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很敬业的拿出伤药让店小二进去给黄孜启上药。
“姑娘,这些伤药二两银子。”那掌柜的轻声对白卿颜说着。
白卿颜轻轻点了下头,转身看了眼子炎,子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银子放在掌柜手中。
“掌柜的,刚刚…那位客人说前面圣德医馆闹出人命了,不知是何事啊?”白卿颜有意无意的问着。
圣德医馆也是他们家的医馆,闹出人命来了…她碰到了自然要管。
“哎呀,小姐你有所不知啊,自白家两位太医去治疗瘟疫起,这白家旗下的医馆都接连传出祸事。”
那掌柜的看了看四周,在确定四周没有旁人以后才开的口。
白卿颜也可算是听明白了,有人趁着她爹和二叔外出,白家无人坐镇的情况下,诬陷白家名下的医馆。
到底是何人?
这几日在家中从未听母亲和大哥提起,怕是…有人瞒着不上报吧。
还真是行啊,敢来害白家的医馆。
“多谢掌柜的告知,那兄妹二人先在你店里坐坐可行?小女有事要处理。”白卿颜诚恳一笑,态度谦和。
这让掌柜的一下就应了。
“子炎,他们二人的事我等会儿跟你说,现下先陪我去圣德医馆瞧瞧。”白卿颜声音微冷。
子炎神情有些严肃了,他跟着白卿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卿颜那带有冷意的模样。
圣德医馆离这里也不远,只是隔了三家店铺。
圣德医馆门口围着不少人,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近。
“父老乡亲们,他们圣德医馆害人不偿命啊,我爹…我爹前几日来圣德医馆治病,他们开了几服药,我爹吃了之后便这幅模样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趴在她口中的爹身上,眼泪缓缓落下,好一副梨花带雨之态啊。
子炎看了眼白卿颜,那眼神中充满了兴味,之前那冷意倒是不见了。
他看着围在圣德医馆门口闹事之人,他…好像明白了。
圣德医馆怕是白家的产业吧,不然她也不会眸子里带着冷意了。
其实白卿颜眼底的兴味只是用来隐藏她的不悦的,陷害医馆…就应当找真的病人啊。
那少女口中的“爹”还真的讽刺啊。
子炎挤进人群里,为白卿颜生生开了条道。
“小姐,这边。”子炎轻声说着,怕白卿颜没跟紧会被人群给挤到别处去。
白卿颜也算是成功的挤了进去,站在了最内围。
她仔细的看着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东西啊,也不知是谁找来的人。
那男人怕是易容了的,在外围站着的时候倒是离得远,看的却多一些。
那男人的手还真是不闲着,时不时的碰一碰那少女的腰肢,还真当没人发现了不成。
圣德医馆里头没人走出来,掌柜的坐在里头,轻声问道:“派去送消息的人回来了没?”
他的声音里有一点点倦意,这些日子白家名下的医馆频繁出事,没成想这么快便轮到他们圣德医馆了。
原本他还天真的以为是那些医馆掌柜的没有给白府送信上报。
如今他算是清楚了,是派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掌柜的抬起头揉了揉眉心,虽然他清楚那人从未来过他们店铺,但说出去又有谁信啊。
难道白家又要有一个医馆保不住了吗?
白家白塍曾对他有恩,不光救了他还给他这么一个美差。
他也不能对不起白塍,不能毁了白家的名声。
“小福,随我一同出去。”掌柜的郑重的说着。
就算是用最极端的办法,他也要包住白家的名声,那几个医馆经历这些事情后都一蹶不振。
也让白家的名声毁了大半,但白家对此事却毫不知情,显然是将这些消息都封锁了。
只有白家是蒙在鼓里的,真是可笑…
“这医馆怎么这样啊,闹出人命了也不给人家交代。”一位手中还提着菜篮子的大婶说着。
真是哪里有戏看就往哪里去啊。
“就是就是,听说这医馆还是白太医名下的呢。”一人接话道。
“啊?又白太医名下的?看来这白太医害人不浅啊,他的医馆天天出人命。”
“就是就是,还不如早些告老还乡。”
“就是,不会治病开什么医馆啊。”
......
掌柜的慢慢走出来,他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禁脸色铁青。
“诸位,白家名下的医馆所卖的药材比别家低了多少你们不清楚吗?白家每月都会有人来给你们义诊你们忘了吗?”
掌柜的那声音中气有力度,语气里还带着点点惋惜,他真的觉得不值啊,白家这些年里做的事情他们都看不到吗。
这让那些围观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你们家医馆闹出人命了,还不让人说啊?”一个大妈厚着脸皮叫唤道。
“就是就是,不就是一些小恩小惠嘛,有什么可拿出来说的,白家不是有钱吗?他们不就是学医的,义诊不是理所应当吗?”
那位大婶拽着衣服上的带子把玩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让旁边的人都想了想,有的不禁点了下头,“就是啊,有钱不就是要给我们百姓花的吗?我们为何要记?”
白卿颜那面纱下的嘴脸轻轻勾了起来,她真的笑了,被气的。
“这白家到底惹了什么人?这段时间白家名下的医馆不断出事,可笑的是白家却一无所知。”
对面酒楼二楼上坐着两人,他们正开着楼下发生的事情。
“此话当真?”另外一人有些惊讶,开口问道。
“自然,你和白江临那般熟识,去告诉他吧,本公子与他不曾有交集,不敢贸然上门。”说话之人是楚涵成。
楚涵成是成王的嫡子,成王是皇帝的弟弟,但却不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
另外一位是谢国公府的公子谢安承,与白江临也算是一个圈子里的。
“看来…今日要去拜访拜访白府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府里竟然无一人知道。”谢安承皱了下眉头。
这背后得罪之人到底是什么背景,这般厉害,真是将白家的消息给垄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