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云的美可以说无法遮挡,就算是将她像木乃伊般包起来,她的风韵依然能透过裹尸布,像一团气似的环绕在她的周围。这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内功高手,无需出招,仅从呼吸就能感受到他强大的内力。上次跟徐勇野炊,楚若云虽然一身粗糙的男装,但依旧遮不住她国色天香的姿态。今日她一身孝服,更是在倾国倾城的容貌上添加了一缕凄楚因而娓娓动人。
陈正看见披麻戴孝的楚若云,想起了惨死门楼前的楚世杰,这几日连夜操劳,竟将楚世杰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今日楚若云寻上门,莫不是找自己算账来了?陈正心事重重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赵雪儿见状便抬步迎上,楚若云也跟在赵雪儿的身后上前。
二人走到陈正的面前,赵雪儿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楚若云突然箭步冲到她前面对着陈正的胸口一阵猛敲狂捶,打得陈正胸口“咚咚”直响,一边打一边哭诉道:“陈正,你还我爹爹,你还我爹爹。”
陈正知道楚若云现在对他恨之入骨,毕竟自己将人家的父亲拉上战事阵前,如今楚世杰已魂断城楼,楚若云如何不想找他狠狠地出一口气。楚若云出手真的很重,不但敲得陈正胸口气闷,就连左肩还没完全愈合的箭伤也被敲得像是要震裂,但他依然双手背在身后袒露胸膛让楚若云尽情地敲个够。
虽然陈正不还手,但站在一旁的赵雪儿当然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被另一个女人如此捶打,她赶紧从侧面插入陈正个楚若云二人中间挡在陈正的面前推开楚若云愠怒地对她说:“楚姑娘,请你对我相公放尊重点,早知道你竟会做出如此无礼之举,我就不带你来找我相公了。”
楚若云停止敲打,将身子向左侧了过去,先是捂着嘴,接着又蹲下身子痛哭了起来,泪珠像是雨天下屋檐的落水般从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滚滚流出,哭得撕心裂肺。
赵雪儿毕竟是软心肠,见楚若云哭得如此伤心,刚生的怒气也消失殆尽了。她也蹲下身子在楚若云的耳边安慰道:“楚姑娘对不起,刚才雪儿的话说得不中听,还请你不要介意。你不是说要请我相公帮帮你吗?你赶紧跟他说事情吧。”
陈正听赵雪儿这样说,想必是楚若云现在除了丧父,还遭到了其他麻烦,赶紧上前一步弯下腰急切地询问,无奈楚若云痛哭不止,根本不理会陈正。赵雪儿见状,只好代口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正。
原来前日楚世杰不幸牺牲在城头上,死讯传到家里,家奴李田见状起了异心,趁楚若云跟老仆孙安去城门领尸体之际竟然伙同丫鬟挖出楚世杰事先藏好的一箱财物,并且窃取了楚世杰这间院子的房契和地契,贱卖给了跟楚世杰素有商业纠纷的另一个皮货商汪隆衡之后连夜带着这箱财物逃之夭夭。
昨天下午,汪隆衡带着地契和房契向楚若云索要院子,楚若云不允,他就命人砸了灵堂,将楚世杰的尸体扔出院外。楚若云去县衙告状,无奈汪隆衡有院子的房契和地契,县衙也奈何不了。
楚世杰是杭州人氏,在这里举目无亲,除了生意往来,毫无其他交情,如今他已身死,谁还顾得上他留在这儿的*。更何况若是要帮楚若云,就得将楚世杰的尸体搬回家,这么晦气的事,谁愿意去做?这样一来,楚若云跟老仆孙安二人走投无路,只好来求陈正,希望他能帮助他们火化了楚世杰,再资助点银两好让他们带着楚世杰的骨灰返回杭州。
楚若云并不知道陈正这两日食住都在县衙里,今日一大早她来到陈正家门口,可是却不敢敲门,站在门侧不知所措。恰好此时赵雪儿正欲去县衙给陈正送早饭,顺便帮他换一下伤口上的金疮药,开门看见了心事重重的楚若云,一询问才得知她发生了这样的事,二话没说就带她来见陈正了。
昨日楚若云来县衙报案,她知道陈正现在暂时代理本县县丞,心想若是能有他帮助或许能打赢这官司。谁知这两天战事吃紧,县衙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不断驻扎到县城附近的军队身上,这些民事官司统统交由衙门佥事处理,所以陈正并不知道楚若云家发生了这样的事。
陈正听闻后勃然大怒道:“什么?竟有这样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他说完眉梢微蹙地想了想后继续说:“楚姑娘,我先陪你将楚员外的尸体暂时运到县衙的仵作房里,完后我就去替你讨回院子。”
楚若云此时已经止住哭泣,听到陈正愿意帮她,心中也稍稍有些宽慰,毕竟自己父亲现在还陈尸街头,先让父亲安顿下来再说。
陈正带赵、楚二人刚走到县衙正门,恰巧遇到朱啸天。陈正见了赶紧向其行礼,朱啸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爱理不理地嗯了一下,突然余光瞟到了陈正身后一个清秀可人,一个惊艳销魂,两个风格迥异的小美女,魂瞬间被勾住,步子也迈不动了。
他转向陈正,一改刚才傲慢的表情,平易近人地笑了笑,一边偷瞄着赵、楚二人,一边客气地说:“哟,陈县丞一早就有公干啊,真是辛苦,这二位美人是……”
陈正心中一直盘算着一会儿如何向汪隆衡讨院子,所以不曾发现朱啸天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匆匆介绍了一下后,便借有公务在身离开了。
安顿好楚世杰的尸体后陈正回县衙叫上了两个衙役,然后三人腰上缠条白绸,头上勒条白带,看上去一副奔丧的样子径直来到楚家院子。此时,汪隆衡正往院子里添置家具,他眯着眼睛微笑地张望着这间物有所值的院子,心想终于将那楚世杰搞得死都不得安宁。
陈正站在门口,扯开喉咙兴师问罪道:“汪隆衡,你可知罪?”
正怡然自得的汪隆衡被陈正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又气愤又胆怯地走出院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是陈正,已经猜出他定是给楚若云出头来了。楚若云说此院子是李田偷的,可是楚世杰已死,死无对证,谁知道这院子楚世杰生前留给了谁,只要他一口咬定说这院子买得合理合法,就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他心中早有措辞,稍稍缓了缓之后,心中的胆怯就消失殆尽,不慌不忙地向陈正作揖行礼道:“小人不知县丞质问何罪?”
陈正见他镇静自若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想好措词,只要李田没捉拿归案,仅凭买卖赃物的罪名定治不了他。不过他已经想好如何应对,只见他上前走了两步扯开喉咙说道:“大胆刁民,还不知罪?楚员外不畏强敌,即捐巨款,又上阵为将士助威,堪称商人楷模。然而他老人家,前脚刚为国捐躯,你汪隆衡后脚就打砸了他的灵堂,还将楚员外的尸首扔在大街上。楚员外捐躯赴国难,却使自己落得*无去处,尸骨陈街头,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朝廷急需忠义之士报效国家,可你汪隆衡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满城的忠义之士动摇了对朝廷的信念,军心浮动,人心惶惶,我问你,你所犯之罪跟张成明有何差异?来啊,将汪隆衡给我捉上城楼正法。”
陈正的大肆渲染吸引了周围众多百姓围观,本来百姓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现在他这么一吼,真的搞得人尽皆知了。不过陈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知道的人越多,这汪隆衡越没有办法替自己开脱。
汪隆衡见陈正没按套路出牌,给他扣了个扰乱军心的屎帽子,吓得两腿一哆嗦,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喊饶命。
陈正见他已经被自己吓住,知道接下来就好办了,他语气稍微缓和点说:“要饶你也行,只要你将楚员外的尸首隆重地从仵作房内迎回院子,你全家老幼全部给在灵堂替他披麻戴孝,将他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这样便可以慰军心,你罪名自然可以免除。还有,你这院子有人举报是赃物,本县丞要暂时扣押此院的房契、地契,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你可有异议?”
汪隆衡此时只想摆脱罪名,别落得跟张成明一般下场,陈正现在虽说是代理县丞,但谁都知道,就凭他前日在城头上的所作所为,这新任县丞非他莫属。并且他那天的壮举,城头上一千多人可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关于他的事迹全县已传得沸沸扬扬,什么绑架县丞啦、什么舍生取义灭刺客啊、什么剜肉取箭头啦、什么城门抱得美人归,临死做鬼也风流啦等等,都被众人传得栩栩如生,面目全非。
更要命的是,随着城内商队的离开,这些事情也被那天参战的商客传到了其他地方,现在大同这一片,可以说陈师爷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陈正真的一口咬定自己扰乱军心,他要整死自己岂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汪隆衡不敢违逆,所有要求都一一答应,交了房契和地契后,片刻不敢耽误,屁滚尿流地带人去运楚世杰的尸体了……
朱啸天跟刘山虎谈完事情后回到军中,但心里已经被楚若云勾得火急火燎,淫欲始终冷却不去。他坐立不安,眼神阴险地阴声道:“他奶奶的小狐狸精,把老子勾得死去活来的,看老子不把你纳回家做个妾侍,天天将你压在身下,让你尝尝什么叫*。”(未完待续)