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吧,你这点幻术已经影响不了我了。”
接着雨时拿出月之祭祀月奈子留下的纸条:“自由自在?为什么她说将你从痛苦的深渊解救出去,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绫乃抢过纸条撕成碎片,嘻嘻一笑:“影分身这种东西嘛,很不靠谱的,时间一长总是会精神错乱,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你不要在意啦。”
“很痛苦吧?”雨时突然问道。
“啊?”绫乃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
“当间谍很痛苦吧?”雨时再问。
“……”绫乃突然沉默。
“我在当影卫时候,仔细了解过间谍这个职业,潜入敌村,将自己伪装成他最亲近的人,进而获得他的一切情报,为了不能露出破绽,会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欺骗自己他就是最亲近的人。”
“时间久了,甚至连自己都骗了过去了,真的将目标当作亲人,在投入了一切真情实感后,最后带着他的一切离开,将情报交与上级,这无异于亲手杀了亲人。”
“是这种痛苦吧?”雨时冷冷的问道。
绫乃垂着头,长长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完全看不到一点表情。
“当着双面人的日子,将内心封闭于噩梦之中,将痛苦隐藏于微笑之下,余生苟活在自责之中,害怕,紧张,麻木,行尸走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为谁而战。”
“是这种痛苦吧?”雨时再问。
两滴泪水从绫乃的垂着脸上滑落,滴在地上碎成一片。
“在付出真心实意之后,收获了无数亲情友情爱情,却不得不转身离开他们,忘记他们,甚至却要亲手将手中的刀刺入最信任自己的人身体。”
“是这样的痛苦吧?”雨时继续问。
“够了,不要再说了……”雨时感觉到无尽的悲戚感从绫乃身上散发出来。
“还不够,你来雨隐村的间谍任务是为了获取半神半藏的情报吧?有人想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半神有什么弱点可以利用,于是你来了。加入了断罪,从雨恕口中得到情报,在村里旁敲侧击,询问那些半藏的老部下……”
雨时曾经在村里四处走访,很多地方都留下了雨绫乃的影子,大家都对这个爱笑的姑娘印象很深。
特别是那个破屋里的疯老头,同样将半神的故事告诉过绫乃。
“最后你得出的结论:半神就是一个畏死的胆小鬼,于是将情报传递回去,你的上司利用他的性格弱点设计了一系列的计划。”
“绑架九尾?窃神计划?暗杀火影?”
“哼,让我猜猜他是谁?志村团藏?他和半藏做交易的时候我就该猜到了,他明显是知道了半藏的弱点,才敢安排出如此苛刻的条件。”雨时冷笑一声。
“无数张物资清单,一点一点的掏空着雨隐村的底蕴,为的就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初代细胞”“神之力量”,若不是志村团藏足够了解半神的性格,甚至敢接半神的全力一击,他又有什么胆量将这种条件放上谈判桌。”
绫乃抬起头,仿佛想要说什么。
“黄泉一战,为什么会有大蛇丸来支援?我本以为是大巫女的求援,而后问过大蛇丸,才知道他是接到了来自木叶高层的命令,是你向木叶传递的情报吧?”雨时再问。
“至于砂隐村的沙漠之狐我虽然不清楚,但我观阅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文件,有两个疑点,砂隐最杰出的两个年轻傀儡师千代夫妇,在行军途中被木叶暗部小队埋伏劫杀,同日因为前线没有指挥官坐镇,被木叶部队当场击溃。”
“木叶暗部小队是如何知道指挥官的绝密路线的?”
“第二,砂隐第一傀儡高手千代婆婆的毒被木叶纲手姬破解,这种事情本在正常不过,毒战就是在破解和制毒之中的互相较量。”
“但是为何千代婆婆一连更换五种毒药都被立时破解?答案就是,纲手姬早已获得了千代拥有的全部毒药种类。”
……
“我不相信巧合,只有掩盖下巧合之上的假象,撕开它们的伪装,就是真相。”
“你真实身份就是木叶的间谍吧?抑或是根部的间谍?雨绫乃。”雨时沉沉的看着有些呆滞的绫乃。
“嚇……你真的长大了呢,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绫乃正色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松下扎着武士髻的丝带,亚麻色的长发披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副圆圆的眼睛戴上去,微微鞠躬:
“根部谍报部精英间谍,代号:云游巫女,药师野乃宇参见半神影卫。”
“野乃宇就是你的真名了吗?”雨时松了一口气,很多事情不过是他的推测而已。
“伪装的身份太多,药师野乃宇这个名字反而是我用的最少的,六岁之后就没人这么喊我了,正如你所说,我已经分辨不清我是谁了。”绫乃话语之下便是无尽的叹息。
“还是绫乃方便一点。”雨时并不喜欢麻烦。
“随便吧……”绫乃垂下头。
雨时静静地看着她,找了这么久,却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想要干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曾经的他想要带着绫乃回到木叶继续平静的生活,就像当初的三人,上班,送报纸,吃饭,睡觉。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仇恨痛苦将他改造的面目全非,当年的愿望是这么的可笑而不可能实现,他已经处于仇恨的漩涡中,又怎么能够轻易抽身事外?
“动手吧……”绫乃闭上眼睛。
“什么?”雨时有些惊谔。
“你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当初我只是利用你们两个,造成半藏试图绑架九尾人柱力的假象而已,你们两个只是被我用亲情操控了的傀儡而已。”绫乃仿佛又见到了雨崎的死状,凄惨的一笑。
“你应该是来杀我的吧,雨时……我的痛苦早就该结束了……”绫乃渐渐垂泪。
她想到了待自己像亲妹妹的千代夫妇,是她亲手将他们的行踪情报传递给志村团藏,时任暗部队长的旗木朔茂带领暗部将他们截杀,留下来年仅几岁的小蝎……
以及无数亲手抑或是间接害死的亲人,她是根部最优秀的间谍,同时也是经历过最深刻痛苦的人。
若说弑亲是罪,那么她便是罪无可恕。
间谍永远不会有善终,往往会在晚年的痛苦噩梦中终结自己罪孽的一生。
如果能够终结在雨时手里,也许会很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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