叫醒时,她还砸吧了下嘴巴,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
睡的真的是香。
江沐尘仔细环顾四周,越发怀疑木清如这是不是把家都搬来了?虽是这床榻不小,两人也睡的下,但江丞相如今额上青筋剧烈的跳了跳,到底是不愿意去占这个便宜,随手扯了云锦棉被给她搭上,转身便去了隔壁房间,结果一开门望见的是比自己房间还要凌乱百倍的所在,幽莲被开门的动静惊醒,从床榻上爬起来看他时满脸的睡眼惺忪之意。
江丞相的内心:……
有些焦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幽莲吓得急忙跳起来,恭敬行礼:“小姐白天跟老爷吵了一架,吵的很凶,老爷就将小姐赶出来了,小姐无处可去,就只能……”
果然是搬家来的。
江沐尘额上青筋跳了几跳,却并未发怒迹象,甚至于心底还有几分窃喜的欢愉。木清如被木橙海赶出去,第一时间没有想着去买院子去找客栈,而是来了丞相府,这很好,起码证明她能第一时间想到他。
故而,江丞相格外好脾气,“嗯,无事,你继续睡吧,明日本相让流风给你收拾出来一间房。”
“谢谢江丞相。”
木清如的确做了场美梦,梦见自己暴富后狂吃不胖,还左拥右抱无数绝世美男,最后都乐不思蜀了,偏偏还突然从人群里钻出一个光头迎面就抱住了她的大腿:“郡主郡主看看我,你的情郎在这里。”
“谢谢啊,我对和尚没兴趣。”
“我是江沐尘呀,郡主你不记得我了吗?”
鸭?
木清如被这句话给整懵圈了,推开怀里两个绝世美男,仔细打量着跪在石榴裙下的小光头,发现他的眉眼倒的确和江沐尘一模一样,当场狂笑不止,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哈哈哈,江沐尘你也有今天啊,这小光头摸着真爽啊……”
“嘿嘿……”
正坐在案牍前认真批阅奏章的江丞相耳边一直回荡着木清如花痴得瑟的笑,他额上青筋跳了跳,终是忍无可忍的将手中的奏章直接朝她砸去,成功惊醒了木清如的美梦。
“哎,这是哪儿?”木清如摸着被砸肿了额头看清楚了四周和案牍前坐着的脸色不悦的江沐尘,她懵了懵,“你不是光头吗?”
江沐尘不悦的盯着她,“你刚才梦到本相光头,所以这么开心?”
“……”
于是这下木清如瞬间反应过来刚才得瑟的场景都是梦,美男在怀一夜暴富都是浮云,那表情瞬间变得格外复杂,当场绝倒,哀嚎不止,“啊你干嘛要叫醒我,我在梦里活的挺好的,你干嘛要叫醒我啊!你赔我美梦……”
江丞相眉头皱的都成字了。都梦见他光头了,居然还能是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