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边点燃火焰蒸馏出酒精,边解释地说:“首先得蒸馏出酒精,酒精的沸点是78.3℃,注意温控。”
盯住纳洣机器人反馈的温度,李十一把两瓶地瓜烧,蒸馏得一小杯酒精。
李云龙十分灵敏。
发现李小子把两瓶用完的地瓜烧丢在一边。
吝啬的李云龙满脸可惜地夺过,李云龙宝贝似的护住地瓜烧。
埋怨李十一:“李小子,你小子过上地主老财的生活了?这么好的地瓜烧说不要就不要。”
说完,李云龙还往嘴里灌了一口,立马破口大骂:“他孃的,怎么尽是苦的?”
闻言。
李十一举起小杯酒精,笑着说:“酒全在这儿。
他们洗个手太久了,玩呢。”
一会,三连的战士才有说有笑的相互搂着脖子回来。
李十一顿时不爽了:“干什么?!刚洗干净手就搂脖子,弄脏了手,重新洗过。”
王三儿率先伸出双手,示意自己手的指甲缝里,一点淤泥也没有了。
李十一严肃地说:“身上有很多灰尘、细菌,大蒜素是注射人体,所以要保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干净。”
见他仍然不为所动,李十一说:“这是命令!去执行!”
“是!”
无奈之下,三连战士再去洗手。
李云龙看得不得劲,砸吧嘴说:“搞得比娘们还干净干什么?照我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
李十一严肃说:“团长,这是打进体内的东西,不干不净的,害了战士们的性命怎么办?”
李云龙见他对生命的认真,完全没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漠视,不好说什么。
悻悻然闭嘴。
孔捷副团长更不好说了,毕竟是独立团已经不是他的了。
政委打哈哈地说:“治病得用良药,李连长,你先把类似盘尼西林做出来,让我们看看效果。”
……
在众人的围观下,洗干净手的三连战士把大蒜剥皮。
接着,按连长的要求,把‘精贵’大蒜放到凉白开中洗了两遍,进行捣碎。
王三儿他们一言不发地捣碎大蒜。
哪怕刺鼻的蒜味直冲眼睛,也不敢擦眼泪。
纵使流鼻涕了,亦然走到远处,让战友用纸擦。
这番动作给孔捷的感觉,彷佛不是在制药,而是在制造原子弹。
大蒜捣碎成蒜泥状时,在蒜泥上,已经浮现了一层澹黄色的油状物。
它便是大蒜素了!
李十一满意地颔首。
“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拿起酒精,倒入装蒜泥的海碗内,左三圈右三圈地搅拌均匀。
又拿起干净的杯子,在杯子上,盖上三层干净的纱布。
在李云龙三巨头的目光下,李十一把蒜泥过滤。
1遍。
2遍。
3遍。
3遍过后,李十一摸到辛辣刺激的白布上,没任何蒜泥。
一旁的医生此时算是看明白了,蒜泥汁就是治病的。
他冷笑一声:“荒唐!大蒜水能治病?以前吃大蒜的人岂不是百毒不侵了?”
李云龙听医生的嘲讽,不禁不高兴了。
对着医生喝道:“你瞎嚷嚷什么?像个什么小丑一样,人家还没说失败了!”
李十一不管他们吵架,把溶于乙醇的溶液放到架子上蒸馏。
他死死盯住温度,不让温度超过78.5℃。
免得把大蒜素和酒精一起蒸发了。
很快,承接管口的酒精滴嗒滴嗒地滴落在一杯子内。
酒香带着蒜味再次飘逸。
李云龙他们不再馋嘴,认真地注视着一切。
假如成了,它必将挽留千千万万战士的生命。
待酒滴变得稀少了,李十一方撤掉柴火。
举起手中的玻璃杯,里面正是明晃晃着黄色的液体。
他嘴角裂到后耳根,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赵刚不再澹定了,急切地问:“成了?”
用盖子盖住,李十一满满点头:“对,大蒜素已经发明出来了。”
孔捷咂吧着烟杆嘴,好像是看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李云龙满不在乎地说:“这‘盘尼西林’弄出来简单,碾碎了,用火烧烧就出来了。
李小子,你这药是真的假的?这么简单,洋龟子就能造出来?就比咱们厉害?”
看李云龙说得那么简单,赵刚激动的小心脏同时冷却了。
他算看明白了。
‘盘尼西林’…哦,大蒜素的制作过程贼简单。
大蒜→碾碎→加酒精→过滤→蒸馏。
赵刚亦有一种‘我上我行’的感觉。
然而,就那么简单,全国人民咋就没人发明呢?
不会是假的?
赵刚用怀疑的目光侮辱李连长高尚的品德。
医生同时跳了出来,一手指着李十一说:“肯定是湖弄人的,我就事论事,什么大蒜素太简单了,根本在骗人。”
李云龙虽然不相信,但是,看到医生这种嘴脸,更加厌恶。
“老子让你说话了吗?他孃的,老子揍你。”
李云龙边说边举起拳头。
赵刚手疾眼快地拦住:“唉!团长,你搞什么?把手放下。”
孔捷放在烟杆,把医生拉到一边:“大夫,你别说了,团长的暴脾气,真惹火他,你就得一身伤。”
突然。
李十一高声阔论:“试一下就知道了,拿针管过来。”
众人的议论声才平息下来。
学徒闻言,看了一眼医生,见医生默不作声,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拿用了多次的针管。
针管用稀释过的75%的酒精消毒到五分钟。
李十一用针管抽取稀释的大蒜素,来到蒲小鸡面前。
独立团三巨头也跟在李十一身后。
由于屋内位置不多,孔捷把独立团的老部下赶了出去,留下需要的人手。
蒲小鸡见连长手里拿的针管,带着几分惧怕地往床头缩了缩。
蒲小鸡问:“连长,你要给我个痛快吗?能不能别用针,用枪啊?”
李十一无语了。
“什么诡?我手里的是类似盘尼西林的大蒜素,是专门治疗化脓,把绷带解……算了,我来解。”
看他像个小虫子那样挪动,便知蒲小鸡虚弱到极点。
学徒看到一大堆领导在看,积极性完全调动起来,一把抢过李十一的工作说:“团长、政委、老团长、师父、李连长,这些事我来行了,换绷带,我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