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如听了这话差点没把糖直接咽下去,也想到似乎自己昏迷前的确有人抱住了自己,难道就是江沐尘?
“江丞相人美心善,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束手旁观。”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呢,木清如顿觉尴尬,挣扎着要下床,“我现在应该在丞相府吧,不然我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江丞相一会看到我动怒……”
“他动怒?”沧月嗤之以鼻,“他昨天都快急的火烧眉毛了。”
木清如懵了下,“啊?”
于是沧月便“添油加醋”的将自己正悠哉悠哉饮酒作乐时被江沐尘硬生生揪回丞相府为她看病的事讲了一遍,讲的是口若悬河吐沫横飞,不住控诉自己没喝上的那顿美酒,结果……讲着讲着他突然发现木清如脸红了,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了耳朵根。
沧月很不解:“木小姐你脸红什么?”
“江丞相……真的公主抱我了?”
沧月满脸问号:“这是流风看见的,我不知道,不过那时你都昏迷不醒了,他不抱你进来总不能拽你头发将你拖进来吧?”
沧月想了想那种场面差点笑出来,突然觉得并不是不可以。
木清如还是脸红。
“江沐尘这个人啊,就是嘴硬心软。”都到这时了,沧月觉得自己倒不如做个好人顺水推舟,“其实踏白中毒的事,他虽然生气口头上说怪你,但绝大部分却是因为他怪你对踏白不上心。”
木清如下意识反驳,“我对踏白很上心,只是那天……”
“我说的上心跟你理解的上心并不是同一个意思。”沧月正色解释,“江沐尘对踏白可宝贝的很,宝贝到了几乎当儿子养的地步,他愿意把踏白交给你,可见对你的信任和用心,如今有强烈洁癖仍愿意将自己床榻让给你。但木小姐,你扪心自问,你对他的上心程度和他对你的上心程度是平等的吗?”
平等的吗?
木清如想了想,她前期为了保命,后期则是想抱江沐尘大腿,对踏白喜爱居多却也有极少数原因是因为想讨好江沐尘。但是听沧月这番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品出了几分异常的情愫在里头。
良久,她低声问:“你是说,江丞相他对我……”
沧月托腮望着她笑,“你心中有数就好。”做完了和事佬,他也不想在这逗留,将药碗收了转身就出去了,遥遥望见从游廊处走来的江沐尘,他笑得甜腻腻的伸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江沐尘莫名其妙,“你手抽筋了吗?”
沧月皮笑肉不笑的转头:“流风你听他说的是人话吗?”
流风讪笑不答。
江沐尘推门而入时恰巧望见木清如起身正在叠被子,二人四目相对时,他怔了下,下意识道,“你现在好点了吗?”
木清如尴尬的几乎想把头埋进地缝里去,“好多了,多谢相爷。”
“嗯。”良久,江沐尘不自然的说,“养好了病就来吧,踏白这段时间吃不到你做的东西,都饿瘦了不少。”
木清如尴尬的笑容一僵。
流风默默转身捂住了脸,自家相爷就是厉害,安慰人哪有这么安慰的,关心人也没这么关心的啊。
但木清如却就是从这番话里抠出来了点关心意味而脸色通红,应了就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正要爬墙回去,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揽抱住了她的腰,她还在懵就感觉到双脚腾空,一眨眼就已到了梧华院。
江沐尘轻咳了声,欲盖弥彰的解释:“本相送你。”
“啊,谢谢相爷。”
木清如落荒而逃,跑进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缓了半天才总算把脸上滚烫感给消了下去,揽抱着她的臂膀清瘦却有力,如果开起车来……打住打住,***。她在床上滚了两圈,才想起来幽莲,忙不迭起身打开门发现江沐尘已不在院中,她松了口气,才拉开梧华院的门直接去找木清婉算账。
木清婉和陈意柳正在洋洋得意,“木清如这次惹了风寒无人相助,怕是要躺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陈意柳也放纵着木清婉的恶念,她对木清如的恨意可一点也不少,特别是近期木橙海出门提起的都是大小姐大小姐,她早就恨的不行,“也是时候给木清如一个教训了。”
母女俩正在诅咒木清如最好抗不过风寒暴毙了才好,下一秒却有人直接踹开了房门,那人冷笑道:“大夫人和妹妹实在多虑,本郡主吉人天相,这不就扛过来了。”
木清婉瞬间吓的花容失色,再看被木清如踩在脚下的她贴身丫鬟,气的脸色涨红:“木清如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虽然是郡主手也不能这么长来打我的丫鬟吧!”
木清如冷笑:“那你凭什么闯进梧华院打我的人,还将她囚在地牢?”
“是她冲撞了我还不知尊卑有别,我只是教训教训她!”木清婉的谩骂还未说完,木清如就已冲上前扬手给了她两耳光,左右开弓将她打的摔在地上,笑吟吟的道,“说起尊卑有别,妹妹倒是提醒了我,如今我为尊你为卑,你却这般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本郡主看了实在心中不爽,干脆就屈尊降贵来教教你什么叫体统。”
说完木清如还一脸无辜的望向脸色铁青的陈意柳,察觉到她长袖中拳头紧攥,温言细语的提醒道:“大夫人若是容忍不了大可动手,只是今日之事若传到我爹耳中,再传到皇上耳中的话,只怕是你们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我的丫鬟为什么会被你们囚在地牢吧。”
先前木橙海受她们蛊惑,对木清如满心厌恶废了她的嫡女身份,也从来不会听她解释,可如今风水轮流,木清如身份反倒比她们都尊贵,若这件事闹大她们必定捞不到什么好处。
陈意柳只能不自然的笑了笑,“如儿,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你们姐妹二人嬉笑打闹罢了,大娘又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呢。”
真是虚伪。
木清如恢复了每日都要翻墙给踏白做饭的日子,虽是明确感觉到和江沐尘独处时自己内心的雀跃,却也没直说,这般又过了十几天,倒是江沐尘说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