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音脸上的伤是怎么形成的,也是颇有说法。毕竟木清如曾在现代世界里见到过那些自残成性的人,他们就颇为喜欢用刀片划伤自己,所以形成的疤痕自然也决策于下手的力道。但是当然,不会有人会选择割破自己的脸,何况还是个貌美的女子。
除非是……赎罪?
或者是别人做的手脚。
而乐音脸上那就是也很明显是被细小刀片一道一道划的,力道不算深,却也足够留下常年无法痊愈的疤痕,而那么多的疤痕,也足够证明划破她脸的人就是想彻底毁了乐音的容貌。貌美的女子突然被毁容,谁能接受这样的打击?所以乐音才会在三年前突然没有任何缘由的退隐。
可是那疤看着不像有三年时间啊。
木清如在跟踪不跟踪之中纠结了几秒钟,最后还是选择趁着四下无人,悄无声息的跟上了掌柜和乐音,跟到她们进了一间屋子,附耳偷听。
掌柜在唉声叹气,“我劝过你多少句,让你别相信他,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沦落到这一地步活该了吧!”
“行了我不说了,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掌柜的像是做了妥协,“总之固色是好琴,拍卖了固色的银两为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过你可得给我记好了,千万别再去那个男人那儿了!”
掌柜的又唉声叹气悲天悯人了会,这才决定出去处理纷乱的前厅,而木清如听到动静忙想着躲,可这座房子处于湖中中央,她偏偏没地可藏,正想着干脆就尴尬的打个招呼说迷路了吧。结果就在掌柜开门的一瞬间,她感觉后颈有人提起,她来不及惊呼就被堵住嘴,头晕目眩了一瞬就已稳稳当当落在了房顶上。
看清来人,木清如懵了会,“沉、沉鱼?”
身穿红裙利索干脆的沉鱼听了这话,淡淡瞥她一眼,“怎么,这么久没见到我,高兴的都结巴了?”
木清如没管沉鱼的冷嘲热讽,反正沉鱼就刀子嘴豆腐心,虽是跟慕容祈一列却也从不曾真的伤害过她,就缠着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觉得这里有趣,就来了。”
“什么有趣?”木清如看到沉鱼掀开了一片瓦,她好奇的顺着沉鱼的视线望去,“你是说乐音乐师?”
“嗯。”
木清如瞬间联想到了某些事,“你应当知道乐音乐师的事吧?”
“知道一点点,不多。”沉鱼望着坐在榻上出神的乐音,目光复杂。
“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凭什么?”
木清如差点懵了,“凭我们是朋友呀,沉鱼你不能翻脸不认人,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了的,朋友就应该有趣的事情一起分享。”
沉鱼听此,倒是微微出神,眸底是木清如看不懂的复杂情愫,半晌她嘲讽道:“可是乐音的故事却称不上有趣,不过是个痴心女子负心郎的故事罢了,没什么讲头也没什么意思。”
木清如:真是人间迷惑行为。
“你说她的故事称不上有趣,那还说什么有趣?”
“这个人有趣啊。”沉鱼轻飘飘的笑了声,“我很欣赏她,所以想来帮帮她。哦对了,你来七音坊是想将固色拍下来吗?”
木清如看着乐音这么久连动弹都没动弹,完美的如精致玩偶,不由摇了摇头,“啊不是,我有倾城了,没必要再要固色,只是来凑个热闹看常好戏的,怎么了,你要我拍下固色?”
“不是,只是希望你可以尽量的提高一下固色的拍卖价钱。”
木清如有些困惑:“为什么?”
“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何况现在也并不是大好时机。”沉鱼垂眸想了想,“之后有空的话,我再告诉你。”
也行。
结果还没等木清如松口表示答应,就听沉鱼继续闲适淡淡的道:“如果你不答应,今天你便别想着下去了。”
“……”
好嘛。
回到座位时,江沐尘惊疑的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拉了个屎。”
“……”江丞相听不得这等腌臜言论,“下次可以不用说的这么通俗易懂。”
好的嘛。
因为方才闹腾的颇为严重,所以现在也并未争吵着硬是要乐音再出来弹奏了,等表演者纷纷下台后,掌柜直接将固色抱了出来,一槌定音道:“固色拍卖,现在开始。”
很快有人举手:“二百两。”
“五百两。”
“八百!”
“九百两!”
“九百零一两!”
“九百零二两!”
……
眼看着就要争吵到九百三十两,始终含笑不语的慕容祈终于轻轻开口,“一千两。”
木清如怔了怔下意识看向他,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对面的慕容祈还对她抛了个媚眼。
江丞相:“……”
举手,“两千两。”
刚想跟着慕容祈叫价的慕容雪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憋的面红耳赤硬是将嘴里颇为壕气万丈的一千五百两咽了回去。
慕容祈气定神闲的追加:“三千两。”
江丞相紧跟不放:“四千两。”
听的木清如特别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堵住江沐尘的嘴,叫这么高的价钱实在是没必要,毕竟倾城当年也只买了万两高价,而固色距离倾城是差着十个固色的啊。
“相爷。”她下死手捏了捏江沐尘的腰,咬牙道,“别买了,固色不值这个价钱。”
江丞相的回答言简意赅,“本相知道,但本相不管。”
“……”
气到差点眼冒金星的木清如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管教熊孩子的老母亲,死死拽住江沐尘要叫价八千两的手,咬牙道,“你只要别叫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都行。”
江丞相侧头问,“当真?”
木清如咬牙,“自然。”
行,收手。
而那边慕容祈刚刚叫了七千两的高价,慕容雪正翘首以待的等着江沐尘,却迟迟没有听到动静,掌柜的懵了下以为定了高低,“好,那今日,固色就已七千两的价钱被太子殿下……”
“等等!”慕容雪咬牙切齿的举起手,“本公主出七千五百两。”
慕容祈的视线轻飘飘从她脸上划过:“七千八百两。”
慕容雪又道:“八千两!”
众人皆哗然。
正待众人惊疑应当没人再叫价了时候,听得木清如特别无辜的叫:“八千零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